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公府,榮氏家族,百年世家,榮璀璨。我,榮淺沅,長房嫡長,自便被祖父和祖母視如掌上明珠,嚴格教導,以期我能為榮氏百年的堅實砥柱。
祖父是一等太傅,祖母出自士族,博學多才。他們教會我分辨人世間的黑白,教會我明辨是非對錯的禮儀。八歲那年,我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祖父和祖母對我贊賞有加。
“淺沅若為男子,必定為君之肱骨,領榮氏百年不衰。”他們常常如此嘆。
然而,我并未因此沾沾自喜。男兒可開疆拓土,子亦可功著于社稷。
十四歲那年,北夷犯境,戰火燃起。不過半月,敵軍便直搗幽州邊關,使者京,獅子大開口,要求百萬兩白銀,更要嫡出公主和親。百萬兩白銀,國庫空虛,面掃地;和親,更是屈辱。
朝們起初主戰,但面對大邕多年弊端和國力空虛,他們紛紛沉默。陛下憂心忡忡,夜半親至晉國公府,求助于榮太傅。
彼時,祖父與我談到了此事。陛下并未避諱我,詢問了我的看法。
“大邕盛世近百年,上至皇室下至百姓,皆重文輕武,生慣養,城池穩固,卻無戰神之勇。如今北夷犯境,意在打破邊疆,吞并大邕。他們并非急于攻城掠地,而是靜觀其變,待大邕疲,他們便一舉攻下。”
“夫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大邕士氣正盛,北夷卻靜觀其變。若大邕屈服,士氣必將衰頹,諸國也將不再敬畏陛下,不斷提要求。直至國力衰敗,民不聊生。”我說得慷慨激昂,卻未料到,這竟了我的詛咒。
我自請降罪,但祖父并未責罰我。我有著一的逆骨,一心只想為國效力。
“若戰,淺沅雖非男子,亦愿伍,提攜玉龍為君死。”我豪萬丈地立下誓言,卻未料到,陛下卻沉默不語。
祖父也未再說什麼,只是我回房。
陛下在月下沉思良久,后來與祖父商討了什麼,我不得而知。
然而,翌日大朝會上,陛下未曾面,卻將武將召集于麟德殿,只有太傅與諸位皇子作陪。
三日后,隋國公世子與我兄長隨軍出征。此去兇險,一去不復返。
臨行前,我在十裏之外被察覺,兄長綁了我,命人送回京師。
回京那天,四月的煙雨朦朧。馬車直直拐進宮裏,我被帶到了陛下前。
陛下問我是否有心救國,我說是,還夸口自己學過武功。
年邁的陛下只是笑,將一塊東宮太子令牌遞到我手裏。
“救國并非只有一條路。你來做大邕的太子妃,日后的皇后。朕看著你興復我大邕。”
我年意氣,一心只記得陛下說的話,忘了拒絕。
后來,兄長們擊退北夷,大軍凱旋。我也了全京城最耀眼的子。
太子還未立下,我便已是玉冊在旨的太子妃。
我也并未辜負陛下,從那以后,祖父祖母傾心教養與我。陛下常召我宮聽政,皇后娘娘也領我學習接人待之規矩。
我自勤學,又啟蒙早,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教誨,我時刻也不敢忘。
陛下有許多皇子,他們有意無意地想要接近我,可我并非蠢貨,知道他們為了什麼。我一邊敷衍著,一邊并不在意。
最終,在那年冬末,我選定了我未來的夫君。
他并非兄弟裏最能干厲害的那個,可他是眾皇子裏,最重民生又最不弱的一個。
陛下和祖父常說:“仁君重民。”民可載舟的道理,我自便聽聞。
他的太子如我所見,對政事格外敏,封儲后所作所為也頗有仁君兼明君的雛形。
大邕才經戰事,百廢待興,于是太子封儲后,陛下更放開手興復我朝之武力,又命太子重賢舉能。
有我榮氏和妹族齊氏的幫襯,太子更是如虎添翼。不過五年,便在陛下的示意下輕松收復幽州以北失地,重建北境屏障,又令隋國公世子駐守西北,一時之間,大邕之勢盛于前朝,引諸國遙拜。
大邕漸又進了安穩的年歲。
又三年后,陛下駕崩。
臨終他留我和太子在榻前,要我們患難與共,趁著國勢大好興復大邕,不必太在意他的后事。
陛下走后,新帝也的確遵循了他的囑咐,將原本已然穩健的大邕朝前推了一些。
與此同時,他的后宮也越發添了新人。
對此,我并不在意。
人至死是的,他是皇帝,有大邕禮法為他護航,非我人力所能扭轉。
我更在意我的太子恒兒。
他八歲了。
我會傾全力去護他,將他培養替大邕開疆拓土的君王。
我一心傾注于太子和國事,卻忘了后的鬼蜮技倆。
不知過了多年,他冊封了他的青梅竹馬喬氏為貴妃,更大肆重用喬氏焦氏,又暗中削弱榮氏和齊氏在朝中的影響。
他的確是個賢明的君主,他上孝太后,下厚黎民,唯獨對我,始終隔著一層,連帶著對恒兒也多了些看法。
我多次明裏暗裏告訴過他,我只要我的兒子安好,只要我的族人無憂,可他卻越發戒備警惕起來。
幽蘭心告訴我,是喬貴妃和喬氏一族的人在使力了。
我覺得可笑。
我堂堂皇后,勤懇多年,末了還要制于們嗎?
可我低估了一個皇帝的疑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發現,恒兒在喬貴妃的影響下,對我的疏遠越來越明顯。他不再聽從我的教誨,對我提出的建議也常常置若罔聞。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喬貴妃在背后的黑手。但究竟是如何接近恒兒的呢?
我開始暗中調查,卻發現喬貴妃背后竟然有著一強大的勢力,與一些權臣勾結,試圖篡奪皇位。
我不敢再袖手旁觀,決定捍衛自己的權益,捍衛大邕的江山社稷。
然而,我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狡猾的敵人,更是一個明的皇帝。
在這場權力的較量中,我將如何應對?大邕的江山社稷,又將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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