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慌中跪倒在花園的石階上，心思如水般翻涌。那日雲硯輕聲傳來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心上。明白，自己的急切和輕率，惹來了這場不必要的麻煩。

“你的份，本不該本宮親自訓導，不過，本宮執掌後宮事務，你雖沒份，也不得指點你一句，閉好，別仗著皇上喜你就胡說八道。”皇后的聲音冷若冰霜，仿佛能穿人心。

藥亟解釋，卻發現自己如同頑石，無論怎麼磕頭，都難以讓皇后的怒火消散。只能低下頭，默默承這份屈辱。

“宮裏不是閑磕牙的地方，你可有說過雲硯能做娘娘？”皇后冷不丁地拋出一個問題，讓藥一愣。

慌忙解釋：“民不知哪裏錯了，民再也不敢了。民剛宮，沒學宮中規矩，錯了的地方還請娘娘直接指出。”

皇后眼中閃過一厭惡，這樣一個蠢笨的子，皇上怎麼可能會看上？心中不冷笑。

“宮裏不是閑磕牙的地方，你可有說過雲硯能做娘娘？”皇后再次追問。

藥恍然大悟，心道：“雲硯呀雲硯，這回你可是把我推到了風口浪尖。”

走上前，裝作驚慌失措，“可那是雲硯問我的，我怎麽好不回答？”

心知肚明，皇后的怒火不是沖著自己，而是沖著雲硯。只能盡力地將雲硯推到更深的泥潭。

“民在王府也見過貌子，可是和宮裏各位娘娘比起來，就是仙宮的仙子校之凡人。”話鋒一轉，試圖轉移皇后的注意力。

皇后臉越發沉，卻并未發火。淡淡地說：“那日我與雲硯閑聊說起這些話，雲硯便問了我……”

“問了什麽？”皇后的聲音中帶著一好奇。

藥 eyes閃爍著狡黠，“問，我呢？”

假裝神往地描繪著雲硯的容貌，語氣中滿是贊：“雲硯雖是宮，可確實貌呀，比之各宮娘娘也不差什麽。”

皇后臉愈發難看，但藥卻裝作不知，知道，這已經是能做的最大程度了。

“民說錯了什麽了嗎？是不是不能誇雲硯？”藥鼓起勇氣，想要找到話題，卻不想到皇后的底線。

“誇無妨，不能與主子們相較。”皇后冷冷地回答。

藥心中一驚，知道，自己又闖禍了。只能低頭，不敢再說話。

“那娘娘怎麽知道我誇了呢？難道雲硯告訴了您？”藥突然問道。

皇后微微一愣，隨即冷笑：“人家只說你容貌不比娘娘們差，你就理解為你能做娘娘。”

心中暗道，可笑，做娘娘難道只需要容貌就可以的嗎？

“常有人說六皇子生得更像皇上呢，是不是他就可以直接做皇上了？”皇后冷嘲熱諷。

藥低下頭，不敢再言語。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卻也不想認錯。

“告訴娘娘此事，將娘娘置於什麽境地了。”藥突然問道。

皇后疑地看著：“你這話何意？”

藥趴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回答：“民知道皇後寬仁，可這麽小的事就告狀，皇後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管還是不管？”

“既知道了不管不行，管的話，芝麻小的事，我是白又沒學過規矩，別人會不會認為皇後沒容人之量，為難一個宮外小小民？”

“這麽小的事雲硯告狀若只是不看慣我倒無妨，可壞了娘娘寬仁的名，豈不事大？”藥的話句句中皇后的肋。

皇后沉默了片刻，最后嘆了口氣：“恕你無罪。隻管說。”

玲瓏在一旁喝斥道：“主子問話，馬上要答，不能讓主子問第二遍，這是規矩。”

皇后卻出人意料地充當了和事老：“你莫要嚇呀，可憐見的，又沒見過這麽大世面。”

藥心中一暖，知道，皇后并沒有真正討厭，只是對這個突然進后宮的子有些防備。

“民知道皇後寬仁，可這麽小的事就告狀，皇後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管還是不管？”藥再次提起此事。

皇后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不去管了。去看看公主過來沒有。”

藥心中暗道，皇后心中一定對雲硯有所不滿。決定，回去后要更加小心，不能讓雲硯再抓住任何機會。

皇后邊的大宮玲瓏嗤笑一聲：“小戶人家出的孩子，就是這樣。”

“倒實在，隻求金銀，也算孝順，聽說常送銀子回去？”皇后語重心長地說。

“是，查過了，自從進宮，得的銀子幾乎都送回家去了，家在村裏蓋了大瓦房，過得很讓村民羨慕。”玲瓏回答。

“不去管了。去看看公主過來沒有。”皇后說完，轉離去。

藥去傳旨時雲硯暗自幸災樂禍，皇后看著寬和，其實剛。惹了皇后，就算是皇上的人也不會客氣。藥此去定要罰。

皇上低頭寫字，聽到揭簾子，抬頭問：“怎麽高興得這樣？得了賞？說出來也讓朕高興高興。”

“皇後賞了金瓜子，還問了皇上胃口好不好，點心還用不用。”藥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你說什麽？”皇上追問。

“皇上可能吃煩了，臣還做，可皇上不怎麽吃了。”藥撒謊了。

皇上不但吃得干凈，還要每次將點心做的大些，別那麽小的塊，一口就完。

皇上非常吃甜食，卻在宴會向一點甜食不沾。

藥隻揀著雲硯休息時為皇上做點心。

皇上很明白藥的伶俐，也不點破，兩人竟在吃點心一事上，達了某種默契。

今日，皇上要寫對聯與鬥方賞給臣子。

雲硯拿了硯臺，從書櫃裏取了新墨，準備研墨。

藥也拿了塊墨，道：“你那塊皇上肯定不會用，用這塊吧。”

略帶微笑看著雲硯，故意挑起對方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