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對你來說是否過於光怪陸離?
我從沒有像樣地過過情人節。 比起愛情, 我更熟悉孤獨的味道。 以前在閱讀杜拉斯的《情人》時, 我內心總是充滿了困惑。 我尤其不明白, 為什麼比起年輕時, 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更美?我懷疑那是作者的藝術加工。 就我而言, 不管年輕還是年老, 是呵護倍至還是備受摧殘, 都和愛情本身沒什麼關係。 我甚至覺得奇怪,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為何會產生一種叫叫作愛情的東西?這東西的成分完全不明, 既不是欲望也不是情感, 據他們所說, 如果是欲望, 那就是低俗的性,
你看不見。
這大概是我的幸運。 若你在世上, 大約這街上的一對對中就有你的影子, 但絕對不會有我的。 我大概也就無法寫這封情書, 事實上, 稱它為情書也實在不太合格。 越是知道愛的稀有, 我越無法相信這份幸運會降臨到我頭上, 越無法輕易地對某個人說我愛你。 具體到某個有血有肉的人, 具體到有她的呼吸她的聲音她的體溫她的發香, 我根本無法想像她能透過冷漠偽善的外表, 走進我這豐饒與荒蕪交錯的世界。
但我是真的愛你。
這種愛超過了男人女人的界限。 這種愛不需要鶯鶯情話來支撐, 不需要用一輩子的自由作虛無的承諾, 不需要強迫對方證明什麼,
在一生波折極盡痛苦之時, 在生命的悲哀與智慧共同迸發的那一天, 我已經意識到, 一旦和孤獨沾邊, 就不可能去奢談愛情, 因為孤獨過於沉重, 沒有人喜歡沉重, 每個人都逃避沉重, 這份沉甸甸的生命之重註定無法交給另一個人去收拾。 孤獨的人不可能相依, 孤獨加孤獨是更深的孤獨。 不孤獨的人也不可能與我相依, 因為蒼白和膚淺的能量不可能再點燃生命的火花。 那麼只有一個人, 像模像樣地活著, 學習著, 應付著。 誰也看不見, 誰也聽不著, 更沒人能夠相互呼喚。 這麼多年來, 我在心裡竭盡全力地澆灌著開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