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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小

圈子

聚在一起久了, 就會相互影響, 進而形成所謂的圈子。 日常生活如此, 文藝創作更是如此, 甚至不一定要聚在一起, 只要審美意趣相投,

相互輝映, 也會成為一種圈子。

較早的“曲斛流觴”, 就如今天的某些詩會。 一幫人順流席地而坐, 水面上流動著玉液瓊漿, 瓜果時蔬, 觥籌交錯間便有思想的火花被點燃。 這樣的圈子在歷朝歷代都不勝枚舉。 唐朝的劉禹錫的圈子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除了同白居易等待大詩人往來唱和外, 他還和那時的流行歌手米嘉榮、穆氏、何戡有個甚密的過從。 往事越千年, 我們依然可以從劉禹錫的詩歌中知道米嘉榮是唱涼州詞的, 穆氏是宮中歌女, 體制內歌手, 唱“雲間第一歌”, 而何戡最拿手的是唱王維的“渭城朝雨浥輕塵”, 且將此詩拆做長短句, 一詠三歎, 是謂《陽關三疊》。 李白的圈子也甚為廣大, 他與孟浩然、杜甫等英雄相惜自不必說,

他與賀知章、張旭等八人合稱“飲中八仙”, 這樣的圈子已經夠大了, 他還有追星族圈子, 比如年年釀好新酒就來電話的汪倫以及終南山斛斯山人之流。 作為名人李白是夠忙的, 一路醉來一路歌, 是李白的才華和德行之引力形成了圈子, 也是圈子推動李白從一個大品質的星星變成了一個自成系統的星系。

很多時候, 我都不承認文人相輕, 我寧願相信文人相親。 不然的話, 哪有竹林七賢、揚州八怪等小圈子呢。 任何一個圈子, 都是求大同存小異的矛盾統一體。 不獨如此圈子便沒有活力和合力。 作為圈子的每一個單元分子, 既獨立存在又相互映襯和影響。 每一個分子並不會齊頭並進的, 總是有人鶴立雞群,

漸次離開原本屬於自己的圈子, 也總是有人加入進來, 成為新的一分子。 生物學上的新陳代謝在社會學上也是一條真理。 毫不汗顏的說, 我一直是某種圈子的邊緣人, 一邊窮對生計, 一邊無事寫寫字。 當我偶爾被朋友戲稱為詩人時, 我確信他們將我圈了進去。 不過也好, 我就可以時常在這樣的圈子裡混著, 喝點文學的小酒, 唱點文學的小曲, 甚至使點文學的小壞, 反正文學也不得反抗。 只是後來啊, 就越來越覺得自己淺薄無知, 在慣常的圈子裡, 總是顯得力不從心。

圈子這東西, 不是人人都要經常思考的, 我也如此。 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獨對檯燈思量一路走來的幾十年, 它才可能佔據自己的思緒。 在自己熟悉的圈子中,

我可以開懷地笑, 盡興地鬧, 更多的時候我保持著傾聽的姿勢。 這個姿勢好, 八面來風無不縈繞耳際, 回蕩在心田, 閑來性起則匯成了筆底波瀾。 哪怕不著一字, 行走在風雨人生路, 我的衣衫居然是那樣的飄揚, 思緒是那樣的明快和向上。 圈子, 就是這樣一種類似空氣的東西, 他無處不在, 指引我們從迷茫走向更大的迷茫, 並從中得到智慧和認識。 當我們快要走完殘生的那一刻, 圈子看似要離我們而去, 其實不然, 我們的魂靈從來不會踽踽獨行于林澗丘壑, 因為, 我們早已經把自己的愛好、修為以及德行留在了轉身那一刻的背影裡。 多年以後, 一個或悲或喜甚至平凡無奇的日子, 一行詩一句話被人不經意提及, 那就是我們留在某一個圈子的證據。

圈子越來越多, 也越來越小。 最近, 我時常聽到自己喃喃地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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