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深的王府后院，藥坐在窗前，手中的帕輕拂著擺，的目過窗欞，似是凝著遠方，實則心中波濤洶涌。這是最后一次對雲之說出心裏話，所以決定剖心掏肺，只說一次。

“小姐，你想要的，你打算從誰那裏得到？應當知道，投其所好才是獲取心中所愿的關鍵。”藥的聲音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王爺最想要的應當是……”雲之沉片刻，目中流出復雜的緒，“是那個位置，四哥確實不那麼適合。”

“我……”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暈，似是害，又似是無奈，“自然是我夫君的厚。”

的眼中閃爍著期待，卻不敢直視藥，似乎害怕從對方的眼中窺見自己心的真實想法。

“這東西，只怕只有從他那裏才能得到。”雲之的聲音低沉，帶著一堅決。

藥沉默了，知道此時已是點到即止，再深挖下去，只會讓雲之更加迷茫。

在藥心中，不過是一種點綴，而非人生的必需品。希雲之能看淡，就像曾經歷的那樣，在被足的日子裏，學會了獨自，給李煜章制造一點小挫折，反而讓他們和好后，恩更加深厚。

“小姐，你還記得那次被足的事嗎？”藥忽然轉變話題，“你當時的所作所為，不正是為了讓他對你更加重視嗎？”

雲之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雖有苦，但卻堅定，“是的，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你，我也知道，在那樣的日子裏，我需要讓他看到我的價值。”

藥眼中閃過一欣賞，卻依舊保持著平靜，“我還有一事相問，小姐，為何你總是讓我去做王爺的侍妾？難道你不知，我喜歡自由，對大公子也沒有覬覦之意？”

雲之放下手中的金邊蓋碗，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困，“藥，你是知道的，我自知份低微，不配常家大公子。而你，也從未有過攀附他的心思。”

藥起，走到雲之邊，拍了拍的手，“小姐，王爺求我這麼說的，他說娶了你，你對我這麼忠心，他在后院的日子就省心了。他還說……”

“說你和金大人、薛公子頗深，他很想得到金大人的支持。”

“六王是個糊涂人。”藥的話音中帶著一嘲諷。

雲之驚訝地看著藥，眼中閃爍著復雜的緒，“藥，你為何總是這樣說我夫君？你可知，夫為妻綱，我們做妻子的，永遠不能這樣評價自己的夫君。”

“我……”藥垂下頭，微微嘆了口氣，“小姐，我這是在提醒你，一旦了后宅，就不能自由行走。你見哪個大家的夫人姨娘會和外男來往？”

“嫁了人的藥一文不值，想和人家攀，不來往怎麼行？”

“藥又不是江湖游俠，與那兩位大人是結拜兄妹，嫁來王府還有哥哥來探親。懂了吧，我的小姐，我一婚配就同外界一刀兩斷了。”

“強行來往，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我。就算王爺也頂不住。”

雲之恍然大悟，點頭道，“是這個理呢。”

藥轉走向書房，王爺正在來回踱步，看到藥過來，立刻請座，人上茶。

“王爺可知歡喜樓？”藥開口問道。

李煜章愣了愣，沒想到藥一上來就問這種問題，他如往常一樣，點頭，“知道，皇城下最紅的青樓，能不知道嗎？”

“王爺可去過？”藥繼續問道。

李煜章點頭，“去過。”

“那王爺可知道這樓誰是幕后老板？”

“我問過那裏的夫人，說是位大商人，不肯姓名，做著很多生意，不常來。”

“若我說那個是賊窩子，王爺可信，并且賊頭就在王爺邊。”

李煜章吃了一驚，他在朝中有好的員，打聽下來，沒人知道這座神的歡喜樓背后金主是誰。

他是常客，裏頭有個相好，聽說四哥還有自己幾個其他表兄也是常客，大家在聚會宴飲時也談論過這歡喜樓的主人。

都說這樓是個聚寶盆，會下金蛋。

大家哈哈一笑就過去了。

他心知若有人查出歡喜樓背后主人是誰，那個人必然是金直使。

若用金直使去查訪，這樓就不簡單了。

“是六王的皇兄。”藥的話音中帶著一嘲諷。

李煜章吃了一驚，但又覺意料之中，能在皇城下臥虎藏龍之地開這麼豪華氣派的青樓，無人前來尋釁滋事，背景一定不簡單。

“歡喜樓還是他的報中心，專門收集百行止，當然收集的是把柄。”

李煜章心澎湃，原來這個沒腦子的四皇兄竟有這一手，怪不得有些員，怎麼收買都收買不。

“現在歡喜樓的梅綠夫人失蹤了，歡喜樓正，不知王爺可有手段持另一家給員們尋歡作樂之地？可與歡喜樓一較高下。”

“這就是藥帶給王爺的第一重大禮，王爺滿意嗎？”藥的聲音中帶著一得意。

李煜章被這突如其來的潑天好事砸蒙了，他無法繼續維持往日的風度，急火火問，“真有這等事？什麼場所怎麼從來不見……”

他突然醒悟，帶著復雜的心看著藥，目泄了他的心。

佩服夾雜敬畏，恍然大悟中又有對自己遲鈍的糾結。

“青石鎮那座園子。”他喃喃地說，他跟蹤過藥，去青石鎮過景村時總會去看看駐扎在那裏的金大人。

他那時何等淺薄，竟會以為藥是金玉郎派來的細。

原來他們一直在謀此事，同時他又于驚訝之中。

他一直心積慮拉攏的金直使本來就站在自己這邊？

那樣的園子蓋下來要不錢吧，他就這麼送給自己了？

“不過有一事相求，金大人也有手不到的地方，宮中消息一直不通，不知皇上心意，所以……”抬頭看向六王爺，目堅毅，“請王爺為藥助一臂之力，送藥進宮。”

“這……”李煜章的臉上出一遲疑。

“藥進宮，就是送給王爺的第二重大禮。”藥的話音中帶著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