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曼依的信息讓我忍俊不，我回復道：“是你惡趣味太濃厚，還是我在無意中挑了你的笑聲？……我無需宗教救贖，我的心自有力量，能隨時化為世間最善良的靈魂。”

“你的善良表現在何？”

“與人為善。”

“那你快救救我吧……我太無聊了！”

“你是天使，凡人何敢妄加拯救？”

“唉……天使墜落凡塵，難以自拔！”

“在那邊過得不愉快？”

“倒也舒適，只是我不喜學習，既要讀圣賢之書，又要學他們方言……但這又何必？我國雄獅已覺醒，為何不是他們學我們說話？”

“你就別抱怨了，鄉隨俗，這是道理。”

“不懂，我決定，要教他們學中國話，進行文化滲。”

“你這野心過大！小心招致國際紛爭。”

“國際紛爭有何不好？如此我便能被遣送回國。”

楊曼依真是我的歡樂源泉，我不回憶起在大理的日子裏。那些充滿幽默的話語，總能讓我放松心。初到大理的我，像一塊耗盡的鋰電池，而則是給我充電的萬能充電，總能在關鍵時刻讓我重燃斗志，以孤注一擲的勇氣對抗這個世界。

我笑著回復：“他人榮歸故裏，你卻遭遣送歸來，聽起來還真有些諷刺。”

“我不怕諷刺，只怕客死他鄉……”

話音剛落，又發來一條：“喂，米高，大理最近有什麼新鮮事嗎？”

“一導演與文青的風流韻事，你愿聽否？……對了，那導演租住的小區與你離開前所住之，竟為同一座。”

“網上已有料，能否分些新穎之事？風流之事，唯有你這類人才熱衷。”

“新穎？……人民路上最近有一團行為藝團隊，男各一，大白天攝影……此事未流傳網絡，唯大理居民得知。”

“你呀，真是……你關注的都是些什麼呀！”

“新鮮事嘛，這就夠了……我只是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將所見所聞與你分。”

“還狡辯……你就不能講些有深度的話題，比如洱海治理如何，海景客棧現狀如何？”

我下意識地點燃一支煙，心也隨之一沉。對于我們這些曾經的政策商人，談及這些話題總是沉重。洱海治理的果如何，我并不清楚……我只擔心鐵男和桃子，總覺得他們冒然在春節期間經營客棧，實在不是一個理智的決定，但作為朋友，我又無法勸阻他們。

我終于向楊曼依回復：“洱海仍在治理中，政策未有毫放松，或許比我們初來大理時更為嚴格。”

“這就是你厲害之，能在無人問津的商業街開設臨時客棧，我崇拜你，遠勝那些掙扎求生的海景客棧老板。”

“我更崇拜你，何時對這種營銷話題產生了興趣？”

“我正在學習商業營銷，這類營銷事件自當關注。”

“好好學，天天向上。”

……

掛斷電話，我深吸了一口煙，一直沉默的陸翎澤終于開口：“怎麼了，臉如此沉重。”

我輕嘆一聲，熄滅煙，回復：“你還記得桃子嗎？”

“記得，是汪芷若的朋友。”

“嗯，也在大理，現在接手了一家海景客棧……”

“這不好的嗎？比以前的工作強多了。”

“大理的海景客棧不宜……我擔心他們會出事。”

“怎麼了？”

我將這半年來發生的事大致告訴了陸翎澤，起初只是旁聽，但漸漸表也變得沉重：“之前對你的大理生活了解甚，以為你還算順利，沒想到中間發生了這麼多。”

“所以我并未將大理視為天堂，斗才是人生第一要務，只是有些人可能不那麼幸運。”

“做生意嘛，總有敗。”

“的確……我真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路是自己選的，后果自當由他們承擔……”稍作停頓，繼續說：“假如他們功，賺得盆滿缽滿，又怎會分你一半？你為何要承擔他們的后果？”

“人與人之間不必如此現實吧……”

“你如此認為，但我已看人自私與現實的一面，這是事實……你難道沒有看嗎？”

我著陸翎澤，一時無話可說。作為在社會爬滾打多年的人，我深知所說的是對的……但這又真的要如此現實嗎？

至，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有汪芷若這位真誠的朋友，那我為何不能對最好的朋友也真誠相待呢？

是的，因為汪芷若，我一直珍視我們之間的友誼。我覺得我們不應分裂，只有團結，才能在大理的道路上越走越寬廣……可惜，鐵男并不懂這個道理，而我到力不從心。

我從煙盒中又出一支煙，正準備點燃時，陸翎澤阻止了我：“米高，你是一個優點與缺點并存的男子，我知道今天的我，已經沒有資格對你指手畫腳，但我真心希你能越來越好……這算是我的一份牽掛吧，所以我來大理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看看……雖然你現在還不算功，但狀態已比在上海時好了許多，我很高興看到這樣的你……也讓我覺得，當初選擇與你分手，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我著陸翎澤，心中五味雜陳。

我終于開口：“說了這麼多關于我的事……你呢，以后有什麼打算？……我記得你說過，想在國外找個男朋友。”

“我？……”陸翎澤笑了笑，接著說：“我有這樣的想法……但這不是我們之間的比賽，不能因為你先遇到了，我就急著找一個男人……到了我這個年紀，在上真的沒有隨便的資本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耽誤了你的青春？”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你能負責嗎？”

“我……”

“嚇到了吧？……哈哈，你若對我負責，我還不愿意呢……我覺得作為人，把所有的希都寄托在男人上才是最可笑的，所以我才會選擇出國留學，不愿被等待……我們之間沒有對錯，只有選擇……所以你現在可以安心了嗎？”

“是……沒有對錯，只有選擇。”

陸翎澤著我，又了那些未喝完的啤酒，然后說：“這酒喝不下去了，你在旁邊，以后招待其他朋友吧。”

“聽你的。”

“去把賬結了……我自己再坐一會兒。”

“要不要再給你留幾瓶？”

“不用，我就坐一會兒。”

……

結賬后，我離開了酒吧，穿過擁的人群，走在古城的人民路上，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思緒。我似乎陷了一個錯綜復雜的關系網，難以。

我不知道自己與葉翠嫣的關系究竟如何，也不確定陸翎澤表現出的理解和瀟灑有多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