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風起夜談

夜幕低垂，燈火闌珊，風花雪月酒店的大廳，喧囂與靜謐織。楊曼依與鐵男在餐廳的一角，你爭我鬧，彼此角的笑意掩蓋不住心的張。楊曼依電話捂在懷中，如同護著珍貴的寶，鐵男見狀，目凌厲，試圖從手中奪回。

“母護崽子，也沒你這麼拼的！”鐵男咂舌，調侃道，“你是不是電話裏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

“心裏有，不是電話裏有。”一旁的桃子拉住鐵男，好言相勸，“你就別難為了。”

鐵男似乎領悟到了什麼，角勾起一抹賤笑：“我明白了。”

桃子目掃過楊曼依，點頭道：“米高這事兒，咱們私下定為見義勇為，至于醫藥費、營養費，咱們都省了。風花雪月裏走出去的人，就這麼大氣！”

夢瑤對桃子的評價表示贊同：“姐們兒，這話說的真面。”

鐵男訕訕一笑，慨道：“反正挨揍的又不是你們，就裝大方吧。”

“要是你挨揍了，我們也這麼說。”夢瑤故意挑逗。

鐵男無言以對，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瞥了楊曼依一眼。然而，楊曼依并不示弱，從地上撿起一只啤酒瓶，朝他砸了過去。幸好鐵男躲得快，否則鐵男非得被砸出花樣來。

這頓飯，一直吃到深夜11點，眾人紛紛喝大了。最后，只剩下我和夢瑤清醒。我收拾殘局的同時，煮了一壺解酒茶，挨個給喝醉的人送過去。

忙完這一切，我們坐在小酒吧裏，點燃一支士煙，并不著急離開。

“這麼晚回去，孩子沒事兒嗎？”我關切地問道。

“今天是周末，孩子送到爺爺家了。”歉意地笑了笑。

我點燃一支煙，說道：“你要是不忙的話，那就坐著聊會兒。”

夢瑤回應道：“聊你，聊我，還是聊客棧？”

“客棧也就這樣了，還能聊什麼呢？”我無奈地搖搖頭。

“那就聊你吧。”突然認真起來。

“我也沒什麼可聊的。”我坦誠道。

“如果加上悠然，是不是就有的聊了？”話鋒一轉。

我與對視了一眼，笑了笑：“你這人就是開玩笑。”

夢瑤卻正道：“悠然喜歡你，我們看得出來；你的難我們也能理解……這事兒是不好理的。”

我依舊笑著：“沒有結果的事，沒什麼好聊的……倒是你和馬指導，就準備一直這麼拖著嗎？”

夢瑤驚訝地看著我，還不知道鐵男已經將和馬指導之間的往事說給我聽了。

我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馬指導當年為什麼坐牢，我已經聽說了……你倆才是真正的不容易。”

夢瑤面迷茫，強一笑：“我很想和郭離婚，可是離了之后，除了會讓家裏人擔心難過，丟面子，還會有什麼改變呢？”

“你對馬指導有，馬指導對你有義，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我反問道。

“要是能在一起，也不會等到現在……他心裏有疤，我也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畢竟我已經是個有了孩子的人。”

“這事兒你們有好好通過嗎？”我追問。

“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低下頭，輕聲回答。

“要不……我幫你試探一下馬指導，看看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提議道。

夢瑤吐掉口中的煙，笑著問道：“米高，勸別人離婚真的好嗎？”

“那要看勸誰了……勸你，我心裏一點負罪都沒有，因為郭這人太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了！”

“是我看走眼了。”低頭輕語，顯然心痛苦。

看著夢瑤低頭輕語的樣子，我心一陣難，我知道，當一個人說出自己在婚姻上看走眼了，的心會有多麼的痛苦；婚姻這東西，對人們來說，有時候就是一切。

此時的夢瑤，等于親口否定了自己的一切，這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勇氣了。

我又勸道：“關于離婚的事，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拖著了，我覺得這是一個特別大的患，因為郭這孫子不備一個正常人該有的道德觀……而且這種名存實亡的婚姻，最傷害的是你。再反過來看他呢，不僅在你懷孕的時候出軌，而且直到現在還依然利用你家的人脈資源方便自己做生意；你父母覺得你們離婚，傷害了他們的面子，我反倒認為，你這麼姑息著這個孫子，才是真正在傷害你的父母……我們都看得出來，你們離婚是早晚的事，你現在不主，等你真陷被的時候，一切就晚了！”

“我有這樣的危機。”抬起頭，堅定地回答。

“嗯，既然你心裏明白，我就不多勸你了。”我欣地點點頭。

跟夢瑤聊完，已經是深夜的12點。躺在床上，我給戴強發了一條信息：“找到住的地方沒？”

“找到了，是酒店附近的一個旅社。”他回復道。

“嗯，怎麼還不睡？”我問道。

“在準備明天用的面試資料……哥，我對自己不太有信心。”他的語氣有些低沉。

“你去上海之前，不是有信心的嘛。”我開導道。

“我沒有想到嫂子的酒店會有這麼大的規模，如果中國的酒店系裏也有六星級，我覺得至可以達到準六星級的標準……而且人事部的經理也和我說了，康樂部經理助理這個職位，已經有很多人參與了應聘，我沒有什麼太明顯的優勢。”

“這個人事部的經理是個誠實人。”我安道。

“……你就沒什麼其他要說的？”他反問道。

“沒有，上海就是這麼殘酷……這只是給你上的第一課。”我回答道。

“就算面試被淘汰了，我也不會離開上海的。”他語氣堅定。

“這樣的想法，你要是能堅持個兩三年，我就服你。”我鼓勵道。

“哥，你信不信，你說的越多，我越有斗的力？”他好奇地問道。

“我不信。”我笑了笑。

“我們不是一類人，你看著吧……我會在上海站穩腳跟的。”他信心滿滿地說道。

我還真不了解，戴強口中的不是一類人，是指哪一方面，至從家庭背景來說，我們沒什麼區別；而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自信，我剛到上海的時候，也有。

我并不想太打擊他，在片刻之后，終于回道：“有信心是好事兒……如果能把明天的面試給過了，你會更有信心的。”

“加油……加油！”我給他打氣。

我和戴強的聊天在這裏終結，不過就心態來說，我覺得他保持的還算是不錯，因為從剛剛的談話中，我并沒有覺到他對葉翠嫣有什麼依賴，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淘汰的心理準備，從這點來說，他是把我的告誡給聽進去了。

就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我又收到了一條葉翠嫣發過來的信息，問我戴強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

我回道：“他已經在你們酒店附近找了一個旅社住下來了。”

“嗯。”簡單地回復道。

“多問一句，那個經理助理的職位，是不是很難應聘上？”我問道。

“我不太參與基層的員工管理工作，說不清。”回答道。

就在我想著怎麼回復的時候，葉翠嫣又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你這表弟有什麼很突出的優點嗎？”

我不太敢肯定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實事求是的回道：“吃苦耐勞算嗎？”

“服務行業需要吃苦耐勞的神。”回答道。

“這算不算是你對他的一種認可。”我問道。

葉翠嫣沒有正面回答，回道：“讓他加油吧……你幫我轉告他，如果他能通過面試，我請他吃飯。”

“不是以領導的份吧？”我好奇地問道。

“什麼份重要嗎？”反問道。

“你要是以領導的份，他會放不開的……而且，我也不覺得他應該有這樣的待遇。”我回答道。

“那你說，該以什麼份呢？”著屏幕，沉默片刻，然后回復道：“就當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