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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視日本學者“盧溝橋事變”研究

“盧溝橋事變”(又稱“七七事變”)發生七十多年來, 日本國內有良知的學者能夠尊重歷史事實, 對事變進行較為客觀的研究。 但隨著日本國內右翼勢力不斷抬頭, 日本一些右翼學者推卸戰爭責任, 美化侵略戰爭, 他們的研究結論完全違背歷史事實。 這樣的現象值得我們深思, 全世界熱愛和平的人們應該對此保持足夠的警惕。

有良知的日本學者的觀點

總體來看, 一些有良知的日本學者能夠客觀看待歷史, 他們對“盧溝橋事變”的研究比較尊重客觀事實。 一方面, 他們認為“盧溝橋事變”是日本對中國的侵略行為。

這主要體現為兩點:一是“盧溝橋事變”的性質是一場侵華事變。 如江口圭一認為, “盧溝橋事變”雖然與“九一八事變”有所區別, 但“在侵華的本質上無異”。 安井三吉也認為, “日中戰爭是日本發動的侵略戰爭”。 二是“盧溝橋事變”及其所引發的戰爭行為是非法的。 波多野澄雄強調, “從盧溝橋事變到戰爭結束”, “日軍各式各樣的‘非法行為’”給中國人民留下了慘痛的傷痕。

另一方面, 他們認為日方故意擴大事態, 理應對此負責。 井上清認為, 無論“盧溝橋事變”的起因如何, “駐在當地的日軍早就陰謀佔領盧溝橋一帶”。 波多野澄雄認為, “駐屯軍和關東軍為打倒蔣介石政權和實現佔領華北的構想, 以絕對優勢軍事力量推動了此次事件的發展”,

軍部理應負責。 另有部分學者認為應該由日本內閣負責。 如戶部良一認為, 當時一些“對華強硬論者”為了反對前內閣, “在對中國‘一擊’的問題上沒有猶豫”。 高橋幸八郎也指出, “一九三七年七月盧溝橋事變後, 近衛內閣在是否擴大戰爭的爭論中, 聲明出兵華北”。

日本右翼學者的主要觀點

日本一些右翼學者則歪曲歷史, 否定戰爭侵略行為, 極力撇清戰爭罪責。 他們的觀點主要有:

一是認為日本是被迫捲入“盧溝橋事變”的。 一些右翼學者認為, “盧溝橋事變”完全是中方有預謀的事件, 日本是二戰的“受害者”。 如日本防衛廳防衛研究所戰史研究室的一些學者聲稱, “盧溝橋事變”“是在從沒有料到的時機和場所突如其來地點燃的,

它在無準備無計畫的情況下如燎原之火擴大為長期消耗戰”。 另一種觀點認為, 日本之所以擴大事變是因為要幫助中國“抵抗西洋列強對亞洲的侵略”。

二是污蔑中國共產黨挑起事端。 如日本獨協大學教授中村粲不僅將“盧溝橋事變”的責任推給中國共產黨, 而且認為劉少奇是“幕後主謀”。 田中正明則指責是劉少奇“指揮抗日救國青年團向日中兩軍開槍”, “使日本與支那兩軍發生戰鬥”。 小堀桂一郎認為, “盧溝橋事變”雖然是國民黨軍隊所引發, 但他們是“中了共產黨陰謀的”。

三是糾纏於所謂“第一槍”問題, 妄圖借此開脫罪責。 日本學界所謂的“第一槍”特指1937年7月7日夜, 在宛平縣城外進行夜間演習的日軍第八中隊遭到射擊的幾聲槍響,

以及在這之後又聽到的十幾聲槍響。 一些學者由此將戰爭責任歸於中方。 我國學者曲家源在其著作中總結了日方部分學者的類似觀點:日軍在演習時“遭到了據說是來自中國軍隊的槍彈射擊”, 進行反擊從而爆發事變。

日本右翼學者論調的實質

日本右翼學者的翻案論調是戰後複雜國際形勢的產物。 二戰後, 日本右翼勢力一度沉寂, 之後迅速崛起, 右翼學者的數量也逐漸增多。 究其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美國為了“冷戰”迫切需要聯日反共。 “冷戰”時期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兩大陣營對抗, 美國改變了對日政策, 將日本建成亞洲反共前沿陣地。 日本國內右翼分子有極端反共的思想, 因而美國在20世紀50年代以後有計劃地釋放一些東京審判戰犯,

鼓勵他們重返社會, 這“預示著舊右翼勢力在日本政壇和社會各界的復蘇”。 日本右翼勢力搭上了“冷戰”快車, 趁勢迅速擴張。 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 日本學界也出現了分化, 不僅許多中立學者“向右轉”, 一些戰犯也重回學界興風作浪。 二是戰後亞洲局勢動盪, 日本右翼勢力趁機“抬頭”。 二戰中的一些受害國沒有時間和精力與日本交涉歷史問題, 日本右翼勢力借著這段空窗期迅速坐大, 拒不承認侵略戰爭罪行, 並不斷給日本政府施加壓力。 20世紀80年代, 右翼勢力逐漸滲透進入日本文化和教育界, 通過篡改歷史教科書等行為, 掀起了一股“歷史修正主義的逆流”。

日本右翼學者的翻案論調是日本實現政治野心的需要。 日本政府放任右翼勢力的翻案論調,篡改歷史真相,將自己扮演成二戰的“受害者”,為謀求政治大國的野心服務。日本右翼勢力的做法有:一是推行歷史修正主義。日本政界與右翼學者一直保持著密切的關係,政府制定的政策也迎合右翼勢力的需求。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橋本龍太郎、小泉純一郎、安倍晉三不僅在政治上緊密配合右翼勢力,而且在其任內不顧亞洲各國反對,執意參拜靖國神社。二是積極謀劃“修憲”,實現重新軍事化。由於日本受到和平憲法“放棄戰爭、不維持武力、不擁有宣戰權”等條款的限制,只能通過私下擴編來增強軍事力量。時至今日,日本政府加緊擴軍備戰,在此過程中右翼勢力發揮了很大作用。三是煽動社會民意,增強政治大國戰略的社會基礎。日本政治大國戰略的推行需要國內深厚的社會基礎和民意支撐。20世紀90年代之後,日本社會面臨著嚴重的經濟危機。日本右翼勢力借機推行新民族主義思潮、新國家主義思潮以及軍國主義思潮,轉移國內矛盾,勾起民眾對戰前日本的嚮往。他們的種種活動激起了極端民族主義思潮,為日本謀求政治大國地位打下了社會基礎。

駁斥日本右翼學者的錯誤觀點

為了捍衛歷史真相,更好認識和平的珍貴,我們必須以扎實的研究駁斥日本右翼學者的錯誤觀點,深化人們對歷史事實的認知。

第一,“盧溝橋事變”早有預謀,是日本“大陸政策”的既定步驟。1927年,日本外交大臣田中義一在東京主持召開了以解決“滿蒙問題”為主要內容的“東方會議”,會後將會議內容以奏摺的方式報告日本天皇,其中明確表示要先奪“滿蒙”,後取整個中國,進而吞併亞洲、稱霸世界。日軍發動“九一八事變”攫取我國東北不是其最終目標,“征服滿蒙”也只是其“大陸政策”的第一步。“盧溝橋事變”是日本徹底落實“大陸政策”的必經過程,“剩下的問題,只是選擇一個發生於什麼時間和地點的‘事件’為藉口來加以實施了”。“盧溝橋事變”爆發的原因與“柳條湖事件”極其相似,都是以“士兵失蹤”、“中方放槍”、“故意破壞”等理由製造摩擦,繼而借機擴大事端,直至達成其目的。因此,“盧溝橋事變”並不是偶發性事件,而是日本早已謀劃好的侵略事件。

第二,日軍首先挑起事端,“第一槍”問題無需爭辯。戰後日本學界在探討“盧溝橋事變”戰爭責任時,往往會陷入一個誤區。他們認為,如果沒有引發事變的那幾聲槍響,“盧溝橋事變”就可以避免。實際上,所謂的“第一槍”問題只是在戰後被提出來用以幫助日軍躲避罪責的藉口。從日軍踏上中國土地的那一刻起,侵略戰爭的責任都應由日方承擔。日軍之前的一系列挑釁行為都是“‘七七事變’的前奏”。時任美國駐華大使館武官巴勒托(David D. Barrett)在戰後曾表示,“七月初宛平附近日本軍舉行的夜間演習,是故意挑撥的”。日本歷史學者吉岡吉典也指出,“盧溝橋事變的核心不是誰開了第一槍,而是日軍之前不斷增兵,並且不顧中方抗議在盧溝橋附近反復舉行夜間軍演的挑釁行徑”。因此,“第一槍”的問題無需爭辯,日本在事變前的各種戰爭挑釁行為才是直接原因。

第三,日本右翼學者誣陷中國共產黨的相關“證據”純屬子虛烏有。日本右翼學者將“盧溝橋事變”誣陷為是“中國共產黨所為”,“幕後主謀”是劉少奇。中村粲較早提出這種觀點,並指出其觀點的重要依據是中國出版的《盧溝橋事變風雲編》(實際書名為《盧溝橋事變風雲篇》,筆者注)一書。中村粲指出,書中寫明瞭張克俠受劉少奇派遣進入二十九軍,並且策劃了對日戰爭。我們仔細研讀了《盧溝橋事變風雲篇》一書,在該書中只查閱到了張克俠被派遣到二十九軍工作等客觀事實,卻沒有中村粲所說的“籌畫與日本進行戰爭”,“並與盧溝橋事件有關聯”等資訊。因此,中村粲的觀點純屬捕風捉影,沒有任何事實根據。

在“盧溝橋事變”80周年來臨之際,全面分析日本各方學者觀點,特別是從學理上深入批駁日本右翼學者的錯誤觀點,既是為了緬懷先烈、銘記歷史,更是告誡世人歷史不容篡改,我們不會讓歷史悲劇重演。

(作者系國防大學政治學院教授;國防大學政治學院碩士研究生)

日本政府放任右翼勢力的翻案論調,篡改歷史真相,將自己扮演成二戰的“受害者”,為謀求政治大國的野心服務。日本右翼勢力的做法有:一是推行歷史修正主義。日本政界與右翼學者一直保持著密切的關係,政府制定的政策也迎合右翼勢力的需求。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橋本龍太郎、小泉純一郎、安倍晉三不僅在政治上緊密配合右翼勢力,而且在其任內不顧亞洲各國反對,執意參拜靖國神社。二是積極謀劃“修憲”,實現重新軍事化。由於日本受到和平憲法“放棄戰爭、不維持武力、不擁有宣戰權”等條款的限制,只能通過私下擴編來增強軍事力量。時至今日,日本政府加緊擴軍備戰,在此過程中右翼勢力發揮了很大作用。三是煽動社會民意,增強政治大國戰略的社會基礎。日本政治大國戰略的推行需要國內深厚的社會基礎和民意支撐。20世紀90年代之後,日本社會面臨著嚴重的經濟危機。日本右翼勢力借機推行新民族主義思潮、新國家主義思潮以及軍國主義思潮,轉移國內矛盾,勾起民眾對戰前日本的嚮往。他們的種種活動激起了極端民族主義思潮,為日本謀求政治大國地位打下了社會基礎。

駁斥日本右翼學者的錯誤觀點

為了捍衛歷史真相,更好認識和平的珍貴,我們必須以扎實的研究駁斥日本右翼學者的錯誤觀點,深化人們對歷史事實的認知。

第一,“盧溝橋事變”早有預謀,是日本“大陸政策”的既定步驟。1927年,日本外交大臣田中義一在東京主持召開了以解決“滿蒙問題”為主要內容的“東方會議”,會後將會議內容以奏摺的方式報告日本天皇,其中明確表示要先奪“滿蒙”,後取整個中國,進而吞併亞洲、稱霸世界。日軍發動“九一八事變”攫取我國東北不是其最終目標,“征服滿蒙”也只是其“大陸政策”的第一步。“盧溝橋事變”是日本徹底落實“大陸政策”的必經過程,“剩下的問題,只是選擇一個發生於什麼時間和地點的‘事件’為藉口來加以實施了”。“盧溝橋事變”爆發的原因與“柳條湖事件”極其相似,都是以“士兵失蹤”、“中方放槍”、“故意破壞”等理由製造摩擦,繼而借機擴大事端,直至達成其目的。因此,“盧溝橋事變”並不是偶發性事件,而是日本早已謀劃好的侵略事件。

第二,日軍首先挑起事端,“第一槍”問題無需爭辯。戰後日本學界在探討“盧溝橋事變”戰爭責任時,往往會陷入一個誤區。他們認為,如果沒有引發事變的那幾聲槍響,“盧溝橋事變”就可以避免。實際上,所謂的“第一槍”問題只是在戰後被提出來用以幫助日軍躲避罪責的藉口。從日軍踏上中國土地的那一刻起,侵略戰爭的責任都應由日方承擔。日軍之前的一系列挑釁行為都是“‘七七事變’的前奏”。時任美國駐華大使館武官巴勒托(David D. Barrett)在戰後曾表示,“七月初宛平附近日本軍舉行的夜間演習,是故意挑撥的”。日本歷史學者吉岡吉典也指出,“盧溝橋事變的核心不是誰開了第一槍,而是日軍之前不斷增兵,並且不顧中方抗議在盧溝橋附近反復舉行夜間軍演的挑釁行徑”。因此,“第一槍”的問題無需爭辯,日本在事變前的各種戰爭挑釁行為才是直接原因。

第三,日本右翼學者誣陷中國共產黨的相關“證據”純屬子虛烏有。日本右翼學者將“盧溝橋事變”誣陷為是“中國共產黨所為”,“幕後主謀”是劉少奇。中村粲較早提出這種觀點,並指出其觀點的重要依據是中國出版的《盧溝橋事變風雲編》(實際書名為《盧溝橋事變風雲篇》,筆者注)一書。中村粲指出,書中寫明瞭張克俠受劉少奇派遣進入二十九軍,並且策劃了對日戰爭。我們仔細研讀了《盧溝橋事變風雲篇》一書,在該書中只查閱到了張克俠被派遣到二十九軍工作等客觀事實,卻沒有中村粲所說的“籌畫與日本進行戰爭”,“並與盧溝橋事件有關聯”等資訊。因此,中村粲的觀點純屬捕風捉影,沒有任何事實根據。

在“盧溝橋事變”80周年來臨之際,全面分析日本各方學者觀點,特別是從學理上深入批駁日本右翼學者的錯誤觀點,既是為了緬懷先烈、銘記歷史,更是告誡世人歷史不容篡改,我們不會讓歷史悲劇重演。

(作者系國防大學政治學院教授;國防大學政治學院碩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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