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 在武則天的關照下李義府很快再次崛起, 然而重新回歸朝廷的他不僅沒有半點改過自新的意思, 反倒變得更加飛揚跋扈。
講道理, 如果不是李義府無意間觸碰到了皇權這條高壓線, 即使他某些事情做得再過分, 也不至於激起李治的殺心。
要知道, 早在李治還是太子的時候, 李義府便以太子舍人、崇賢館直學士的身份追隨李治左右。 在之後的日子裡, 君臣二人又曾一唱一和, 共同掀翻了那個看上去無比強大的對手。
所以對於李義府, 李治一直保持了相當寬容的態度。
比如龍朔二年(西元662年), 李義府曾奏請李治要求改葬自己的祖父。
本來這絕對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兒, 但問題是, 李義府給自己祖父新選的這塊宅基地旁還躺著一個了不得的鄰居——李虎。
沒錯, 正是李治的正牌祖爺爺, 當年位列西魏王朝八柱國之一的李虎。
真不知道李義府究竟哪裡來的膽量,
然而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李治居然輕輕鬆松就給李義府亮了綠燈。
只可惜, 李治的寬容並沒有換來李義府的感恩, 反而愈加堅定了他之前的判斷:只要跟定了武則天, 自己便可以為所欲為。
於是,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 李義府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朝野上下順者昌逆者亡, 大有一統江湖的架勢。
時間一久, 低調的李治也終於覺出有點不對勁, 不能再這樣由著李義府胡整下去了。
於是, 一天李治將李義府傳喚到了面前。
一場另李治本人也始料未及的對話就此開始。
雖然有心要敲打一下李義府, 但老實人當慣了的李治, 一上來還是擺出了一副心平氣和的態度。
“聽說你兒子、女婿背地裡幹了不少違法亂紀的勾當, 我都私下幫你擺平了。 以前沒和你提這茬兒, 以後你得注意一下, 別再整啥么蛾子了。 ”(聞卿兒子、女婿皆不謹慎, 多作罪過, 我亦為卿掩覆, 未即公言, 卿可誡勖, 勿令如此。 《舊唐書·李義府傳》)李治斯條慢理地說道。
不說李義府本人的問題, 只拿他兒子、女婿說事兒, 很顯然李治已經給李義府留足了面子。 這個時候但凡稍微識相點, 就該趕緊就坡下驢。 只要抓緊向組織承認錯誤, 保證絕不再犯, 不出意外事情也就這麼翻篇兒了。
然而此時的李義府卻不知哪根神經忽然短路, 居然當著李治的面表現出無比憤怒的神態, 接著說出了一句事後足以讓他把腸子悔青的話。
“究竟是誰跟陛下說了這些話?”(誰向陛下道此?)
這明顯就是要和皇上對著幹的節奏了。
聽到李義府的反詰, 李治立刻也拉下了臉:“只要我說的沒錯, 你管我從哪裡聽來的!”(但我言如是, 何須問我所從得耶!)
得, 您不讓我管, 我還真就不管了。
李義府於是二話不說, 連禮都沒行一個, 轉身便甩袖子走人, 把氣得發懵的李治直接扔在了身後。
反了, 當真是反了。
此時李治忽然發現, 那條原本對自己唯命是從的狗, 居然有一天開始對著自己的主子露出了牙齒。
身邊留一條能咬人的狗, 平時可以防身, 但如果留一條亂咬人的狗, 那自己也危險了。
既然留不得, 那就烹了算了。 況且對於李義府這種幾十年如一日, 只栽刺兒不種花, 毫不利人專門利己的同志,
皇帝這邊稍一暗示, 底下關於李義府貪贓枉法、賣官鬻爵的黑材料便源源不斷地被刨了出來。
龍朔三年(西元663年), 李義府連同他的三個兒子外加女婿被統統流放。
而這距離他完成祖父遷墳大業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由此似乎可見, 所謂的風水寶地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鎮得住的。
三年後,李義府死於流放之地,大唐第一代著名權奸就此走完了他那不怎麼光彩的一生。
有意思的是,最初李義府是靠著一紙奏章,攪動了永徽年間那場事關最高權力的較量,結果卻在長孫無忌身死的前夜被趕出了京城。
而這一次,他的存在同樣引發了另一輪的皇權爭奪,而且同樣是在高潮即將到來之前,自己提前出局。
沒錯,有始無終。這位仁兄一輩子似乎也就是個當藥引子的命了。
事實上,無論曾經的李義府看上去多牛×,放在李治那裡從來都不過一條用著比較順手的走狗。
一條狗叫得再歡,也不過是四條腿的畜生,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怎會值得李治去耗費太多心思。
正所謂打狗必須看主人。這句話顛倒過來同樣成立,打狗也是給主人看的。
當李義府對李治露出牙齒的一刻,老謀深算的李治立刻警覺地認識到,自己似乎已經不是他的主人了。
那個後宮的女主人,那個整天協助自己處理政務的政治盟友,居然在不知不覺間也有了自己的圈子。
顯然,對身居皇位的李治而言,這才是真正致命的威脅。雖然這一切都還只是一顆尚在土中甚至還未萌芽的種子,但還是那句話,只要事關皇權,那就半點不能含糊。
如同當年他與長孫無忌從盟友變成對手,從甥舅變成死敵一樣,這一次,李治面對的同樣是曾經的夥伴,同樣是自己的至親,他又將何去何從?
而身為當事者的另一方,武則天又該如何避免重蹈曾經的悲劇,如何不讓自己一步步走向李治的對立面呢?
若是身處局中,真的難以想像答案究竟在哪兒~~~
三年後,李義府死於流放之地,大唐第一代著名權奸就此走完了他那不怎麼光彩的一生。
有意思的是,最初李義府是靠著一紙奏章,攪動了永徽年間那場事關最高權力的較量,結果卻在長孫無忌身死的前夜被趕出了京城。
而這一次,他的存在同樣引發了另一輪的皇權爭奪,而且同樣是在高潮即將到來之前,自己提前出局。
沒錯,有始無終。這位仁兄一輩子似乎也就是個當藥引子的命了。
事實上,無論曾經的李義府看上去多牛×,放在李治那裡從來都不過一條用著比較順手的走狗。
一條狗叫得再歡,也不過是四條腿的畜生,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怎會值得李治去耗費太多心思。
正所謂打狗必須看主人。這句話顛倒過來同樣成立,打狗也是給主人看的。
當李義府對李治露出牙齒的一刻,老謀深算的李治立刻警覺地認識到,自己似乎已經不是他的主人了。
那個後宮的女主人,那個整天協助自己處理政務的政治盟友,居然在不知不覺間也有了自己的圈子。
顯然,對身居皇位的李治而言,這才是真正致命的威脅。雖然這一切都還只是一顆尚在土中甚至還未萌芽的種子,但還是那句話,只要事關皇權,那就半點不能含糊。
如同當年他與長孫無忌從盟友變成對手,從甥舅變成死敵一樣,這一次,李治面對的同樣是曾經的夥伴,同樣是自己的至親,他又將何去何從?
而身為當事者的另一方,武則天又該如何避免重蹈曾經的悲劇,如何不讓自己一步步走向李治的對立面呢?
若是身處局中,真的難以想像答案究竟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