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長生路漫漫

荒野外，看著那魔修的，小和尚只是默默地念誦著佛經，而我也開始了收拾工作。去污，將散碎的皮好，褪去殘破的，換上一件嶄新的壽。我慢條斯理地替面前的整理儀容，每一個步驟都做得一不苟，極為認真。就連那些散落在周圍的牙齒，也被我一一找齊。

放棺材後，我開始挖土刨坑，抬棺下葬。完事後，我回到自己的棺材鋪，接著立馬關閉大門，然後好奇地看向了手中的一顆牙齒。這顆牙齒正是在那個魔老祖的魔修上發現的。乍一看上去，它與普通牙齒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仔細觀察，卻可以發現上面刻畫了一些細小的陣紋。看樣子應該是儲藏類型的陣紋，那魔老祖如此心積慮，這裏面的東西估計不簡單。

說著，我右手一揮，面前頓時出現了十多本厚厚的書籍。這些書籍全是與陣法有關的書籍。我的修煉天賦可謂是爛到了極致，因此我只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陣法和煉丹上。點上一盞油燈，我開始了對牙齒上陣法的研究。

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我終於磨滅了魔老祖留下來的陣法，隨後我翻開了書籍的第一頁，上面記載了魔老祖一生的修行歷程。魔老祖的天賦幾乎是修行界最低級的存在，而且靈的品質可謂差到了極點。在煉氣期掙扎了多年之後，魔老祖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靈既然存在，那麼是否可以通過後天的培養將靈的品質提升呢？於是，魔老祖開始在活人上實驗。

隨著死在他手上的人越來越多，後來他竟驚奇地發現靈吞噬靈可以提升品質。在發現了這個之後，魔老祖也真正開啟了他的逆襲之路，最終為了一方大能。但是到了後來，他的瘋狂殺戮也引來了其他門派的圍剿。看到這，魔老祖的自傳戛然而止。

“嘖嘖，這魔老祖真是個人才啊。但這種做法太危險了，自己也不想像這個魔老祖一樣一輩子都被人追殺。”而人造靈是魔老祖提出的另一種假設，他想用萬植人的，從而形靈的存在。然而，這個方法有很多難題還沒有攻克，比如什麼樣的天材地寶適合當做靈，那些天材地寶如何做到不被吸收而轉化靈。不過，面對這些問題，我並沒有著急去解決，因為自己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給魔老祖收的事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我又開始了那平靜且孤獨的日子。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那個心善的小和尚總會隔三差五的來找我。有時候是請我給人收，有時候是和我講述自己的修行心得。不過，兩人談論最多的卻是佛法。我這幾十年來一直都在看書，上至佛門經文、道家典籍，下至坊間話本、低俗小說，再結合五十年行走人間的閱歷，兩人辯法多數是我獲勝。

“陳長生，今日貧僧一定要與你辯上個三百回合！”一個穿僧袍的頭踏進了棺材鋪的大門。

看到來人大大咧咧的樣子，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好歹也是天佛寺傳承人，眾人口中的一休大師，若是讓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豈不是讓人笑話？”

面對我的話，一休翻了個白眼：“就算他們把我捧上了天，也改變不了我輸了二十年的事實。”

眼前這個一休和尚正是當年那個請我給魔老祖收的小和尚。二十年時間轉瞬而逝，曾經的小和尚已經變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青年才俊。

“但話又說回來了，你這修煉天賦是真夠爛的。二十年前你是煉氣三層，現在你是煉氣四層，我真擔心你某天一不小心就嗝屁了，到時候我找誰去辯法呀。”

聞言我淡淡一笑：“修行天賦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今天我不想和你辯法，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不幫！”一休十分乾脆地拒絕了我的要求，“除非你同意我給你延長壽命。”

看著一休固執的樣子，我無奈地笑了：“沒問題，你如果幫了我這個忙，我就同意你給我延長壽命。”

此話一出，一休頓時興地從棺材上跳了下來，“什麼事儘管說，便是我一休，大事保證辦到。”

“你來玲瓏宗，應該是為了參加長生仙子接任長老的典禮吧。我想請你把這個東西給長生仙子。”說著，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老虎模樣的木雕。

看著我手裏的東西，一休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你別告訴我你喜歡長生仙子，這個人就對的事不興趣，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但他終究是拗不過我，隨後一休便帶著木雕離開了棺材鋪。看著他的背影，我輕聲道：“小和尚，80年後見吧。”說完，我將幾枚靈石鑲嵌在地板上，棺材鋪裏頓時浮現了一些陣紋。

這是我花了10年時間佈置的隨機傳送陣，傳送範圍未知，傳送地點未知。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據傳送陣找到我的位置。芒閃過，我消失在了陣法之中，地上的隨機傳送陣也徹底報廢。

另一邊的玲瓏宗，無數修仙者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有人劍而行，有人騰雲駕霧，還有的人則是駕馭著強大的飛行妖。這些人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慶祝玲瓏宗長生仙子接任長老之位。

長生仙子在70年前來到了玲瓏宗，憑藉自的修煉天賦，在短短70年就達到了元嬰之境。這樣的修煉速度，整個大前皇朝都是聞所未聞的。

“念生，典禮快要開始了。”一道聲音將站在山巔上出神的李念生喚醒。來人正是李念生的啟蒙恩師水玲瓏。

“師傅，我不想當長老，我只想安靜地修煉。”

聞言，水玲瓏開口道：“你還是放不下他嗎？可他是一個凡人，70年過去了，他現在已經為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甚至很可能已經長眠地下。你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明白嗎？”

聽著師傅的話，李念生淡淡一笑，“師傅，你不懂，長生哥哥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他說，長生路漫漫，若有一天我回頭，他一定會站在我後。他說過就一定做得到。”

面對弟子的執著，水玲瓏也不由歎氣。為了了卻李念生的執念，宗門特地派人去李念生的家鄉一趟，其目的就是為了將那男子接回宗門。為一個凡人延長幾十年壽命，花不了多資源。只可惜當宗門的人到了那裏之後，那個棺材鋪早就人去樓空。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凡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看到水玲瓏沉默不語，李念生角上揚，道：“好了師父，長老之位我還是要接任的。只有為長老，我才能獲得更多的資源。我可不想在這條路上停下腳步，因為我知道，長生哥哥也不會停下。”說完，他就蹦蹦跳跳地走向了遠的宗門。

看著李念生開心的模樣，水玲瓏的眉頭皺得更了。因為這70年來，只有在提及陳長生的時候，的臉上才會出現笑容。若是有一天李念生的幻想破滅，的道心恐怕會瞬間瓦解吧。

與此同時的宗門演武場上，“清送琉璃單兩枚，天佛寺送佛經一本。”一件又一件的賀禮被送了上來。然而，面對這些讓無數修仙者眼紅的東西，李念生只是靜靜地坐在長老席上，連正眼都沒瞧一下。

眼見下一個宗門就要送上賀禮，一休頓時著頭皮說道：“長生師叔，師侄還有另外一份賀禮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