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未至，我和楊曼依已在服務區洗漱完畢，簡約用餐后，我們再次踏上旅程。中午十一點半，我們駛云南的懷抱。雖非春節，田間的油菜花已然盛開，春意盎然，那是云南獨有的氣候帶來的氣息。

心懷暖意，我不愿眠，目不轉睛地凝視窗外，那悉的景致屢屢讓我陷沉思。

駛過昆明，路況驟變，每隔十幾公裏，便會遭遇嚴重的擁堵。幸而天氣晴朗，能見度尚可，但這樣的路況，若是發生事故，后果不堪設想。我心懷忐忑，不斷提醒楊曼依集中神駕駛，雖心有微詞，但想到曹小北的婚禮，心中還是激我那夜的決定。

我們繼續前行，車輛緩緩行進，楊曼依想必是太過疲憊，對我頗有怨言。我明白，若非為了盡快抵達大理，本可以一段悠閑的旅程。

就這樣，我們又駛車流中，楊曼依不滿地抱怨著：“大理作為知名的旅游城市，為何昆明至大理的高速路只有一條？節假日時，擁堵不堪，國道更是危險重重！”

我安：“若你累了，就換我駕駛一會兒。”

“我不累，是尿急得快憋不住了，下個服務區還有多遠？”

看著手機，下一個服務區名為“讀書鋪”，我心頭一震。楊曼依催促我，我卻故意逗：“你就將就一下，別把自己憋壞了。”

“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故意想占我便宜？”

“得了吧，看我出丑還差不多。”

楊曼依瞪了我一眼，接著握方向盤，向我抱怨：“我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孽，要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我說停個服務區，你偏偏不停，非得趕到下個服務區。”

我默然，實在不明白，我這麼做全是出于對時間的珍惜。終究還是忍不住，拿著礦泉水扔向我：“你給我喝，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憋著。”

“你這樣報復，毫無意義。”我喝了一口，“對于我們男人來說，只要有空地，哪兒都是廁所。”

“你還能更無恥嗎？”

我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兩公裏的路，卻開了半個小時。楊曼依實在忍不住，在車道上停下，拿著紙巾沖向廁所。我看著焦急的樣子，只能無奈地看著。

為了節省時間，我換上駕駛座，開車前往加油站加油。

著“讀書鋪”三個字，閃過，我腦海中浮現那個夢。除了兩只嘉興粽子，葉翠嫣什麼都沒留下。我在想，這夢是暗示我什麼？

“加92號汽油的往左，加95、98的往右，請大家配合。”我看著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又轉向了右側車位。

我看到一個子從超市出來，遞給旁邊的男人一只剝好的粽子。這個畫面雖然與夢境有所出，卻讓我到失落。

我深吸一口氣，低下頭，思緒萬千。

“咚咚咚”，我以為工作人員在提醒，抬頭一看，卻是楊曼依。遞給我一包嘉興粽子：“這裏竟然有嘉興粽子賣，我買了兩個，你不？”

“吃嘛。”

“魔怔了。”

楊曼依剝著粽子，我卻陷沉思。那個夢中的子，難道真是葉翠嫣？為何現實卻是楊曼依在做同樣的事？

難道這便是人生如夢，夢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