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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東富西貴、北貧南賤的北京,絕對貧困階層大多是本地戶籍

清末民初的北京城,關於城市居民的居住格局,有一句很形象的話:“東富西貴、北貧南賤”。內城的西城和東城,都是王公貴族、官員和新興富有階層居住的區域,內城的北部則是旗人的貧民區;外城北部除了中心一帶的商業街比較繁華,

其餘地區也是一片凋敝;城南是漢人、尤其是底層勞動人民的聚居地,鮮有深宅大院。

Sidney David. Gamble,西德尼·D·蓋博,美國社會學教授,曾在1909-1932年間,先後四次在中國旅行,用他的相機記錄下很多珍貴的照片與風景,

他同時撰寫有《北京的社會調查》一書。

在該書中,有一個調查表格,反映了1927年的北京城市居民的生活水準。蓋博以居住在北京的283戶人家(256戶漢人、23戶滿人、4戶回族人)為對象,通過他們一年的收入和支出的記錄和匯總,得到了一份統計結果。

報表中,月收入低於25元(這也是當年的溫飽線)的家庭為116戶,占總家庭數的41%;低於50元計,則佔據了67%;100元以上的,只有13.4%,由此可見,低收入家庭佔據了絕大多數。

按照恩格爾係數,當時45%的北京家庭把收入的一半以上用於食品,很多家庭甚至是把家庭收入的80%以上用於食物消費。生活水準遠低於同時期的上海、南京等城市。

按照戶籍統計,蓋博還得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他發現收入最低的家庭,

以本地土著居民為主;相反,高收入的階層多是外地出生的居民。蓋博認為這代表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階層,一個是外地過來的,接受過相當程度的高等教育的人,來北京做官或從事教師等專業技術工作,而北京當地的土著居民則只是普通勞動者,屬於社會下層階級。

另外一項調查結果很能說明一些問題,蓋博發現北京低收入的土著家庭在高百分比的食物支出外,還有一項較高百分比的支出,那就是香火、紙錢、神像、廟會上的提燈支出。雖然絕對數字相對富裕階層來說是微乎其微,對於掙扎在貧困線上,一心只求溫飽的底層家庭來說可不是個小數,但是,當他們面對病痛和死亡,除了祈禱神袛,還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