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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歌手——讀《沈從文傳》

孤獨中返璞歸真

窗外的細雨絲斜斜地從中午一直飄落到傍晚, 五月的鄉村在布穀鳥清脆的啾囀聲中顯得更加空寂粘稠。 我在魯西南一個農家小院裡靜靜地重讀著這本書, 感受著遙遠的湘西神秘而又充滿淳樸人性的邊城, 在極近空寂中體味這歌手的孤獨。

1922年夏天, 在經歷和目睹了漂泊、戰爭和生死的沈從文, 從閉塞的湘西來到北京, 被人騙上拉豬的排子車後住到一個簡陋的小客店裡。 從此, 這個極具個性化的“鄉下人”開始了他人生的孤獨之旅。

從沈先生早期的作品看, 大部分是一些對故鄉自然景物、民情風俗的描寫,

還有少部分是描寫都市中上層的空虛自私庸俗, 這些作品是先生來到城市後最初的內心感慨。 正是這些都市人的虛偽無聊, 沈先生把他的不滿和譴責轉向了造成這現象的文明城市, 從而引發了沈先生對於古老的樸素人性美的嚮往, 他的筆端出現了令人哀歎和憂慮的一個個純樸的鄉間生靈。

故園中魂縈夢繞

正因如此, 沈先生極力抨擊20世紀初期的城市文明對農村樸素人性的破壞, 使沈先生的筆端轉向他夢牽魂繞的鳳凰邊城, 描寫那些在社會底層的人閃爍著的人性之光。 所以, 沈先生說:“我只想造座希臘小廟……這廟裡供奉的是人性。 ”這就決定了沈先生的創作基調:一種是對人性的讚美和謳歌;另一種是對摧殘破壞人性的社會陰暗面的揭露和鞭韃。

從沈先生最初創作鄉土題材的作品《市集》《直至》《邊城》《長河》, 他所描寫的湘西人情風物, 吊角樓上的妓女等, 凡他所熟悉的社會底層人物, 無不賦予他們純真至美的人性色彩。 從玉家寧靜的《菜園》到終於扔掉嫖客留下的骯髒錢領著妻子回鄉的《丈夫》;從縹緲不定的清涼夢境中的《三三》《蕭蕭》《邊城》中的少女形象, 到沅水流域的水手船工, 都是先生夢系故園的產物。 沈先生通過這種理想主義的追求及其強烈的抒情色彩的描寫, 表現了“一種人生的形式, 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

浪漫中歸去來兮

正是這種執著的追求, 使沈先生顯得有些不入流。

1929年1月, 上海文壇正開展革命作家與新月派的爭論, 而沈先生對當時的看法表示:“我不輕視左傾, 也不鄙視右翼, 我只信仰真實。 ”特別是1931年, 發生了左聯五烈士為革命文學捐軀的悲慘革命事件時, 沈先生仍寫下了《三三》等這樣清麗的美文。 在一片刀槍聲呐喊聲中, 大寫特寫其湘西美景。 從小說《柏子》《菜園》《月下小景》《蕭蕭》《邊城》到散文《湘行散記》《湘西》等, 先生在極力將人的生存本質與湘西獨有的原始文化田園風光糅合在一起, 來表達先生那種“桃花園”式的生存方式, 從而使人生的浪漫主義追求, 對鄉村文化及生存方式這種理想主義聚焦得以集中地反映, 對此, 先生不無感慨地說:“你們能欣賞我的故事的清新,
照例那作品背後隱伏的悲痛也忽略了。 ”正是這種獨特的文學創作決定了先生的孤獨之路, 而走在孤獨之路上的先生, 卻留下一路獨特的風景。

窗外細雨依舊, 我又一次讀到這些文字, 這平和的文字, 再一次震撼著我的心。 請允許我把作家唐敏的文字抄錄給大家:我到省圖書館查閱沈先生的作品集, 在借書卡上最後一個簽字的讀者留下的閱讀日期是1985年, 我在下面接著簽了我的名字, 日期是1992年, 我再一次體會到先生所經歷的孤獨。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 也許明天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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