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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暴富之後 這個國家離婚率高達40%肥胖人口超過三分之二


石油、天然氣讓卡達成為全世界最富有的國家。 但是, 人均十萬美金的年收入, 是否給卡達人買來了幸福?突飛猛進的發展路上,

有沒有丟失更重要的東西?

卡達首都杜哈, 天氣還不算太熱, 可以坐在外面。 再過幾個星期, 大多數人可能就受不了, 不需要露天工作的人都將躲到室內、享受空調的涼爽。

但是現在, 海濱大道上, 還有許多人悠閒地享受著下午溫暖的陽光。

過去幾年, 海濱景色突變, 幾乎認不出來了。 曾經平緩的沙灘上, 聳立起一片玻璃、鋼筋的摩天大廈, 猶如人造森林。 卡達大學社會學教授卡瑟姆·阿爾-漢尼姆說, “我們已經城市化了。 我們的社會和經濟生活都變了—家庭已經分散, 消費文化成了主導。 ”

卡達政府大力宣傳突飛猛進的正能量。

不到一個世紀以前, 卡達還是赤貧, 現在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 人均收入高達10萬美元(6萬英鎊)。

整座城市變成了建築工地

但是, 這樣高速度的變化給卡達社會本身帶來怎樣的衝擊?對此, 理解仍然不夠深入。

在杜哈, 你可以感受到壓力。 城市仿佛是巨大的建築工地, 整片整片的社區或者已經成了工地, 或者正在拆除等待重新開發。 每天都要多花好幾個小時堵在轟隆隆的車流中,

增加了人們的壓力感和急躁情緒。

當地媒體報導, 卡達現在離婚率高達40%。 卡達人----大人、小孩都算在內, 肥胖率超過三分之二。

卡達人享受免費教育、免費醫療、就業保障、住房補貼, 甚至水電都是免費的。 但是, 豐衣足食本身也帶來了問題。

在卡達的一所美國大學的一位學者告訴我, “大學生一畢業, 面前擺上20份工作供挑選, 讓他們眼花撩亂。 感覺有種必須作出正確選擇的巨大壓力。 ”

在卡達, 外國人與當地人的比例大約是7比1。 常駐卡達的人說, 畢業生越來越不滿意, 他們拿了個掛名差事被雇主打發走, 真正令人滿意的工作都給了外國人。

人們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 在急急忙忙追求發展的路途中,

丟失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卡達的家庭生活也在“蒸發”。 絕大多數孩子都由來自菲律賓、尼泊爾或是印尼的保姆帶大, 兩代人之間出現文化以及見解的鴻溝。

鋼筋水泥的森林

烏姆·卡拉夫今年60多歲, 臉上蒙著傳統的面罩。 她向我介紹了自己年輕時生活的“簡約美”。

烏姆說, “原來, 我們都很自足。 家庭的緊密聯繫丟了, 很痛心。 ”

杜哈以西, 塵土飛揚的平原上, 在一個大意是“蛇村”的小地方, 農夫阿裡·阿爾-賈哈尼給我端上一個錫碗, 裡面裝著剛剛擠好的駱駝奶, 還很溫乎。

阿裡說, “原來, 你幹活才能掙錢, 不幹活就不掙錢, 好多了。 ”他一邊說話, 一邊拿出一枚甜棗, 蘸了蘸駱駝奶上的泡沫, 放進嘴裡, 若有所思地慢慢嚼著。

他說, “政府想幫忙, 但是, 變化太快了。 ”

其他人也同意阿裡這種政客脫離人民的說法, 特別是當局投入巨大努力申辦2022年世界盃、並被指控腐敗;隨後, 國際媒體對世界盃場館籌建之關注程度遠遠超過卡達人的預期。

瑪麗亞姆·達若吉是新聞系畢業生。 她整了整頭巾, 和我說起了威脅感。

瑪麗亞姆說,“卡達人很害怕。突然間,全世界都要看看我們。我們是一個封閉的社會,他們都要來、帶來不同的東西。我們怎樣表述自己的價值觀念?”

卡達社會是一個階級社會,階級通常還和種族掛鉤,非常不平等。

當局試圖調整平衡,比如說,廢棄讓外國工人遭受奴工般待遇的“卡法拉”制度,或者向外國人放開卡達公民資格,隨之帶來的恐懼是,穩定將受到侵蝕,文化價值將被削弱。

但是在卡達,穩定已經成了不斷縮水的資產,價值觀念已經在轉變。

伴隨著和沙烏地阿拉伯以及其他鄰國一度堅強的盟友關係的崩潰,以及對世界盃衝擊波忐忑不安感的擴散,卡達當局可能會發現,自己面臨改革的壓力。

一名卡達女郎對我說,“我原來根本不知道這個卡法拉。我心想,為什麼從前不改?”

海濱大道後的瓦齊福集市,人們喝著咖啡、抽著水煙,享受傍晚的清涼。10年前,原來的老集市被拆除,之後仿古重建。

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可以看到男人端著簸箕、拿著笤帚走來走去的人。杜哈非常注重清潔。

一位常年在卡達居住的美國人類學家說,“給卡達人一點同情心吧。那些真正重要的東西,他們幾乎全都丟了。”

和我說起了威脅感。

瑪麗亞姆說,“卡達人很害怕。突然間,全世界都要看看我們。我們是一個封閉的社會,他們都要來、帶來不同的東西。我們怎樣表述自己的價值觀念?”

卡達社會是一個階級社會,階級通常還和種族掛鉤,非常不平等。

當局試圖調整平衡,比如說,廢棄讓外國工人遭受奴工般待遇的“卡法拉”制度,或者向外國人放開卡達公民資格,隨之帶來的恐懼是,穩定將受到侵蝕,文化價值將被削弱。

但是在卡達,穩定已經成了不斷縮水的資產,價值觀念已經在轉變。

伴隨著和沙烏地阿拉伯以及其他鄰國一度堅強的盟友關係的崩潰,以及對世界盃衝擊波忐忑不安感的擴散,卡達當局可能會發現,自己面臨改革的壓力。

一名卡達女郎對我說,“我原來根本不知道這個卡法拉。我心想,為什麼從前不改?”

海濱大道後的瓦齊福集市,人們喝著咖啡、抽著水煙,享受傍晚的清涼。10年前,原來的老集市被拆除,之後仿古重建。

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可以看到男人端著簸箕、拿著笤帚走來走去的人。杜哈非常注重清潔。

一位常年在卡達居住的美國人類學家說,“給卡達人一點同情心吧。那些真正重要的東西,他們幾乎全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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