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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雄安老人的最大期盼:在外打工的孩子,回家工作就好

雄安新區的消息燃起了很多人的夢想。

短短兩天,百度貼吧雄安新區的帖子一下子達到了4萬條。有人在貼吧上曬出身份證:“我是一名安新人,驕傲!”一夜之間,雄安“土著”成了被豔羨的物件,

人們感歎拆遷和賠償款能讓這片熱土上的屌絲們實現逆襲。

飯桌上、公園裡、茶餘飯後散步的人們無不談論著雄安一夜暴富的發財夢。於是,京牌、豫牌和魯牌在安新縣的街道上一輛接著一輛,城裡大大小小的餐館裡充斥著四面八方的遊人。本不是荷花盛開的季節,白洋澱的景區卻也因看房者的到訪異常火爆。

不僅僅是現場,按捺不住內心的騷動,一些外地青年甚至萌生了立馬起身來雄安創業的衝動,

鼓足勇氣來做雄安新區的第一批弄潮兒。“背上行囊準備去雄安新區,租房常住,慢慢找商機,有沒有志同道合的吧友?”類似的帖子屢見不鮮。

外面的喧嘩似乎讓這片寧靜的土地多了幾分躁動。然而,當地的人們並沒有想像中的欣喜和狂躁,生活一如既往地平靜。“當地人真的沒有什麼反應,靜聽其變。”安新縣的一名朋友告訴第一財經記者。

在採訪中,這種觀點屢屢被印證。安靜了太久的很多鄉民,面對突如其來的好消息,並非只有希望,還有困惑。

蘆葦只剩下美麗

4月3日,乘車從京港澳高速公路保定七一路口沿著白洋澱大道徑直向東,不到二十分鐘就到達了安新縣,城區沒有了4月2日的堵車景象。

366平方公里的華北明珠白洋澱,85%的水域就在安新境內,佔據了安新縣總面積的二分之一。乘著快艇從瀕臨馬堡村的碼頭出發,

遊覽一圈需20多分鐘。站在高處觀賞澱中的景色,汪洋浩淼,勢連天際。

白洋澱美景

白洋澱四面環水的村莊有幾十個,馬堡村就是其中之一。

設立雄安新區的專案一旦開啟,部分村落將銷聲匿跡,村民們會向外遷移。一夜之間,人們更喜歡熱聊投資,沒有仔細地關注過這座寧靜小城中的人們,他們絕非想像中的欣喜若狂。

“建與不建新城都好,我們一切都聽從國家的安排。

”年近花甲的馬堡村村民張奶奶一邊用葦鋝子把蘆葦皮去掉,一邊對記者說,家中的兒女都去了外地(北京、天津)打工,村子裡絕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

白洋澱四面環水的村莊,為了美觀,兩年前國家修建了湖面與村莊之間的“圍牆”

“葦是搖錢樹,澱為聚寶盆”。素有“蘆葦之鄉”美譽的白洋澱是我國蘆葦的重要產地,年產蘆葦7500萬公斤,占全國的40%左右。村子裡家家戶戶的庭院內外堆積著蘆葦,只是被孫犁老先生稱為鐵杆莊稼的蘆葦早已失去了“一根蘆葦一根金條”的價值,織席打箔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村民庭院內外堆積的蘆葦

“以前蘆葦席可以圍成糧倉,現在糧倉都是用鐵皮保護的。蘆葦箔的銷量也小了,現在還可以用蘆葦來編織一些工藝品,不過都賺不了多少錢。蘆葦葉做粽子,可以賣點兒錢。”張奶奶說,蘆葦所需要的人工成本已超過了其經濟價值,比如收割大量的蘆葦需要人工成本,雇用員工一天就要120元。“這些葦子地是我們自己的。想幹活的時候就幹,不想了就回家休息,能賺多少算多少。”張奶奶說,一個月下來有幾百元的收入。

正在去葦皮的張奶奶

雖然收入不高,倒也不覺得困苦。他們從未暢想過新區成立後城市生活的繁榮,似乎所有的變化都無法動搖早已畫好的人生軌跡,就像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沒有投機者的躁動和激情,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不知道如何憧憬未來繁華城市的生活。

“生活費兒女會給寄一些,如果新區成立了,在外地打工的孩子們說不定就能回家工作,那樣該多好。”蹲在小船上洗衣服的王爺爺對記者感慨道。

正在洗衣服的王爺爺,他期待著兒女能夠回家工作

被污染的水

安新縣的煉銅業和制鞋廠是當地支柱產業之一,其排放的污水流入了澱內。近幾年,國家開始下大力度進行治理,正澱的水好了很多。快艇駛入白洋澱中心區域時,記者用手撩撥了一下,水很清涼,不遠處有閒情的人兒劃著小船用漁網捕魚,收穫頗豐,鯽魚沾滿了魚網。白洋澱的湖面上還有不少用網圈定的“地界”。據當地人介紹,這些地界由村民來承包,一年租金100多塊。

治理後,正澱的水很清涼

用網圈定的“地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雖然蘆葦的經濟價值下滑,但水產一直是當地的主要產業,當然還有依靠華北明珠發展起來的旅遊業,如今已成為白洋澱的支柱。

白洋澱景區檢票處的對面是一排商鋪,多數是賣水產品(各種鴨蛋、菱角、熏魚等)、飲品雪糕和紀念品等的小店,他們熱情地吆喝著來攬些生意。正對檢票區的兩家商鋪位子最好,一年租金15萬元,後面的幾家則便宜許多,3名80後的當地小夥子守著這塊寶地賣起了雪糕和飲品。

正對檢票區的商鋪

談到未來的生活,當地百姓稱目前影響不大。

“我願意在這裡賣著我的雪糕。五一、十一小長假和夏季較忙,這樣算下來一年除去房租可以賺四、五萬元。”當地居民王子鳴說,按照現在的薪資水準,打工一族的月均不過3000元左右,算下來和他自己開店的收入差不多。“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較悠閒,平時10點多起床,開店後中午休息會兒,下午跟朋友在店裡打打牌。”

旅遊業是當地拉動經濟增長的主要力量。不過,安新的發展卻不算太快。當地人告訴第一財經記者,雖然水產業是支柱產業之一,但做水產大生意的多數都是北京人,他們將水產品送往沃爾瑪等各大超市,本地人就是做一些小生意。除了旅遊業和水產業之外,鞋廠、羽絨、銅業也是主要產業。

村民庭院內外堆積的蘆葦

“以前蘆葦席可以圍成糧倉,現在糧倉都是用鐵皮保護的。蘆葦箔的銷量也小了,現在還可以用蘆葦來編織一些工藝品,不過都賺不了多少錢。蘆葦葉做粽子,可以賣點兒錢。”張奶奶說,蘆葦所需要的人工成本已超過了其經濟價值,比如收割大量的蘆葦需要人工成本,雇用員工一天就要120元。“這些葦子地是我們自己的。想幹活的時候就幹,不想了就回家休息,能賺多少算多少。”張奶奶說,一個月下來有幾百元的收入。

正在去葦皮的張奶奶

雖然收入不高,倒也不覺得困苦。他們從未暢想過新區成立後城市生活的繁榮,似乎所有的變化都無法動搖早已畫好的人生軌跡,就像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沒有投機者的躁動和激情,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不知道如何憧憬未來繁華城市的生活。

“生活費兒女會給寄一些,如果新區成立了,在外地打工的孩子們說不定就能回家工作,那樣該多好。”蹲在小船上洗衣服的王爺爺對記者感慨道。

正在洗衣服的王爺爺,他期待著兒女能夠回家工作

被污染的水

安新縣的煉銅業和制鞋廠是當地支柱產業之一,其排放的污水流入了澱內。近幾年,國家開始下大力度進行治理,正澱的水好了很多。快艇駛入白洋澱中心區域時,記者用手撩撥了一下,水很清涼,不遠處有閒情的人兒劃著小船用漁網捕魚,收穫頗豐,鯽魚沾滿了魚網。白洋澱的湖面上還有不少用網圈定的“地界”。據當地人介紹,這些地界由村民來承包,一年租金100多塊。

治理後,正澱的水很清涼

用網圈定的“地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雖然蘆葦的經濟價值下滑,但水產一直是當地的主要產業,當然還有依靠華北明珠發展起來的旅遊業,如今已成為白洋澱的支柱。

白洋澱景區檢票處的對面是一排商鋪,多數是賣水產品(各種鴨蛋、菱角、熏魚等)、飲品雪糕和紀念品等的小店,他們熱情地吆喝著來攬些生意。正對檢票區的兩家商鋪位子最好,一年租金15萬元,後面的幾家則便宜許多,3名80後的當地小夥子守著這塊寶地賣起了雪糕和飲品。

正對檢票區的商鋪

談到未來的生活,當地百姓稱目前影響不大。

“我願意在這裡賣著我的雪糕。五一、十一小長假和夏季較忙,這樣算下來一年除去房租可以賺四、五萬元。”當地居民王子鳴說,按照現在的薪資水準,打工一族的月均不過3000元左右,算下來和他自己開店的收入差不多。“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較悠閒,平時10點多起床,開店後中午休息會兒,下午跟朋友在店裡打打牌。”

旅遊業是當地拉動經濟增長的主要力量。不過,安新的發展卻不算太快。當地人告訴第一財經記者,雖然水產業是支柱產業之一,但做水產大生意的多數都是北京人,他們將水產品送往沃爾瑪等各大超市,本地人就是做一些小生意。除了旅遊業和水產業之外,鞋廠、羽絨、銅業也是主要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