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野人的晨霧還未完全散去,空氣中彌漫著摻雜著泥土和汗水的氣息。天際之上,一行雁陣劃過,似乎預示著今日的變革。
“聽說今兒是老金的大作,他潛伏在這野人中,幾乎了這裏的地頭蛇,連個角落都得徹,還親自畫了張地圖。”藥站在山頭,目遠眺,心中思緒萬千。
他雖然在指揮圍剿的前線,卻不忘空來探自己,難道是覺得我力不從心,這才放心不下?藥心中泛起一不安。
青蓮見狀,開口安道:“姑娘,老金行事向來雷厲風行,這些嘍啰,一個也別想跑掉。”
藥聞言,心中略有寬,但心中的結未能解開,“青連,你說,這麼多人,裏頭會不會有無辜的?”
青蓮回一眼,眼神中出一憐憫,“我的傻姑娘,野人中上萬土匪,這哪能不涉及無辜?但他們犯下的罪行,哪能一一細究?再者,你可知老金帶了多人?”
“二千。”
“二千對上萬,按照你說的辦法,老金他們恐怕都要折損大半,這些士兵,豈不是冤枉?”青蓮的話語中帶著對士兵們的同。
藥知道,青蓮和金玉郎都是擔心自己,心中不已。輕輕推了青連一把,語氣中帶著一責備和激,“行了,走吧,先把藥給老大夫送去。”
青連應了一聲,立即打馬飛奔而去。
這次圍剿雖然激烈,但卻并未如外界所傳的那樣慘烈。金玉郎穩穩地掌控著局勢,將大小頭目一一抓獲,那些烏合之眾在小頭目的帶領下,紛紛跪地求饒。
這些人雖然人數眾多,但多如過江之鯉,一旦散開,便無足輕重。金玉郎心中已有打算,他看了看議事廳裏掛著的破舊木匾,上面寫著“聚勇堂”,淡淡地說了一句:“取下。”
影衛輕輕躍起,手中的寒一閃,木匾應聲而落,歸于塵土。
上百名頭目被押在沒了木匾的議事廳前,跪一片。金玉郎站在土堆之上,聲音低沉而有力:“你們所犯之罪,皆是不赦之罪,所有與野人沾邊之人,都將遭惡報。”
寂靜無聲,跪地之人無不心驚膽戰,涕淚橫流。
“我也知道,許多人落草為寇,非出自本意,形勢所迫。”他在土堆上來回踱步,聲音中帶著一無奈。
“按上頭的意思,一個不留。”他指著遠的大坑,“那邊的大坑能埋個上千人,挖好了。”
寂靜中,只有風聲和心跳聲。
“但我自作主張,先饒過人與六歲以下孩。”他話音剛落,跪地的人群中發出一陣細碎的泣聲。
“謝大人饒命。”有人輕聲呼喚。
他將能活的帶至一邊,重新跪好。生死界限已然劃分,另一邊跪著的人已經開始有人倒在地。
“六歲以上孩子,也跪到一邊。”金玉郎的聲音再次響起。
跪著的人群再次分散,他指著一個戴面的黑大漢,“黑頭陀。”黑頭陀報了必死之心,卻沒想到金玉郎竟會說出一句意想不到的話。
“我聽說你是個最貪花的小人。”黑頭陀一聽這話,怒火中燒。
“我娘我妹妹都在此,哪個嚼蛆說老爺我?說我貪花,沒有的事,喊出來!”他怒吼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不貪花還有得救,凡男人欺凌弱小,皆為鼠輩。男子漢該當效力沙場,為國捐軀,方是頂天立地!”黑頭陀緒激,聲音震天。
所有人都為之容,國家,溫飽尚且難求,哪裏還有大義。
“我倒是有一條路,可教你為國效力,只要上了沙場,博個封妻蔭子也未可知。”黑頭陀激得滿臉通紅,咚咚磕頭。
“但凡大人說出來,我黑頭陀定當盡死效力!”他握住自己的大刀,站在火堆前,獰笑一聲,“跟著大人做事,痛快。”
手起刀落,一顆人頭滾落在火堆前,黑頭陀連砍十幾顆頭。
“凡有妻者,殺戮子者,殺無赦。”黑頭陀不再多話,他在野人雖是中層小頭目,但對那些無惡不作之徒痛恨至極。
今天得了這個機會,怎能不出口惡氣?他向前一跪,“請大人歸還小人鬼頭刀。”
握刀而立,他站在火堆前,獰笑一聲,“跟著大人做事,痛快。”
金玉郎早已想好此間人該如何理,在他潛伏期間便已訂過必死之人的名單。
黑頭陀威信極高,今日一舉收服他,讓他出馬殺人,更震懾之力。
將來治理這片地方,可省不力氣。金玉郎并不如外界所傳那樣一味好殺濫殺,他做事自有原則。
但他也不介意別人將他傳一個冷面無常,壞名聲反而帶給他不便利。
他將名單給影衛六號,逃過黑頭陀一刀的難逃他金玉郎的屠刀。
這幾年,天災人禍不斷,這片土地千瘡百孔,金玉郎心中早有打算。
他將這上萬人打散,編營,每一營分小縱隊,選出小隊衛與營衛,由自己的影衛負責。
此三衛為他手下基礎編制,與皇城軍衛和兵馬九司各不相擾。
原先的荒地由這些人開墾,能自給自足。
大家做好死的準備,突然聽說可以不死,自然他們做什麽沒有不愿的。
有的一家子抱在一起痛哭,更多的人跪在金玉郎跟前磕頭。
唯一費事的就是這群散兵游勇,為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
好在這一塊,金玉郎有的是經驗。
他志得意滿,未傷一兵一卒,得了個預備軍團。
唯一不足的是,潛伏之事被西監司發現,害自己中了毒箭,這個仇,他銘記在心。
金玉郎踩踩腳下的泥土,心中早有計較。他知道,這片土地將迎來新的生機,而他,將為這片新生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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