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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烏河(淄博臨淄)

一條古老的烏河, 從老家村莊東邊緩緩流淌而來, 又悠悠一路向北潺潺流去, 它蕩滌著世間的塵埃污垢, 留下了兩岸的美麗富饒。 古老的烏河, 就像是一位老人, 流淌在時光的隧道裡, 訴說著人間的世事變遷和滄海桑田。

往事越千年, 情系烏河畔;日光隨意落, 河水任情流。 記憶中的烏河, 在我孩提時代就是一條美麗的河流。 烏河河畔西邊是我老家張家橋莊, 那裡是我生命的搖籃。 往事如煙, 記憶中的童年, 烏河伴我長大, 那可是金錢難買的歡歌笑語啊。 記憶中的學校就在烏河的西岸, 那裡, 曾經的老校舍, 曾經的土操場, 每天上學來來回回的大灣邊上的崖頭, 學校門口東邊高高的圍子牆, 連接兩岸的老石橋是那麼地鮮活的投影在記憶裡。 那清澈見底的小河流, 宛如一面流動春夏秋冬的鏡子, 把我繽紛五彩的童年照亮……記得那時, 兒時的我一有空閒就去河邊嬉水,

抓水裡的蝌蚪玩, 經常在河中扎猛子, 那摸魚抓蝦的快樂場景, 仿佛就在眼前。 記得春天去河邊的柳樹上折柳樹枝, 做柳梢, 編柳帽, 爬樹摸鳥蛋;夏天去河邊的草叢裡捉螞蚱, 然後串起來燒著吃, 那味道真香啊;到了晚上打著手電筒去河邊的樹林子裡摸找捎錢猴;秋天去河邊釣泥鰍逮蛤蟆, 在河邊的樹林裡玩藏沒顏色的遊戲;冬天在結冰的河面上抽鉚遊、滾滑輪、滑冰, 那是多麼開心燦爛的童年啊。 記得那時, 老師因為安全不讓學生下河澡洗, 而我卻身上癢癢, 偷著和大孩子中午午休一塊去河邊洗澡, 被老師發現後用指甲劃皮膚檢查出來, 罰站講臺, 體罰打手心的沮喪和疼痛, 是多麼令人難忘啊。 烏河就這樣像一條點綴著寶石的長長綢帶,
波光粼粼, 銀光閃閃, 唱著永恆的兒歌, 滋潤了我童年的燦爛笑容, 蜿蜒在我童年的記憶深處, 流向我生命的遠方。

烏河, 我那家鄉的母親河, 舊時稱溡水, 又名時水、系河。 縣史中記載古人成景炎有詩雲:乾時之水色幽幽,

橫索西安入海流。 襟帶林子雄右壤, 山河十二此咽喉。 古人王象春又有詩雲:褥草繁陰古系河, 野雲不散海風多。 往來射獵諸年少, 醉唱涼州放馬歌。 烏河的源頭地在臨淄辛店小黃山之陰矮槐樹村, 從矮槐樹村向西北流去, 一路流經臨淄、索鎮、張橋、耿橋、魚龍等地, 最後流入馬踏湖匯入小清河。 小時候聽村裡的老人講, 關於烏河名字的由來有兩個古老而又美麗動人的傳說。 第一個傳說是, 相傳宋太祖趙匡胤率軍東征, 路過此地, 正逢酷暑, 在槐蔭下歇息, 他將汗水浸濕的戰袍脫下, 到溪水中洗涮。 突然, 戰袍下鑽出一條烏龍, 色黑如墨, 順流而下, 竄向西北。 頓時, 泉水噴湧, 小溪化作大河, 人們將這條河稱之為“烏龍河”簡稱“烏河”。
第二個傳說是, 戰國時候, 東海龍王的兒子烏龍俠肝義膽, 經常施雨作法救天下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有一年, 齊國天降大旱, 民不聊生, 百姓扶老攜幼, 背井離鄉。 烏龍見此慘狀, 施雨作法, 雨過之後, 旱情仍得不到緩解。 於是烏龍捨身取義, 騰躍人間化作一條長河, 解除旱情, 拯救了黎民百姓。 人們為了紀念烏龍, 便將其美名曰:烏龍河, 簡稱烏河。 這是兒時聽村裡老人們講的這兩個故事, 如今再次細細回味, 仍感慨萬端, 禁不住思緒紛飛。

我的老家,張家橋莊就緊挨著烏河河畔西邊。舊時老家村民為方便去烏河東岸種地而修建了一座小石橋,因當時張姓為村裡的大姓故起名叫張家橋莊。我那小村莊得以烏河的庇護,造福著莊裡的百姓,逢澇能排除,遇旱能澆灌,真乃風水寶地,魚米之鄉啊。小村莊祖祖輩輩以種糧為主。據縣誌記載,舊時莊裡村民們為使離烏河遠的土地都能達到豐產,特從濟南請來技師教習大規模開鑿地下隧洞,即洞子井以引烏河水灌溉田地。所謂的洞子井就是在地下六七米深的地方打一條隧道,一頭通烏河,一頭與田裡的水井連在一起。舊時村民在烏河兩岸打井灌田,獲得增產,此舉,開創了烏河兩岸開鑿洞子井的先河,並名噪一時聲名遠播。莊裡除此種地之外還種植白菜,最為有名。老家種植大白菜在周邊縣鄉是最早的,所種白菜因澆灌了甘甜清澈的烏河水,大白菜品種好,產量高,收益高,遠近聞名。那時莊裡得烏河水路之便,所產白菜立冬之後多在莊南河東大柳樹行子裡裝船,順烏河轉小清河西去濟南或供應沿小清河的沿岸的很多縣城吃菜,或順陸路南下去淄川換煤炭等。八十年代,那時候的白菜主要供應東營勝利油田職工,產銷達到了鼎盛。小時候記得和家裡人去菜地裡掰白菜,那繁忙的豐收景象,那排隊等候過磅裝運的大貨車,排了很長一路,很是讓人震撼不已。常聽村裡有年紀的老人說起,烏河河水中那碧綠的像彩裙一樣的餷草,那不計其數的魚蟹,在那困苦的災荒年代,物資匱乏衣不果腹的日子,滋養著無數人的生活,也救了無數人的生命。我老家的人除了地道的莊稼人外,還有不少的買賣人。讀過村史才知道,我的老家比鄰索鎮大集,有烏河連接小清河的水路航運,從而繁榮了莊裡的商業經濟。我的祖父除務農之外,在索鎮大集上還是個經濟,就是現在的做牲口買賣的仲介人。兒時經常記得他騎大金鹿自行車,逢集帶我去索鎮大集的牲口市口去談生意做買賣很是風光很是自豪。我那莊裡傳統的副業有糧食販運、捲煙加工、榨油業、釀酒業、建築營造等。歷史上,莊裡從事建築業的能工巧匠輩出。莊裡的建築人走出家園,到濟南、徐州、河南等地從事建築,創辦了一些營造廠,在省內外先後承建了不少的工程,很是有名。記得父親說過,建國初期,縣建築公司創始人任曰之就是我莊裡的人。因祖輩們的建築遺傳基因,我那小村莊裡在改革開放後,竟出了不少的建築能工巧匠。村莊裡的年輕人都崇尚擁有一技之長,拜師學瓦匠、木匠,當建築師傅,當建築隊長,當建築公司的專案經理和老闆。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莊裡的青壯年和建築能工巧匠們,大多都跟隨著鎮上建築公司的蘇世明經理、蘇世敏經理等在東營、淄博、濟南等建築工地打拼未來,默默付出著青春與汗水,收穫著自己的人生幸福。春去冬返,我那樸實勤勞的莊裡鄉親們,宛如候鳥一樣,奔飛于齊魯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一把瓦刀砌築起了一座又一座高樓大廈,為建築之鄉的繁榮和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我那老家人文底蘊深厚,村風尚學,聲名遠揚。我那並不太大的莊子,因傍烏河而居,得秀水之靈氣,在清代曾出過“一莊三舉人”,成為全莊人的驕傲。聽老人們說這一莊三舉人,是烏河在莊旁繞了三個彎,才出的舉人。基於此,我那老家的學校就建在了烏河河畔西邊,朗朗書聲伴著潺潺河流,多麼自然和諧。因這良好的學風,我的莊裡至今出過不少的文人學士,最有名的當屬陳氏家族裡的一陳三兄弟了,他們是知名作家陳公雲、知名教授陳公水、知名政客陳公雨,他們三人可是地道的親兄弟,個個學識淵博,崇文通理,當屬一段佳話,成為全莊裡人學習和驕傲的榜樣啊。這親弟兄三人也許是烏河那三個灣的神靈保佑的吧。老家有過年唱戲的悠久傳統,雖是莊戶裡的小劇團,但在縣裡卻聲明遠揚,名噪一時。每逢冬閒歲尾,莊民們便自發組織呂戲班子及扮玩活動,成為街頭巷尾一道濃厚的文化大餐。記得莊裡有個晚清秀才周崇茳,特為這個草台班子莊戶呂劇團寫過一幅戲聯,道出了人世間的真善美,上聯是“要生無生,要旦無旦,醜是有的”,下聯是“唱得管唱,聽得管聽,罵可不行”,橫批是“這也是戲”,想想那時候的人們自娛自樂,這種戲曲文化生活是多麼的豐富啊。這個祖祖輩輩唱戲扮玩的悠久傳統流傳至今,直到現在春節期間,莊裡的熱心村民還組織著莊戶呂劇團和扮玩演出,他們將這一優秀的文化傳統傳承著發揚光大,為莊裡的老少爺們和遠離家鄉的遊子帶來了歡聲笑語和永遠的濃濃鄉愁。

我的老家曾幾何時,烏河清清,舟楫往返,晨鐘暮鼓,漁歌唱晚,不是江南勝似江南,是一個有悠久的村莊古跡和歷史傳說的地方。記得很小的時候,常聽老人們對我們小孩子說:孩子啊,你爺吃過的鹽啊,比你吃的飯都多!走過的橋啊,比你走的路都多。有河的地方,就有橋。橋,在老前輩們行走的旅途中往往是一個最重要的節點,趕路的人都常常選擇在此歇腳。一座座歷史悠久的古橋常常成為我們記憶中的一個顯著標誌。老家就有這麼一座古老的石橋。由索鎮大橋順烏河而下,約2公里,在樹林中出現一座石拱橋,這就是烏河上的一座古橋---張家橋。我那小村莊就因這橋而得名,人稱張家橋莊。此橋距今已有五百年的歷史了。聽祖父說,大橋是在明朝洪武年間,由村裡一個姓張的大戶出資修建的,當初建橋的石碑據說埋在橋下的什麼地方,至今也沒找到。最早時這座橋是座吊橋,當時烏河裡經常有船隻來來往往經過,木頭橋的橋面被設計成兩半,可以斜拉升降,有車馬經過時,橋面合攏成為路,有船隻通過時,橋面分開升起。民國十四年,村民籌資將其修繕並改造成石板橋。該橋為花崗岩橋面,青石橋墩及引橋,橋面兩側鑄鐵欄杆由桓台大實業家苗星垣、苗海南兄弟製造捐獻。該橋是通往膠東半島、濱州、青州等地的主要咽喉要道。聽村裡的老人講,特別是在解放戰爭,該橋是附近唯一能通過炮車和坦克的大橋。聽祖父說,那一年解放軍的部隊從我的家門口列隊走過,大橋一連通過三天三夜的炮車、坦克及部隊輜重,為全國解放立下了汗馬功勞。雖然古橋如今已顯低矮破舊,但古老滄桑的石橋至今仍在使用,供行人通行。祖父在世的時候,曾和我說起當年修橋的事情。當年祖父也參加了修橋 ,他說,那時的村風、民風淳樸,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全村老少齊動員,土豪地主有錢的出錢,農民沒錢的出力。當時修橋快完工了,發現所用石材竟欠缺不夠,部分村民把村河崖西邊的墳地裡的墓碑運來當做石材修了橋,這才將石橋修繕完工。在那時修橋都動用了祖墳墓碑,可見此橋的來之不易。那時烏河在村西繞了好幾個灣,每個灣的水都挺深的,那裡面魚蝦成群,水鳥翩翩,高高的蘆葦蕩在河兩岸蕩漾,很是美麗。祖父和我說起舊時的烏河時,總是眉飛色舞 ,談笑風生。那時河水清澈見底,魚鱉蝦鱔應有盡有。河邊隨處可見嬉笑玩耍的孩童,依水浣衣的農家婦女,專心致志持杆垂釣的釣翁。石橋的橋墩下來來往往不知道劃過多少船隻,又有不知多少故事在烏河上隨河水波濤滾滾流淌。祖父還說,永遠忘不了寒冬臘月去河邊破冰挑水;也忘不了大年三十晚上那頓用清醇甘洌的河水而煮得香噴噴的水餃。還有河邊那一排高高的圍子牆,那大大的寨門。更忘不了抗戰時期,莊外那一條條深深的抗日護莊溝,演繹了一段烽火歲月的傳奇故事。祖父還說,解放前我們莊裡還是博興到張店的必經之路,每年都有好多博興人趕著車從此橋上經過去張店賣棉花。老205國道就是從我莊裡從此古橋上的必經之路。烏河古石橋用它那坦蕩的胸懷,造福著兩岸的百姓,養育了淳樸善良的桓台人。烏河兩岸流傳著兩個動人傳說,“商山列女爐姑捨身救父趕“鐵牛”孝心天地鑒,河南神醫呂公開棺救死回生醫德高尚成美談,廟宇雕像今猶在,大孝大德萬代傳”。雲濤古跡,玉帶河流在索鎮大集的集市中間,玉帶橋以北。這裡是舊時桓台的八大景觀之一。雲濤古跡四面環水,形如熨斗,好像一艘永不沉沒的航空母艦,勇往直前,乘風破浪,很是壯觀。舊時有詩贊曰“長江萬里源西天,滾滾東流不復還。北有烏河多壯美,繁華盛況越江南”。那時的烏河商賈文化繁榮一時,烏河向西連接著小清河,是濟南府到索鎮唯一的一條黃金水道。記得常聽祖父說,當時濟南府的船隻都從張家石橋橋下而過,船隻拉滿了貨物,依水路向南直到索鎮大集,大集當年的繁華可想而知。逢四排九的索鎮大集就設在索鎮烏河兩岸,順河暢通兩公里,南北擺攤五橋間。兒時記憶中的索鎮大家集上,賣買琳琳琅琅的農副產品品種齊全,買賣昌盛,真是美不勝收、令人目眩。集市上車水馬龍人聚攢,好似清明上河圖再現人間。記得聽有年紀的老人說,那時冬天索鎮的大集,濟南府的貨船駛來停在雲濤附近的水岸,滿船裝載的是曬乾的土肥料---大糞餅子。船上濟南府過來的賣家一手拿著糞餅子,另一隻手拿著窩窩頭啃著,邊賣邊吆喝,都來看看啊,這是濟南府的糞餅子,上地施肥地裡有勁,莊稼長得好啊。賣家就這樣邊吃邊吆喝賣著糞餅子,在今天看來是多麼的令人可笑啊。可在那個年代,這是一項很不錯的肥料生意呢。很多人都去濟南府挨家挨戶收淘大糞為營生,靠自己的吃苦和勤勞去養活了一家老小。因為烏河與小清河的貫通,才使得索鎮自古以來緣水而聚商,依商而成市,隨市而顯貌,成就了商貿重鎮的發祥。河裡舟楫穿梭,驛道上車轔馬嘯,索鎮成為魯中糧、棉、鹽、油商貿集散地,也是最大的糞肥交易市場。一個“要想掙大錢,必須闖濟南”理念成了那個時代,索鎮人的信仰。緊挨著大集的索鎮東鎮莊的高氏家族、北辛莊的苗氏家族他們率先在索鎮大集上賺了錢,再去濟南建糧棧、設店鋪,開辦印染廠,隨後索鎮有實力的各個家族紛紛效仿設立棧莊興辦實業,異常興盛,並最終成為齊魯民族工商業興起的一支重要力量,成為那個時期齊魯商業的一段不朽歷史傳奇。烏河文化裡那鮮明的商賈色彩,伴隨著索鎮人的誠信、開放、包容成為中國商賈文化永恆的歷史記憶。

我的老家縣城索鎮,烏河的酒文化源遠流長,享譽華夏。在索鎮烏河岸西邊有一座酒廠,叫做桓台縣索鎮酒廠。記得,那時候農村家家戶戶都養豬,而養豬的最佳飼料便是酒廠裡的酒糟和酒糠。我記得和父母拉著拉車子去縣城的酒廠去拉過酒糟和酒糠。路上還未到酒廠就聞到濃郁的酒香味,到了廠裡的酒糟池邊,那滿池的酒糟香味,鋪鼻而來,讓人差點醉倒池邊。酒糟如此之香醇,更何況那烏河酒了。家裡的豬吃了伴著的酒糟食物,吃的是體膘肥胖,通體發紅,用這種豬肉做的飯菜,那是特別的一種味道,肉質肥而不膩,叫人無限回味,唇齒留香。那個年代酒糟香撲鼻的味道和好吃的豬肉,一直深深地印在兒時記憶裡,永遠醇香難忘。烏河特曲酒以優質紅高粱為原料,高溫純麥制曲。色清透明、窖香濃郁、醇和甘美、回味悠長。記憶中的烏河特曲酒酒瓶為黑陶瓷瓶罐和白瓶罐,俗稱“黑手榴彈”和“白手榴彈”,也被稱之為黑白雙龍。記憶中的烏河特曲酒因其品質極好,好喝又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所以現在基本上都已絕跡,再也找不到了。那個年代的酒,是純糧食釀造的,酒好喝不上頭。“家家有烏河,闔家歡樂多。”伴隨著電視臺的這一經典廣告詞,烏河的名字在八十年代中期是多麼奪人耀眼,自豪和飄然。烏河特曲的醇香和甘美,贏得了眾多消費者的青睞和好評。

八十年代後期,烏河的水源斷流了。烏河的水被污染了,給我留下了痛苦的回憶。聽村裡人講:是河上游為了工廠用水而將之截留。從此隨之而流來的是烏黑的廢水。烏河變了,變成了一條真正的污水河。魚蝦絕跡了,綠波已被染成黑波了,飛鳥已不再飛來了,再也不見不到垂釣者的身影了,夜晚那河畔的蛙鳴也已消聲絕跡了……讀過同村作家陳公雲先生寫的《悠悠烏河情》,我為文中他對烏河的污染所流露出的那種真情而深深感動:“烏河,一改千年來的清麗秀姿,真正成為一條汙河了,魚是不見了,夜晚的蛙聲也難以聽到。烏河,家鄉的清溪,何時我再能釣于斯,游於斯、樂於斯呢?但願您能從我的記憶中走出來。”時常漫步走在烏河邊,望著河水在潺潺的流,流的卻是烏黑的污水。此時此景,心裡真不是滋味,一種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難道究竟要到什麼時候,烏河才能流回我兒時歲月裡的清麗靚影?!那時夜晚每每做夢,夢中我夢到兒時的烏龍河,夢到烏河現在已被人們改造,改造成一條清清潺流。可夢醒之後,汙流依舊。時常痛心疾首,然而痛心疾首又何如?二零零五那一年,桓台縣首屆環保杯徵文大賽。我懷著對烏河的深深懷念之情,以及對母親河環境污染的極大憤慨,寫出了一篇散文----《還我碧水》,並報名參加了此次徵文大賽。我的作品榮獲了二等獎。烏河水歷經十幾年污染,水源斷流,而日漸枯竭,不再美麗。唯有張家古石橋,一如既往,默默地站立在河的兩岸,它見證了烏河千百年來的風風雨雨,也見證了張家橋村人千百年來的悠悠歲月。

歲月荏苒,時光飛逝。 隨著近年以來環保問題日益突出,為了改善生存環境,縣政府加大了對烏河的水域進行治理。並耗鉅資修建了汙水處理廠,工礦企業的污水被全部順管道引至汙水處理廠,進行達標排放。並且還在大寨溝修建了引黃水庫-----紅蓮湖,作為烏河的儲備水源。烏河一改二十年以來的蓬頭垢面與烏黑身軀,河水變清了,水草變綠了,鳥兒飛回來了,蘆葦又綠了,魚兒一天比一天多起來了,夜晚的蛙聲再次唱響起來了。烏河一天一天在變化著,烏河在一天一天的在讓人欣喜著。古老的烏河啊,舊貌換新顏,它正在煥發著嶄新的勃勃生機,成為桓台大地上一條靚麗的風景線。古老的烏河,悠悠流淌著,千年浪滔滔,它曾見證了宋太祖馳騁沙場,鐵蹄錚錚;也曾見證了明太祖朱元璋,從晉冀至魯遷徙移民到烏河兩岸;見證了漁洋山人賦詩神韻,成為一代正宗;更曾見證了抗日戰爭我桓台軍民打鬼子血染河水;見證了烽火漫捲黑鐵山武裝起義,見證了解放大軍鐵蹄走踏過張家古橋飲馬烏河岸邊;見證了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改革開放後,烏河兩岸城鎮新農村建設翻天覆地的變化;見證了江北第一個噸糧縣的歷史發展,見證了商城大轉盤“建築之鄉”的城標佇立雲天,叱詫風雲。

古老的烏河,如今重換新顏,清流潺潺,嘩嘩流淌著,像是在唱著一首永恆的歌曲,一直向前奔湧,載著桓台人民的祈願和福址,匯入馬踏湖濕地,融入小清河,投入大海那寬廣的懷抱。

作者:馬玉濤

我的老家,張家橋莊就緊挨著烏河河畔西邊。舊時老家村民為方便去烏河東岸種地而修建了一座小石橋,因當時張姓為村裡的大姓故起名叫張家橋莊。我那小村莊得以烏河的庇護,造福著莊裡的百姓,逢澇能排除,遇旱能澆灌,真乃風水寶地,魚米之鄉啊。小村莊祖祖輩輩以種糧為主。據縣誌記載,舊時莊裡村民們為使離烏河遠的土地都能達到豐產,特從濟南請來技師教習大規模開鑿地下隧洞,即洞子井以引烏河水灌溉田地。所謂的洞子井就是在地下六七米深的地方打一條隧道,一頭通烏河,一頭與田裡的水井連在一起。舊時村民在烏河兩岸打井灌田,獲得增產,此舉,開創了烏河兩岸開鑿洞子井的先河,並名噪一時聲名遠播。莊裡除此種地之外還種植白菜,最為有名。老家種植大白菜在周邊縣鄉是最早的,所種白菜因澆灌了甘甜清澈的烏河水,大白菜品種好,產量高,收益高,遠近聞名。那時莊裡得烏河水路之便,所產白菜立冬之後多在莊南河東大柳樹行子裡裝船,順烏河轉小清河西去濟南或供應沿小清河的沿岸的很多縣城吃菜,或順陸路南下去淄川換煤炭等。八十年代,那時候的白菜主要供應東營勝利油田職工,產銷達到了鼎盛。小時候記得和家裡人去菜地裡掰白菜,那繁忙的豐收景象,那排隊等候過磅裝運的大貨車,排了很長一路,很是讓人震撼不已。常聽村裡有年紀的老人說起,烏河河水中那碧綠的像彩裙一樣的餷草,那不計其數的魚蟹,在那困苦的災荒年代,物資匱乏衣不果腹的日子,滋養著無數人的生活,也救了無數人的生命。我老家的人除了地道的莊稼人外,還有不少的買賣人。讀過村史才知道,我的老家比鄰索鎮大集,有烏河連接小清河的水路航運,從而繁榮了莊裡的商業經濟。我的祖父除務農之外,在索鎮大集上還是個經濟,就是現在的做牲口買賣的仲介人。兒時經常記得他騎大金鹿自行車,逢集帶我去索鎮大集的牲口市口去談生意做買賣很是風光很是自豪。我那莊裡傳統的副業有糧食販運、捲煙加工、榨油業、釀酒業、建築營造等。歷史上,莊裡從事建築業的能工巧匠輩出。莊裡的建築人走出家園,到濟南、徐州、河南等地從事建築,創辦了一些營造廠,在省內外先後承建了不少的工程,很是有名。記得父親說過,建國初期,縣建築公司創始人任曰之就是我莊裡的人。因祖輩們的建築遺傳基因,我那小村莊裡在改革開放後,竟出了不少的建築能工巧匠。村莊裡的年輕人都崇尚擁有一技之長,拜師學瓦匠、木匠,當建築師傅,當建築隊長,當建築公司的專案經理和老闆。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莊裡的青壯年和建築能工巧匠們,大多都跟隨著鎮上建築公司的蘇世明經理、蘇世敏經理等在東營、淄博、濟南等建築工地打拼未來,默默付出著青春與汗水,收穫著自己的人生幸福。春去冬返,我那樸實勤勞的莊裡鄉親們,宛如候鳥一樣,奔飛于齊魯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一把瓦刀砌築起了一座又一座高樓大廈,為建築之鄉的繁榮和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我那老家人文底蘊深厚,村風尚學,聲名遠揚。我那並不太大的莊子,因傍烏河而居,得秀水之靈氣,在清代曾出過“一莊三舉人”,成為全莊人的驕傲。聽老人們說這一莊三舉人,是烏河在莊旁繞了三個彎,才出的舉人。基於此,我那老家的學校就建在了烏河河畔西邊,朗朗書聲伴著潺潺河流,多麼自然和諧。因這良好的學風,我的莊裡至今出過不少的文人學士,最有名的當屬陳氏家族裡的一陳三兄弟了,他們是知名作家陳公雲、知名教授陳公水、知名政客陳公雨,他們三人可是地道的親兄弟,個個學識淵博,崇文通理,當屬一段佳話,成為全莊裡人學習和驕傲的榜樣啊。這親弟兄三人也許是烏河那三個灣的神靈保佑的吧。老家有過年唱戲的悠久傳統,雖是莊戶裡的小劇團,但在縣裡卻聲明遠揚,名噪一時。每逢冬閒歲尾,莊民們便自發組織呂戲班子及扮玩活動,成為街頭巷尾一道濃厚的文化大餐。記得莊裡有個晚清秀才周崇茳,特為這個草台班子莊戶呂劇團寫過一幅戲聯,道出了人世間的真善美,上聯是“要生無生,要旦無旦,醜是有的”,下聯是“唱得管唱,聽得管聽,罵可不行”,橫批是“這也是戲”,想想那時候的人們自娛自樂,這種戲曲文化生活是多麼的豐富啊。這個祖祖輩輩唱戲扮玩的悠久傳統流傳至今,直到現在春節期間,莊裡的熱心村民還組織著莊戶呂劇團和扮玩演出,他們將這一優秀的文化傳統傳承著發揚光大,為莊裡的老少爺們和遠離家鄉的遊子帶來了歡聲笑語和永遠的濃濃鄉愁。

我的老家曾幾何時,烏河清清,舟楫往返,晨鐘暮鼓,漁歌唱晚,不是江南勝似江南,是一個有悠久的村莊古跡和歷史傳說的地方。記得很小的時候,常聽老人們對我們小孩子說:孩子啊,你爺吃過的鹽啊,比你吃的飯都多!走過的橋啊,比你走的路都多。有河的地方,就有橋。橋,在老前輩們行走的旅途中往往是一個最重要的節點,趕路的人都常常選擇在此歇腳。一座座歷史悠久的古橋常常成為我們記憶中的一個顯著標誌。老家就有這麼一座古老的石橋。由索鎮大橋順烏河而下,約2公里,在樹林中出現一座石拱橋,這就是烏河上的一座古橋---張家橋。我那小村莊就因這橋而得名,人稱張家橋莊。此橋距今已有五百年的歷史了。聽祖父說,大橋是在明朝洪武年間,由村裡一個姓張的大戶出資修建的,當初建橋的石碑據說埋在橋下的什麼地方,至今也沒找到。最早時這座橋是座吊橋,當時烏河裡經常有船隻來來往往經過,木頭橋的橋面被設計成兩半,可以斜拉升降,有車馬經過時,橋面合攏成為路,有船隻通過時,橋面分開升起。民國十四年,村民籌資將其修繕並改造成石板橋。該橋為花崗岩橋面,青石橋墩及引橋,橋面兩側鑄鐵欄杆由桓台大實業家苗星垣、苗海南兄弟製造捐獻。該橋是通往膠東半島、濱州、青州等地的主要咽喉要道。聽村裡的老人講,特別是在解放戰爭,該橋是附近唯一能通過炮車和坦克的大橋。聽祖父說,那一年解放軍的部隊從我的家門口列隊走過,大橋一連通過三天三夜的炮車、坦克及部隊輜重,為全國解放立下了汗馬功勞。雖然古橋如今已顯低矮破舊,但古老滄桑的石橋至今仍在使用,供行人通行。祖父在世的時候,曾和我說起當年修橋的事情。當年祖父也參加了修橋 ,他說,那時的村風、民風淳樸,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全村老少齊動員,土豪地主有錢的出錢,農民沒錢的出力。當時修橋快完工了,發現所用石材竟欠缺不夠,部分村民把村河崖西邊的墳地裡的墓碑運來當做石材修了橋,這才將石橋修繕完工。在那時修橋都動用了祖墳墓碑,可見此橋的來之不易。那時烏河在村西繞了好幾個灣,每個灣的水都挺深的,那裡面魚蝦成群,水鳥翩翩,高高的蘆葦蕩在河兩岸蕩漾,很是美麗。祖父和我說起舊時的烏河時,總是眉飛色舞 ,談笑風生。那時河水清澈見底,魚鱉蝦鱔應有盡有。河邊隨處可見嬉笑玩耍的孩童,依水浣衣的農家婦女,專心致志持杆垂釣的釣翁。石橋的橋墩下來來往往不知道劃過多少船隻,又有不知多少故事在烏河上隨河水波濤滾滾流淌。祖父還說,永遠忘不了寒冬臘月去河邊破冰挑水;也忘不了大年三十晚上那頓用清醇甘洌的河水而煮得香噴噴的水餃。還有河邊那一排高高的圍子牆,那大大的寨門。更忘不了抗戰時期,莊外那一條條深深的抗日護莊溝,演繹了一段烽火歲月的傳奇故事。祖父還說,解放前我們莊裡還是博興到張店的必經之路,每年都有好多博興人趕著車從此橋上經過去張店賣棉花。老205國道就是從我莊裡從此古橋上的必經之路。烏河古石橋用它那坦蕩的胸懷,造福著兩岸的百姓,養育了淳樸善良的桓台人。烏河兩岸流傳著兩個動人傳說,“商山列女爐姑捨身救父趕“鐵牛”孝心天地鑒,河南神醫呂公開棺救死回生醫德高尚成美談,廟宇雕像今猶在,大孝大德萬代傳”。雲濤古跡,玉帶河流在索鎮大集的集市中間,玉帶橋以北。這裡是舊時桓台的八大景觀之一。雲濤古跡四面環水,形如熨斗,好像一艘永不沉沒的航空母艦,勇往直前,乘風破浪,很是壯觀。舊時有詩贊曰“長江萬里源西天,滾滾東流不復還。北有烏河多壯美,繁華盛況越江南”。那時的烏河商賈文化繁榮一時,烏河向西連接著小清河,是濟南府到索鎮唯一的一條黃金水道。記得常聽祖父說,當時濟南府的船隻都從張家石橋橋下而過,船隻拉滿了貨物,依水路向南直到索鎮大集,大集當年的繁華可想而知。逢四排九的索鎮大集就設在索鎮烏河兩岸,順河暢通兩公里,南北擺攤五橋間。兒時記憶中的索鎮大家集上,賣買琳琳琅琅的農副產品品種齊全,買賣昌盛,真是美不勝收、令人目眩。集市上車水馬龍人聚攢,好似清明上河圖再現人間。記得聽有年紀的老人說,那時冬天索鎮的大集,濟南府的貨船駛來停在雲濤附近的水岸,滿船裝載的是曬乾的土肥料---大糞餅子。船上濟南府過來的賣家一手拿著糞餅子,另一隻手拿著窩窩頭啃著,邊賣邊吆喝,都來看看啊,這是濟南府的糞餅子,上地施肥地裡有勁,莊稼長得好啊。賣家就這樣邊吃邊吆喝賣著糞餅子,在今天看來是多麼的令人可笑啊。可在那個年代,這是一項很不錯的肥料生意呢。很多人都去濟南府挨家挨戶收淘大糞為營生,靠自己的吃苦和勤勞去養活了一家老小。因為烏河與小清河的貫通,才使得索鎮自古以來緣水而聚商,依商而成市,隨市而顯貌,成就了商貿重鎮的發祥。河裡舟楫穿梭,驛道上車轔馬嘯,索鎮成為魯中糧、棉、鹽、油商貿集散地,也是最大的糞肥交易市場。一個“要想掙大錢,必須闖濟南”理念成了那個時代,索鎮人的信仰。緊挨著大集的索鎮東鎮莊的高氏家族、北辛莊的苗氏家族他們率先在索鎮大集上賺了錢,再去濟南建糧棧、設店鋪,開辦印染廠,隨後索鎮有實力的各個家族紛紛效仿設立棧莊興辦實業,異常興盛,並最終成為齊魯民族工商業興起的一支重要力量,成為那個時期齊魯商業的一段不朽歷史傳奇。烏河文化裡那鮮明的商賈色彩,伴隨著索鎮人的誠信、開放、包容成為中國商賈文化永恆的歷史記憶。

我的老家縣城索鎮,烏河的酒文化源遠流長,享譽華夏。在索鎮烏河岸西邊有一座酒廠,叫做桓台縣索鎮酒廠。記得,那時候農村家家戶戶都養豬,而養豬的最佳飼料便是酒廠裡的酒糟和酒糠。我記得和父母拉著拉車子去縣城的酒廠去拉過酒糟和酒糠。路上還未到酒廠就聞到濃郁的酒香味,到了廠裡的酒糟池邊,那滿池的酒糟香味,鋪鼻而來,讓人差點醉倒池邊。酒糟如此之香醇,更何況那烏河酒了。家裡的豬吃了伴著的酒糟食物,吃的是體膘肥胖,通體發紅,用這種豬肉做的飯菜,那是特別的一種味道,肉質肥而不膩,叫人無限回味,唇齒留香。那個年代酒糟香撲鼻的味道和好吃的豬肉,一直深深地印在兒時記憶裡,永遠醇香難忘。烏河特曲酒以優質紅高粱為原料,高溫純麥制曲。色清透明、窖香濃郁、醇和甘美、回味悠長。記憶中的烏河特曲酒酒瓶為黑陶瓷瓶罐和白瓶罐,俗稱“黑手榴彈”和“白手榴彈”,也被稱之為黑白雙龍。記憶中的烏河特曲酒因其品質極好,好喝又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所以現在基本上都已絕跡,再也找不到了。那個年代的酒,是純糧食釀造的,酒好喝不上頭。“家家有烏河,闔家歡樂多。”伴隨著電視臺的這一經典廣告詞,烏河的名字在八十年代中期是多麼奪人耀眼,自豪和飄然。烏河特曲的醇香和甘美,贏得了眾多消費者的青睞和好評。

八十年代後期,烏河的水源斷流了。烏河的水被污染了,給我留下了痛苦的回憶。聽村裡人講:是河上游為了工廠用水而將之截留。從此隨之而流來的是烏黑的廢水。烏河變了,變成了一條真正的污水河。魚蝦絕跡了,綠波已被染成黑波了,飛鳥已不再飛來了,再也不見不到垂釣者的身影了,夜晚那河畔的蛙鳴也已消聲絕跡了……讀過同村作家陳公雲先生寫的《悠悠烏河情》,我為文中他對烏河的污染所流露出的那種真情而深深感動:“烏河,一改千年來的清麗秀姿,真正成為一條汙河了,魚是不見了,夜晚的蛙聲也難以聽到。烏河,家鄉的清溪,何時我再能釣于斯,游於斯、樂於斯呢?但願您能從我的記憶中走出來。”時常漫步走在烏河邊,望著河水在潺潺的流,流的卻是烏黑的污水。此時此景,心裡真不是滋味,一種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難道究竟要到什麼時候,烏河才能流回我兒時歲月裡的清麗靚影?!那時夜晚每每做夢,夢中我夢到兒時的烏龍河,夢到烏河現在已被人們改造,改造成一條清清潺流。可夢醒之後,汙流依舊。時常痛心疾首,然而痛心疾首又何如?二零零五那一年,桓台縣首屆環保杯徵文大賽。我懷著對烏河的深深懷念之情,以及對母親河環境污染的極大憤慨,寫出了一篇散文----《還我碧水》,並報名參加了此次徵文大賽。我的作品榮獲了二等獎。烏河水歷經十幾年污染,水源斷流,而日漸枯竭,不再美麗。唯有張家古石橋,一如既往,默默地站立在河的兩岸,它見證了烏河千百年來的風風雨雨,也見證了張家橋村人千百年來的悠悠歲月。

歲月荏苒,時光飛逝。 隨著近年以來環保問題日益突出,為了改善生存環境,縣政府加大了對烏河的水域進行治理。並耗鉅資修建了汙水處理廠,工礦企業的污水被全部順管道引至汙水處理廠,進行達標排放。並且還在大寨溝修建了引黃水庫-----紅蓮湖,作為烏河的儲備水源。烏河一改二十年以來的蓬頭垢面與烏黑身軀,河水變清了,水草變綠了,鳥兒飛回來了,蘆葦又綠了,魚兒一天比一天多起來了,夜晚的蛙聲再次唱響起來了。烏河一天一天在變化著,烏河在一天一天的在讓人欣喜著。古老的烏河啊,舊貌換新顏,它正在煥發著嶄新的勃勃生機,成為桓台大地上一條靚麗的風景線。古老的烏河,悠悠流淌著,千年浪滔滔,它曾見證了宋太祖馳騁沙場,鐵蹄錚錚;也曾見證了明太祖朱元璋,從晉冀至魯遷徙移民到烏河兩岸;見證了漁洋山人賦詩神韻,成為一代正宗;更曾見證了抗日戰爭我桓台軍民打鬼子血染河水;見證了烽火漫捲黑鐵山武裝起義,見證了解放大軍鐵蹄走踏過張家古橋飲馬烏河岸邊;見證了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改革開放後,烏河兩岸城鎮新農村建設翻天覆地的變化;見證了江北第一個噸糧縣的歷史發展,見證了商城大轉盤“建築之鄉”的城標佇立雲天,叱詫風雲。

古老的烏河,如今重換新顏,清流潺潺,嘩嘩流淌著,像是在唱著一首永恆的歌曲,一直向前奔湧,載著桓台人民的祈願和福址,匯入馬踏湖濕地,融入小清河,投入大海那寬廣的懷抱。

作者:馬玉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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