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巔,戰艦鳴鳴作響,猶如天地間的巨振翅飛。陳宇軒獨立于甲板之端,遙那漸行漸遠的大乾皇朝,心中波濤洶涌。
五十年,轉瞬即逝,如夢似幻。陳宇軒腦海中如走馬燈般閃過一張張悉的面孔。
那曾笑容可掬的小和尚,那個總跟在自己后,言聽計從的九師兄,重創的三師兄,以及那個對他喊“永世哥哥”的小丫頭。
種種回憶織一幕幕畫面,百集。陳宇軒的眼神中映滿了歲月的痕跡,一種難以言說的在心頭悄然滋生。
此時,風華銘誠緩步走來,站在他旁,問道:“先生,您在看什麼?”
陳宇軒收回視線,淡淡道:“看看曾經的朋友。”
“可這裏距離大乾皇朝已有三萬裏之遙,您如何能看得見他們?”風華銘誠疑地問道。
“故人存于心底,目不必紛擾于外在。”陳宇軒語重心長地回答。
風華銘誠聞言,陷了沉思,似是難以理解陳宇軒所言之深意。
陳宇軒見狀,輕拍風華銘誠肩膀,笑道:“別想了,如今的你,尚無法懂得這種。”
“等你歷經滄桑,再回首過往,定能領悟。”
“你小子不錯,腦袋也靈活。相識一場,我給你打八折,待你壽終正寢之時,我定親自為你送葬。”
此言一出,風華銘誠苦地咧一笑,心中暗想:自己今年才一百歲,按照陳宇軒兩百余歲的壽命來算,他怎麼也該在我之后。
然而,陳宇軒卻轉離去,留下風華銘誠一個人在甲板上沉思。
......
上清觀,李涵瀾劇烈咳嗽,面前八座墳墓巍然矗立,那是他曾經的師傅和師兄弟們的安息之地。
往日的寧靜之地,如今已破敗不堪,陳宇軒留下的對聯也顯得斑駁不堪。
“師兄,你又來了。”宋碧云看著搖搖墜的三師兄,忍不住出言責備。
李涵瀾微笑著搖了搖頭:“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敗道人,擔當著上清觀的振興,怎能因為我而分心?”
“而你,只是一個即將離世之人,夜月國的追兵一旦發現,拿你也無可奈何。”
宋碧云沉默了片刻,終是開口:“師兄,你說永世大哥會回來嗎?”
“他一定會回來,因為他要為我收尸送葬。”李涵瀾眼神中閃過一堅定,“他是個守承諾的人,只要他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待他的歸來。”宋碧云眼中出期待。
“馬上就要與師傅團聚了,有許多話想要對他們說。”李涵瀾慨萬分。
宋碧云離去后,李涵瀾靠在元神上人的墓碑旁,輕聲道:“師傅,你說一個麗的上清觀怎麼就變了這樣?”
“力量和壽元,真的就比得上一切嗎?”他眼中充滿了悲傷。
當年,逸寧禪師帶回了師傅們的尸,卻未帶回陳宇軒。
如今,真相大白,李涵瀾無法接。他和逸寧禪師等人立下約定,永遠保守這個。
至于羽化真人,早在國戰初期便已隕落。
......
戰艦之上,陳宇軒他們已經飛行了一個月,距離大乾皇朝越來越近。
陳宇軒收到消息,大乾皇朝已被夜月國占領,只剩下一些力量在頑強抵抗。
“先生,這送葬人真有這麼厲害嗎?”風華銘誠拿起報,皺眉問道,“他無聲無息地在妖族境殺死妖王,您是大乾皇朝的人,有沒有聽說過他?”
“‘送葬人’是我。”陳宇軒淡淡回答,“我喜怒無常,殺人如麻,你怎麼會不知道?”
風華銘誠一臉茫然,陳宇軒卻不再解釋,轉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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