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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車!血汗錢交罰款!卡車司機煉獄生態調查

“前陣子我把車賣了,現在成了‘遊民’,哪有車、有貨就往哪跑!”已過不惑之年的劉師傅告訴記者。

劉師傅開了19年卡車,家鄉在“物流之都”山東臨沂,有不少同行兄弟。據劉師傅說,像他一樣把車賣掉的夥計,

不在少數。

買車看天 運價低跪著也要運完

① 想換新車,得看行情。“車開了幾年,現在活不好拉,就趁著車還值點錢的時候轉手,等行情好些了再考慮買個新車。”

這期間,劉師傅要通過貨運平臺或者熟人牽線幫貨主運輸,路線不固定、貨物不固定、車也不固定。雖然工作因此充滿了不確定性,但為了維繫生活,劉師傅也只好慢慢適應。

而根據以往經驗,每年“五•一”之後到九月份之前是貨運市場的淡季,

九月之後才會迎來旺季,司機買新車也會等到九月之後,看市場行情而定。

法規從嚴、處罰從嚴、運價久不上漲,讓這些家中“頂樑柱們”苦不堪言

② 車多貨少,運價沒譜。劉師傅告訴記者,在大家看來身在“物流之都”自然不必為生計發愁,

殊不知“物流之都”近幾年的競爭壓力遠大於其他地區。

車多!多到對比之下貨源竟然少得可憐!為此,大多數散戶只能將尋找貨源的希望寄託在物流公司或者貨運平臺。

由於運價持續低迷,一些司機開始採取極端方式,將矛頭直指熱衷“回程貨”的外省車

“現在貨源都在他們手裡攥著,運價也是他們說了算,有時候一天能變動好幾次。”劉師傅告訴記者,這些物流公司一手掌握著貨源資訊,一手掌握著車輛資訊。

“今天等活的車多,他們就會刻意壓價,再從中賺取差價。但沒辦法,運價再低也有人來運,總比白白浪費一天強。”劉師傅無奈地說。

從最“酷”的人到最“苦”的人

曾幾何時,家中有人在運輸隊當司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能開大卡車的司機更是偶像般的存在。

但當社會進程加速,生活水準逐步提高後,卡車司機逐漸成了“苦差事”,曾經最酷的職業,變成了如今最苦的職業。

“從來都只有‘體力勞動者’,卡車司機應該算作‘重體力勞動者’才對。”劉師傅的玩笑中透著淡淡的憂傷。

開車費腦力,常年在路上跑則考驗體力,吃不好睡不好是卡車司機的常態,久而久之胃病、頸椎病、腰椎病、高血壓等等病症便要找上門,

而為了盡可能提高收入,司機師傅們也是能省則省。

① 煎餅就面,飽腹就行。劉師傅告訴記者,卡車司機跑長途是不會在服務區餐廳吃飯的。“拿早餐來說,一人要15塊,但是可吃的東西卻沒多少,吃個饅頭、吃個雞蛋倒不如吃我們自己帶的煎餅、泡面。”

方便、實惠,泡面幾乎成了所有卡車司機外出跑車的必備品

而一碗泡面,幾張山東大煎餅,這是劉師傅開車19年最常備的乾糧。

② 為省路費,毀車也忍。劉師傅告訴記者,目前大車司機為了省路費能走國道的地方都儘量走國道,“拉一趟貨,走高速掙1000塊,但是走國道就能掙到1700-1800塊,你說我們走哪合適?”

記者反問差的路況對車輛壽命也有影響這要咋辦?劉師傅一臉無奈:“沒辦法,為了省錢啊。”

③ 息事寧人,罰款認了。此前,記者曾在某高速公路收費站親眼目睹執法人員在收授來往車輛“紅包”後才准予放行。劉師傅表示,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少見了,不過交警和路政會在道路設置超限超載檢查站。

標載車輛自不必擔心違規受罰,但一般還是會因為信號燈等不符合規定的外觀受到處罰,少則幾十,多則一百,也沒有罰款憑據,至於這錢最終是否入了地方財政的戶頭則無從可知。

據劉師傅盤算,每次出車都要有幾百塊用於繳納類似罰款,司機為了趕上運輸進度,只得息事寧人交錢了事。

劉師傅有個正在上中學的兒子,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幾乎全都依仗劉師傅一人。如今孩子上學的開銷還可支撐,往後的壓力則會越來越大,好在兒子很爭氣,成績在鎮上的排名也進了前二十。

“現在不比從前,生活水準是高了,但花銷也漲了。以前幾十塊就能買件不錯的衣服,如今隨便一件就要幾百、幾千塊。而且交管部門對大車查的越來越嚴,活實在是太難幹了,但是不幹活收入就要降低,拿什麼養家糊口啊。”

說到這裡劉師傅深深歎了口氣,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想來,我們生活在社會之中,每個人都是一枚小齒輪,個中苦楚不親身經歷的人恐怕難以感同身受。

站在媒體從業者的角度,我們希望卡車司機的生存環境儘快改善,也期待有關部門在規範行業發展的路上,能為劉師傅這樣的一線司機多多考慮一番!

方便、實惠,泡面幾乎成了所有卡車司機外出跑車的必備品

而一碗泡面,幾張山東大煎餅,這是劉師傅開車19年最常備的乾糧。

② 為省路費,毀車也忍。劉師傅告訴記者,目前大車司機為了省路費能走國道的地方都儘量走國道,“拉一趟貨,走高速掙1000塊,但是走國道就能掙到1700-1800塊,你說我們走哪合適?”

記者反問差的路況對車輛壽命也有影響這要咋辦?劉師傅一臉無奈:“沒辦法,為了省錢啊。”

③ 息事寧人,罰款認了。此前,記者曾在某高速公路收費站親眼目睹執法人員在收授來往車輛“紅包”後才准予放行。劉師傅表示,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少見了,不過交警和路政會在道路設置超限超載檢查站。

標載車輛自不必擔心違規受罰,但一般還是會因為信號燈等不符合規定的外觀受到處罰,少則幾十,多則一百,也沒有罰款憑據,至於這錢最終是否入了地方財政的戶頭則無從可知。

據劉師傅盤算,每次出車都要有幾百塊用於繳納類似罰款,司機為了趕上運輸進度,只得息事寧人交錢了事。

劉師傅有個正在上中學的兒子,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幾乎全都依仗劉師傅一人。如今孩子上學的開銷還可支撐,往後的壓力則會越來越大,好在兒子很爭氣,成績在鎮上的排名也進了前二十。

“現在不比從前,生活水準是高了,但花銷也漲了。以前幾十塊就能買件不錯的衣服,如今隨便一件就要幾百、幾千塊。而且交管部門對大車查的越來越嚴,活實在是太難幹了,但是不幹活收入就要降低,拿什麼養家糊口啊。”

說到這裡劉師傅深深歎了口氣,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想來,我們生活在社會之中,每個人都是一枚小齒輪,個中苦楚不親身經歷的人恐怕難以感同身受。

站在媒體從業者的角度,我們希望卡車司機的生存環境儘快改善,也期待有關部門在規範行業發展的路上,能為劉師傅這樣的一線司機多多考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