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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為狗立了一塊石碑,從此與“狗墳”結緣

清朝年間, 因政府的腐敗, 湖北宜昌的一場特大的饑荒掠走 了不少百姓生命, 真可謂村舍無煙, 餓殍遍野, 瘴氣四溢, 不說 是人吃人的事有多少傳說,

只說是動物禽鳥早已蹤跡滅絕, 到處 是一片荒蕪的景象。 有錢有糧的地主豪紳多數囤糧居奇, 二兩黃 金方可換出一升米, 而自家的飯甑裡卻一應做出過窮日子的樣 子, 不是摻之野菜, 便是和了南瓜, 把日子一天天的熬下去;若 是小的們叫得苦了, 施一點白飯, 也必在半夜裡親自做來, 只怕 是被人見得而露白於天下。 心善些的, 初見得百姓饑餓已極, 開 了一個兩個糧倉, 見日裡令家人煮成大鍋清湯稀飯, 施捨於人, 鍋見底, 盆倒立時便收了家什, 說明天再施, 可一見次日饑餓百 姓的長龍, 心也便懼了起來:似這樣, 不要多日, 自己不也要走 在這等受施捨的隊伍中麼?夜來細酌再三, 只好告示鄉民, 說自家囤糧已甕,
施粥一事只好從即日作罷。 告示文尾也必疾首痛 心, 似心有餘而力不足。 百姓原本心善, 看過告示, 竟發出許多 的同情來, 以為主人家到得這一步已是難為的了, 如不是個特好 的大善人, 哪捨得開倉濟民?

這之間, 有饑民糾集, 劫糧賑饑的, 那在本故事之外, 不必 去說。 卻說上方一個秀才, 正值這時日經過。 他身著一件破 爛長衫, 頭戴方巾, 肩掛一副褡褳, 身後尾一條虎斑雄狗, 正蹣 跚跚地走來。 他是幹什麼的?誰也不識不知。 褡褳裡裝些什麼, 本也沒人 過問, 只是奇怪那條已饑餓得肋骨都已現出的虎斑狗, 為什麼舌 頭拖出長長一截, 氣喘吁吁, 一步三搖, 還跟了主人不屈不撓地 行走。 說起來也是這一帶民風, 雖說窮鄉僻壤,

沒有多少讀書 人, 秀才不多, 舉人也少, 進士更是屈指可數, 可對讀書人卻是 十分看重的。

試想想, 如果不是一副秀才打扮, 不要說身掛的褡 褳, 就是身邊那條瘦狗早被饑民掠之搶之烹之了。 秀才走走停停, 等虎斑狗近得了, 他對它說:“ 狗啊狗, 誰 叫你跟了個窮秀才呢?堅持下去吧!前面就是水西了,

或者到得 城裡, 有錢人家施得一點吃食, 也裹你我之腹, 逢得心地善良的 人家, 賞個一升半碗, 也好度得幾個時日的。 ”虎斑狗立下, 看 著秀才, 輕輕地叫了兩聲, 尾在他的腳邊, 搖一搖尾, 仿佛把主 人的話聽了進去一樣。 秀才坐下來, 把肩上的褡褳放在面前, 伸手在褡褳裡摸摸索 索, 先掏出幾錠銀子, 又摸出幾個銅板, 跟著又提出兩串銅錢。 “ 羅!沒有的, 沒有的。 這錢是討去辦學用哩!如今吃不得, 花 不 得 呀!

虎斑狗看著他, 眼角上掛著黃色的漿液, 一隻蒼蠅飛來停在 上面, 它只眨了眨眼, 怎樣也沒有驅它飛去。 秀才仍在褡褳裡摸。 摸啊摸, 他高興得像娃娃一樣地笑了。 他抽出手來, 竟抓出了一撮蕎粑的碎末。

舉到鼻下聞了一聞, 明 顯地見他突出的咽喉上下滑動了幾下。 “ 狗啊狗, 還是給你吃吧! 我餓了會說話, 你餓了不會說多麼可憐的, 誰叫你跟我來受這份 苦呢?” 說罷, 他攤開手掌, 把那一撮蕎粑碎末置於掌中, 湊到虎斑 狗的嘴邊, 狗聞一聞卻沒伸出舌頭。 “ 我叫你吃你就吃嘛!還謙 虛什麼呢?”狗依然不動, 並把嘴筒移開了去。 秀才裝出很火的 樣子, 一隻手把吃食湊到狗的嘴邊, 一隻手按住狗的頭, “ 快! 吃下, 如果不吃, 從現在開始, 你就不准再跟我討銀錢去了。 ” 狗又看了一眼主人, 緩緩地伸出了舌頭。 它一邊舔著那一撮 蕎粑碎末, 一邊嗚嗚地叫。 秀才看時, 那狗的一雙眼睛竟滴出了 好幾滴淚水……

這樣地歇了一會兒, 秀才把狗叫起, 說時間不早,該上得路 了。狗便起來,搖一搖身子,可秀才呢,剛立起身來就一頭栽倒 地下。他以手支額,覺到頭昏耳鳴不說,身體裡一股寒氣竄起, 牙齒倏地打起架來。“ 糟了!瘴氣多日侵襲,只怕是染上瘧疾, 俗稱‘打擺子’的病了。” 心這樣想來,可身在這荒山野嶺之間,如何是好呢?秀才在 路旁尋了一根木棍拄著,艱難地朝水西城走來。 那一日的太陽也落得早,下得快,血紅的一輪,轉眼間就滑 落到山的背後去了,山的輪廓,樹的影子,城東的塔尖分明還剛 剛見得,一會兒便化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怎麼辦呢?秀才的兩 腿已越來越不聽使喚了。他已看不清山路在哪兒,又向哪兒伸 去,只模模糊糊地聽了虎斑狗的輕輕叫聲,一步三跌地跟了狗走。狗不走了,秀才停下來,借著天空的一點光亮,他知道狗已 帶他進了一間燒瓦的窯棚。

秀才躺下來,一會兒發冷,一會兒大汗淋漓,原以為是熬不 到第二天來。可半夜裡,他覺胸前暖暖的,伸手摸去,原來那虎 斑狗正彎在他的胸前。 天漸漸地亮了,秀才發覺他們已離城不遠,一種求生的欲望 戰勝了虛弱,他踉踉蹌蹌地出了草棚,朝城的方向走去,他走幾 步摔一跤,摔下去又爬起來,直把一張臉、一雙手、一雙腳摔得 青一塊紫一塊。初時他記得虎斑狗跟著他走了一段路程,後來就 不見了,到後來連他自己也無了知覺。 五天之後,秀才方知得自己被人救下,已經灌過藥湯,病情 呢,也明顯地有了好轉。救他的人家,原來是乾隆年間兵部尚書 李世傑的後裔李老員外。

揀了一條性命,李老員外聽說他募資立學,本是善事,想那 祖父李世傑為水西人立院辦學的事,便格外慷慨,說值這荒年, 糧是不多,銀兩倒還有幾文,你先拿去,倘有個緣份,改年去 了,定以厚資相助。 這一席話自然使秀才感動,但也使他想起了跟隨他的那條虎 斑狗,忙揖以李老員外,說小生打擾多日,今得康復,不甚感 謝,只是鄉中盼我早日歸去,老母也定然望眼欲穿,如老員外准 許的話,他該辭別了。 李老員外好言相勸,說病情剛剛好轉,更是不必慌忙上路 的,但秀才去心已定,也便作罷,呼家人包了些路上吃食遞上, 送秀才出了門。 秀才一路走一路想著,那天下得城來,也不知路在哪兒,那 草棚位立何方。他在城邊山上足足轉了一天,才終於看到一處尖 尖草棚。“ 是了!”他想著走了進去。

天哪!那只虎斑狗長長地臥在棚中的泥地上,周圍是一圈新 土,而它的一雙眼睛呢,已被螞蟻掏空,現出兩個圓圓的洞;身 體上有幾處破的地方,已被 蛆拱動,現出紅紅的肉來。 “ 狗啊狗,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啊!”秀才跪下來,顧不 得許多,伸手將一把把的 蛆抓開。後來,他索性抓了狗的雙 腿,拖了開去,以免抓開的 蛆又爬回來。 不拖開狗不要緊,一拖開狗來,秀才一下愣住了:狗的身下 是凹下去的一個土坑,土坑裡正放著他的那副褡褳,他猛地提 起,募來的銀錠和銅錢劈劈啪啪地落在地上。

秀才“ 哇”地哭出聲來,他把頭不停地碰著地,雙手手指深 深地插進泥土中,全身不停地抖動著,跟著又不停地拍打著自己 的頭和胸,傷心得如喪考妣…… 第二天,秀才從城里弄來了一口小小的棺木,把狗入了殮, 找一處濾水的坡地挖了一穴把虎斑狗葬了。據說秀才還為狗立了 一塊石碑,碑中刻有“ 義狗虎子之墓”,因日子太久,見了的人 沒了世,在世的人沒見著,言不出個准信,因義狗精神的感染,大抵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說時間不早,該上得路 了。狗便起來,搖一搖身子,可秀才呢,剛立起身來就一頭栽倒 地下。他以手支額,覺到頭昏耳鳴不說,身體裡一股寒氣竄起, 牙齒倏地打起架來。“ 糟了!瘴氣多日侵襲,只怕是染上瘧疾, 俗稱‘打擺子’的病了。” 心這樣想來,可身在這荒山野嶺之間,如何是好呢?秀才在 路旁尋了一根木棍拄著,艱難地朝水西城走來。 那一日的太陽也落得早,下得快,血紅的一輪,轉眼間就滑 落到山的背後去了,山的輪廓,樹的影子,城東的塔尖分明還剛 剛見得,一會兒便化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怎麼辦呢?秀才的兩 腿已越來越不聽使喚了。他已看不清山路在哪兒,又向哪兒伸 去,只模模糊糊地聽了虎斑狗的輕輕叫聲,一步三跌地跟了狗走。狗不走了,秀才停下來,借著天空的一點光亮,他知道狗已 帶他進了一間燒瓦的窯棚。

秀才躺下來,一會兒發冷,一會兒大汗淋漓,原以為是熬不 到第二天來。可半夜裡,他覺胸前暖暖的,伸手摸去,原來那虎 斑狗正彎在他的胸前。 天漸漸地亮了,秀才發覺他們已離城不遠,一種求生的欲望 戰勝了虛弱,他踉踉蹌蹌地出了草棚,朝城的方向走去,他走幾 步摔一跤,摔下去又爬起來,直把一張臉、一雙手、一雙腳摔得 青一塊紫一塊。初時他記得虎斑狗跟著他走了一段路程,後來就 不見了,到後來連他自己也無了知覺。 五天之後,秀才方知得自己被人救下,已經灌過藥湯,病情 呢,也明顯地有了好轉。救他的人家,原來是乾隆年間兵部尚書 李世傑的後裔李老員外。

揀了一條性命,李老員外聽說他募資立學,本是善事,想那 祖父李世傑為水西人立院辦學的事,便格外慷慨,說值這荒年, 糧是不多,銀兩倒還有幾文,你先拿去,倘有個緣份,改年去 了,定以厚資相助。 這一席話自然使秀才感動,但也使他想起了跟隨他的那條虎 斑狗,忙揖以李老員外,說小生打擾多日,今得康復,不甚感 謝,只是鄉中盼我早日歸去,老母也定然望眼欲穿,如老員外准 許的話,他該辭別了。 李老員外好言相勸,說病情剛剛好轉,更是不必慌忙上路 的,但秀才去心已定,也便作罷,呼家人包了些路上吃食遞上, 送秀才出了門。 秀才一路走一路想著,那天下得城來,也不知路在哪兒,那 草棚位立何方。他在城邊山上足足轉了一天,才終於看到一處尖 尖草棚。“ 是了!”他想著走了進去。

天哪!那只虎斑狗長長地臥在棚中的泥地上,周圍是一圈新 土,而它的一雙眼睛呢,已被螞蟻掏空,現出兩個圓圓的洞;身 體上有幾處破的地方,已被 蛆拱動,現出紅紅的肉來。 “ 狗啊狗,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啊!”秀才跪下來,顧不 得許多,伸手將一把把的 蛆抓開。後來,他索性抓了狗的雙 腿,拖了開去,以免抓開的 蛆又爬回來。 不拖開狗不要緊,一拖開狗來,秀才一下愣住了:狗的身下 是凹下去的一個土坑,土坑裡正放著他的那副褡褳,他猛地提 起,募來的銀錠和銅錢劈劈啪啪地落在地上。

秀才“ 哇”地哭出聲來,他把頭不停地碰著地,雙手手指深 深地插進泥土中,全身不停地抖動著,跟著又不停地拍打著自己 的頭和胸,傷心得如喪考妣…… 第二天,秀才從城里弄來了一口小小的棺木,把狗入了殮, 找一處濾水的坡地挖了一穴把虎斑狗葬了。據說秀才還為狗立了 一塊石碑,碑中刻有“ 義狗虎子之墓”,因日子太久,見了的人 沒了世,在世的人沒見著,言不出個准信,因義狗精神的感染,大抵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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