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理古城，酒吧的喧鬧聲如水般涌，卻無法掩蓋我和葉翠嫣之間逐漸凝固的氛圍。那瞬間，我似乎失去了理智，口而出的話語，如同一把雙刃劍，既讓我到興，又讓我心生恐懼。我無法想象，如果與葉翠嫣為，我需要變什麼樣的人；也許，自那一刻起，我已經走上了輸的道路。

我心沉重，不再直視葉翠嫣，只覺得有一種窒息的覺。

就在這時，吧臺附近響起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這聲音打破了我和葉翠嫣之間的尷尬，讓我們同時向了那個方向。

妮可和一個男人正爭執不下。妮可怒容滿面，指著那個男人尖銳地說道：“你太過分了！三個月前你就說給我結演出費，現在都快過年了，你還和我拖著……有你這麼開酒吧的嗎？”

男人哀聲回應：“這條街的生意不景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酒吧開始營業，我一直都在賠本。你要能等，就再等幾天，我去想辦法找朋友借錢，你要不能等，今天就是鬧翻了天，我也拿不出錢來！”

“我已經夠理解你了，平常只要能熬，我都熬著。可這馬上就要過年，哪哪兒都要花錢，你還好意思拖著嗎？”

“再等等吧。”

酒吧老板說完這句話，已經擺出一副拒絕再通的態度，轉與邊的客人攀談。妮可站在原地，無助地著老板，然后又拉住他，說道：“趙老板，你也算是一個混江湖的人，這麼為難我一個外來人，你良心真的過得去嗎？”

“我酒吧都快開不下去了，你讓我和你談良心？”

“你別我報警，到時候可別說我給你惹麻煩。”

酒吧老板不屑地一笑，回道：“報警？咱們之間有勞務合同嗎？我跟你說，你們這幫唱歌的就是社會上最大的蛀蟲，你們對社會有什麼貢獻？放在過去，你這樣的人就戲子，逗大家玩玩就行了，別真把自己當一盤菜！”

我再也坐不住，而這時，一直沉默的葉翠嫣終于開口了：“大理這邊的駐唱歌手，都不跟酒吧老板簽合同嗎？”

我點點頭，心中泛起一陣苦：“嗯，基本都是臨時質的。這行業的流很大，再加上大理這個地方文藝青年扎堆，也不缺歌手，就導致了供需關系的失衡。所以酒吧相對比較強勢，酒吧老板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關門不做，自然不愿意跟歌手簽勞務合同。一般也就是口頭談條件，反正你不在我這兒唱，還有大把的人搶著吃這碗飯。”

葉翠嫣點頭，而我心中卻似有千層波濤，好像剛剛本就沒有和說過那些曖昧的話。我不知道是否應該謝這個臺階，讓我們的關系得以緩和。

恍惚間，我又將目投向了妮可那邊。此時的妮可已經氣得渾發抖，怒視著酒吧老板，然后端起一個客人只喝了半杯的尾酒潑在了他的臉上，接著轉關上了酒吧大門，大聲質問道：“你要跟我耍無賴是吧……好，反正我低賤，爛命一條，你今天要是不把我的演出費給結了，你的生意也別想做！”

沖突已經從言語升級到實際行，正在消費的客人紛紛避開，三三兩兩地離開了酒吧。酒吧老板想去勸阻他們，卻被妮可拉住了。

酒吧老板憤怒地說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我就指著過年這段時間做點生意，你還在這兒跟我胡搞！”

“你也知道要做生意？那你怎麼就不能考慮考慮我的境呢……難道我就不用吃喝嗎？”

酒吧老板將妮可重重推到一邊，妮可的格強悍，轉又向酒吧門口跑去，將大門重新關上，一副要誓死捍衛自己權益的樣子。

酒吧老板失去了理智，幾步沖到妮可面前，像是要手。這時，我也沖了過去，一邊護住妮可，一邊擋住了酒吧老板：“你一個老爺們，跟一人手，是不是有點沒風度？”

酒吧老板瞪著我，回道：“你眼瞎了啊，看不見是堵住門不讓我做生意。”

我無暇理會，轉而問妮可：“他欠了你多演出費？”

“三個月，一共九千六百塊。”

我轉向酒吧老板說道：“我不眼不瞎，耳朵也沒聾……人家不會無緣無故和你鬧的，是你先欠了一萬多演出費沒給……你大度點兒，把這錢給結了，不就沒這茬事兒了嘛。”

“說欠就欠？……我是給打欠條了，還是簽合同了？”他停頓了一下，又冷笑著對我說道：“聽你口音是外地人吧？我跟你講，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要不然讓你吃不了兜子走！”

“我眼不瞎，耳朵也沒聾……我不跟你廢話，有種你就在這兒等著，我要親眼看看，人到底能混賬到什麼程度！”

我說著便將妮可拉到我和葉翠嫣的那張桌子旁，為了防止酒吧老板對手。

妮可有些張，對我說：“米高，你別摻和這事兒了，我一的，他們還能收著點兒，要是真跟你了手，我怕你會吃虧！”

我點上一支煙，說道：“沒事兒，這錢我幫你要。”

妮可半信半疑地著我，而我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準備給曹學打電話。我的大腦裏已經有了判斷，這不是我能隨便手的事。在我的人際關系裏，有曹學這個人，他有辦法讓事得到解決，即使是以暴制暴，也比我自己單打獨斗來得有效；何況，我不認為，在曹瑞宇的威之下，古城這片還有敢和曹學手的人。

……

曹學在片刻之后接通，而我對他稱呼的變化，讓我到了他的誠意：“哥們兒，有事兒嗎？”

“你現在忙嗎？”

“洗浴中心打牌呢。”

“來古城一趟吧，這兩天臨時客棧的生意不錯，之前答應給你的分，我這邊也該和你兌現了。”

曹學笑著回道：“不急著今天，明天吧……你這人辦事兒靠譜，我信得過你。”

“還真得今天來一趟……我這邊遇到點小麻煩。”

“有人找你客棧的事兒了？”

“朋友的事，被人給找茬兒了……我覺得這事兒請你出面，比誰都管用。”

曹學略微猶豫了一下，回道：“既然你把我當朋友，我也不能駁你面子……說吧，帶多人合適？”

“你看著辦吧，酒吧裏遇到的事兒……我待會兒就把地址給你發過去。”

“。”

……

結束了和曹學的對話，我又立刻對妮可和葉翠嫣說道：“待會兒可能會有沖突，你倆先走吧。”

妮可搖頭說道：“有沖突我也待著，這是我的事，讓你替我扛，自己卻跑了，那我和姓趙的（酒吧老板）有什麼區別。”

葉翠嫣也表態：“我也不走，我不放心你。”

我笑著說道：“沒事兒，我剛剛已經給朋友打過電話了，他馬上就過來，不會吃虧的。”

“既然不會吃虧，那我更沒必要走了……我陪你。”

我看著葉翠嫣，眼中堅定，就像一劑良藥，驅散了孤獨的病毒，讓我看到了一種愿意共患難的真。沒有因為自己的安危而丟下我！

……

五分鐘之后，酒吧老板的人先于曹學抵達。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其中一個虎背熊腰且沒留頭發的男子走到我面前，氣勢洶洶地說道：“是你在鬧事兒呢？……你他媽的活夠了，是吧？”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應，他便用鋼管砸向桌上的啤酒瓶，玻璃碎片飛濺，劃破了葉翠嫣的手，讓花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