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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宮，朱明宇的面容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不可聞。圍在床榻周圍的醫面面相覷，無計可施地商討著治療方案。

“若是太上皇不幸駕崩，你們這幫人如何向朕代？”朱煜宸焦急萬分，看著這些束手無策的醫，忍不住怒吼一聲。

自便追隨朱明宇打天下的朱煜宸，與這位太上皇的深厚。尤其是在黃山養老那段時間，父子間的誼更為深厚。在其他朝代，皇帝大多希太上皇早日離世，但朱煜宸對朱明宇的，更像是一份純粹的父子之。

醫們商議良久，太醫院的院使終于走出，跪地道：“陛下，太上皇壽終正寢，乃自然之理。我等非扁鵲再世，無力回天啊。”

“你們！養你們有何用？”朱煜宸緒激，袍一揮，怒道：“若是朕的婿在此，定有回天之力，一定會有辦法的！”

“陛下，恕微臣直言，即便國師在世，也難回天。”太醫院院使拱手道。

這是十幾名醫共同得出的結論，他們都是當朝名醫，不會看錯。

“難道朕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太上皇離朕而去嗎！”朱煜宸幾乎要瘋了，他轉向旁邊的錦衛朱雀，怒吼道：“國師呢，圣結束沒有？”

他現在將所有的希都寄托在了李逸遙上。

朱煜宸發現，每次李逸遙總能給他帶來驚喜。雖然這次，朱煜宸覺父皇是真的年歲已高，在劫難逃，但心中仍懷著一僥幸。

“回陛下。”朱雀拱手道：“已經派人去國公府報信，想必國師此刻正在趕來的路上。”

“再去探，不惜一切代價，讓國師盡快趕到！”朱煜宸無奈地嘆了口氣，“哪怕是拼上朕的龍，也要讓父皇再見李逸遙最后一面。”

“是。”

青龍拱了拱手，轉離去。

房間瞬間回歸平靜。

或許是回返照，朱明宇的意識陷一片混沌。眼前一片漆黑，宛如萬丈深淵，但突然，一道亮出現，他力地向著亮游去，隨之，意識回歸，雙眼緩緩睜開。

睜開眼的那一刻，朱明宇覺自己的力氣恢復了些許。

“圣上，太上皇醒了。”一旁的太監驚喜地喊道。

“父皇！”朱煜宸立馬起，跪在床邊，張地握著朱明宇的手，關切地問道：“父皇，您覺好些了嗎？”

“吾歸矣。”朱明宇的聲音微弱而沙啞，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他看著朱煜宸，道：“老四啊，大明江山在你的手中，吾雖放心，但歸鄉的心卻愈發強烈。”

聞言，朱煜宸的眼眶潤了，這位漢，竟也有如此的一面，他忍不住淚水落，“父皇，您還有何心愿，盡管告訴孩兒，孩兒定會為您辦好。”

朱明宇點頭，笑著道：“吾走之后，你記得將吾與馬皇后合葬，吾心便安了。”

朱煜宸點頭：“孩兒一定做到。”

朱明宇神有些落寞，緩緩道：“吾剛才，似乎看到了無數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昔日的點點滴滴，如在眼前。吾看到了你大哥，朱翊宸啊。”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朱明宇此刻的回憶，仿佛走馬燈一般，一幕幕閃過。

“標兒啊，你還有一個兒子，朱瑞軒，如今還在牢獄之中。他雖然犯下滔天大錯，但畢竟是朱翊宸的親生兒子。如今天下大定，你也基穩固，他也對你構不威脅。將他放出來，與他哥哥朱允炆一樣，讓他當一個普通人，讓他安穩地活一輩子吧。答應吾。”

朱明宇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但語氣中的期，卻無比堅定。

朱煜宸心中不忍，但想到這是父皇臨終的愿，不得不點頭：“父皇，聽您的，孩兒這就將朱瑞軒放出來，讓他如正常人一樣生活。”

說罷，朱煜宸看向旁邊的太監，吩咐道：“傳朕旨意，即刻去傳令南京詔獄，釋放朱瑞軒！”

“是，奴才這就去辦。”

太監應了一聲，立刻退了出去。

聽到這樣的話，朱明宇安詳地閉上了眼。打下江山，給了最好的接班人；壽終正寢，死后與最的人合葬；子孫都能有安穩日子。這樣死去也算圓滿了。

接下來，便是等待離去了。

然而，這個老人蒼老的面容上，卻浮現出一對生的。他多麼想繼續看看這江山，可人終究有一死，即便是他，也難以幸免。

“父皇！！！”朱煜宸見朱明宇閉上了眼，以為父皇已經駕崩，哀嚎一聲。

“小點聲。”朱明宇睜開眼，沒好氣道：“吾只是想留些力氣，多堅持一會，最后見見吾那個小兄弟。”

“嗯。”朱煜宸輕聲應了一聲，生怕吵著父皇，隨即轉揮手，讓人全部退出去，他則靜靜地守在邊。

朱煜宸不敢說話，心中焦急無比。如今父皇即將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他希父皇能心滿意足地離去。

就這樣，朱煜宸靜靜地等待著。

一刻鐘后，外面傳來驚呼之聲。終于，拼盡全力趕到的李逸遙總算到了。

從他人口中得知太上皇是聽到自己圣的消息，太過高興，導致突然不行了。聽到這樣的消息，李逸遙更加愧疚！

他推門而，箭步沖到床邊，“大哥！！”

朱煜宸見狀，急忙起讓出位置。

朱明宇緩緩睜開雙眼，道：“哈哈哈，李逸遙，吾的好孫婿，你了儒圣，吾欣啊。”

朱明宇臨死之前，還在想著李逸遙圣之事，可見為圣人對他的有多大。他留著力氣，就是要說出這句最后的話。

李逸遙何等厲害，圓滿級醫在，一眼就看出，這是回返照的效果，朱明宇的生命正在緩緩逝去。

“大哥，您不要再說了，留著力氣。”李逸遙先是讓朱明宇保留力，隨即看向朱煜宸道：“岳父大人，能否在屋外等著？”

聞言，朱煜宸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金閃爍。

難道是李逸遙能救治父皇？

“你好，朕出去。”

朱煜宸雖然不敢相信，但還是立馬起出了門，隨后輕輕地將門關上。

房間就剩下朱明宇和李逸遙二人。

“李逸遙。”

朱明宇疑地看著李逸遙，隨后就發現他從上掏出一枚不知道什麼東西塞在自己的裏。

一送力，那圓滾滾的東西就被朱明宇吞咽了下去。

李逸遙可不敢耽誤片刻，畢竟這藥只有延壽的效果，不能起死回生，萬一朱明宇突然駕崩，丹藥就沒作用了。

見藥已送腹中，李逸遙才開口解釋：“大哥，這是小弟研制出的藥，能夠保命，十年才煉，這普天之下只有這一顆，足以讓您再好好地活十年，怎麼樣，小弟待您不薄吧？”

“能讓吾再活十年？”朱明宇覺腹暖流四起，流向四肢百骸之中，玄妙至極，腦海逐漸清醒，力氣緩緩回歸。

片刻后，朱明宇一個鯉魚打，直接從床上坐起來。

“咦！！！”

朱明宇滿臉的不可置信，“這藥也太神奇了，吾覺又活過來了！”

李逸遙微微一笑，道：“大哥，走兩步？”

說完，他也不攙扶，而是退開，站在一旁。

朱明宇坐在床邊，隨后起，發現拐杖都不用了，走來走去，“這也太神奇了！你這是什麼藥啊？”

李逸遙嘿嘿一笑，胡謅道：“好藥，促進衰老細胞重新煥發的，說了您也不懂，嘿嘿。”

朱明宇也不在意，而是將心思都沉浸在自己的上，覺年輕了十歲，喜不勝喜，朝著李逸遙招了招手：“過來跟吾比劃比劃，好久沒跟你小子比劃了。”

李逸遙哈哈一笑，“那行，比劃比劃。”

說著，兩人雙手相互叉在一起，推來推去。

這是太極拳雙人推手互練，李逸遙教給朱明宇的養生拳，朱明宇沒事就自己練習，每次李逸遙來看他，都會兩人一起練一練。

“大哥，太極拳練得不錯啊。”李逸遙笑著道。

“還是你小子教得好。”朱明宇笑著回應。

兩人推的有來有回。

門外。

朱煜宸聽到靜，想進又不敢進來，怕打擾到李逸遙救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地推開門，看一眼。

這一看，直接懵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朱煜宸直接推開了門，發現兩人正在打太極拳呢。

這就離譜！！

前不久自己的父皇一副要歸西的樣子，李逸遙一來，這就可以下床打拳了？？？

不止是朱煜宸懵了，那些站在門外等候的醫們看到這一幕后，也直接懵了。

朱明宇臉恢復紅潤，不再蒼白，不再是回返照，而是彩照人！

“這，這怎麼可能啊。”

“我的天，明明已經出現回返照的跡象，卻……”

“國師的醫，簡直已經到了匪夷所思，近乎神跡的地步了！我等塵莫及！！”

“起死回生，妙手回春，此乃醫中圣手，醫圣不過如此啊！！！”

這些醫震撼不已，隨即紛紛跪在地上：“恭賀太上皇康復！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明宇停下，心大好，哈哈一笑道：“你們剛才說國師什麼？”

太醫院院使拱手道：“國師妙手回春，乃是醫中圣手，醫圣！”

朱明宇贊許道：“說的沒錯，醫圣！這是我大明醫圣啊。”

說著，他看向朱煜宸道：“老四，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朱煜宸也是心中狂喜，拱手道：“父皇，孩兒明白，給李逸遙再立一碑，再塑一像，匾額為‘醫圣’！”

李逸遙懵，啥況啊？

剛儒圣，又醫圣，自己在大明，是來集稱號來的吧？

就這樣，李逸遙的稱號又多了一個。

大明醫圣！！

……

南京城。

自大明遷都之后，實行了兩京制。

北平升格為“正都”，而南京則為“陪都”。

作為曾經的都城，南京保留了一整套班子，諸如六部、都察院、通政司、五軍都督府、翰林院、國子監等機構一樣不落，而且吏的稱呼和級別也與北平相同。

帝王思考問題，都會看得更加長遠。

這是朱煜宸和朱明宇深思慮后，所決定的事。

他們認為北平為京城，直面北方，雖然可以守住國門，但一旦后代子孫守不住，就可以立即在南京建立起完整的百系。

而且南京城的發展也算不錯，宮殿規模都一應俱全。

與其拆除，不如拿來作為第二都城。

萬一北方不保，南京那邊的行政系可以立即啟用。

而且自從南京和北平通了火車，兩京之間，傳遞消息也很方便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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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南京在，也能更好地管控南方的地界。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兩百年后，李振宇攻陷北京后，南京能夠立即接手全國行政，說明了這套系的完善。

崇禎皇帝煤山自縊，從逃出的福王之子朱由崧在南京登基，改元弘，便是憑借南京的底子建立了政權。

這是一段南明史。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不提也罷。

如今這南京的錦衛衙門，自然也是保留使用。

現在由南京錦衛指揮使青龍管理。

錦衛詔獄，天牢最深。

這裏終日不見！

普通人呆在這裏，怕是幾年下去就要瘋癲癡狂了。

朱瑞軒此刻除了渾骯臟，卻顯得依舊很是正常。

墻壁上，畫著無數個“正”字，這是朱瑞軒記錄時間所刻。

他畢竟是朱翊宸的兒子，牢裏的人也不敢對他如何，憑借最后一些關系弄到一些鐵是辦得到的。

但憑借鐵從這銅墻鐵壁逃出去確實癡心妄想。

不過十年前，朱瑞軒偶然打開了一薄弱之，才能與旁邊牢房中的一位老者對話。

“前輩，說起來，您已經教了我十年了，從謀略、用兵、水軍、權謀，您無一不通，可至今，晚輩依舊不知道您的名諱。前輩，您到底是誰啊，犯了什麼錯？為何如我一般，終日在這漆黑的牢房中不見天日？”

朱瑞軒通過小小的隙，對著墻壁另一頭的老者說道。

他無數次問過對方的名諱，可對方一直避而不談。

這十年的牢獄生活，將朱瑞軒的桀驁子已經磨平，他靜下心跟著隔壁的老者學習這些東西，權當打發時間罷了。

可他越學，便覺得那邊的老者不一般。

自己當年若是學到這些謀略，坐擁天下的自己，又怎會輸！

墻壁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傳來一聲深深的嘆息聲：“嘿嘿嘿，我是誰？我不過是一個等死的老頭子而已，一個當年輸給你爺爺的可憐蟲罷了。”

也不知怎的，這次朱瑞軒再次提出這樣的問題，對方居然了一信息！

朱瑞軒神一震，當年和爺爺爭霸天下的唯有陳嘉逸、張士誠。

對方如此雄才大略，朱瑞軒復現一個人的名字：陳嘉逸！

居然是他！！

朱瑞軒終于是明白了，原來一直教自己的，竟然是這般人！

他不可思議地問道：“這不可能。當年我的爺爺早就把你殺了。”

墻壁那邊傳來聲音：“嘿嘿嘿，老夫怎可能這麼容易死。”

沉默片刻后，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盡是蕭索：

“當年老夫使出金蟬殼之計，用假代替，想要逃出，再圖謀東山再起。你爺爺殺的不過是老夫的假，不過朱明宇何等的聰明，將計就計，將老夫抓拿丟在這不見天日的牢獄之中，讓我在這裏老朽腐臭，老死在這裏。你爺爺多狠毒啊，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聽完之后。

朱瑞軒徹底沉默了。

陳嘉逸居然活到了現在！

這樣的份，這樣的事，恐怕普天之下，除了自己，沒人知道吧。

只不過，自己知道又如何。自己也會在這裏老死吧。

“朱瑞軒。”陳嘉逸道。

“前輩，我在。”朱瑞軒回道。

陳嘉逸緩緩道：“你應該很恨你的那個四叔吧？”

朱瑞軒咬牙切齒，道：“是他，害得我如此地步，我日日夜夜，無時不刻不想食其，啖其，敲其骨，吸其髓！”

聽到那邊滔天的恨意，陳嘉逸不由大笑了起來：“嘿嘿嘿，真是天助我也啊，朱明宇，你沒想到吧，你的后代子孫將會……”

說到最后，陳嘉逸咳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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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已經是年老衰，壽命將至。

他咳嗽片刻后，接著道：“朱瑞軒，若是有朝一日，你出去后，會不會反了這大明？”

“自然是要報仇！！四叔的婿，奉天靖難打到南京，他更是親手殺了我的舅姥爺！奪了我的天下！”

朱瑞軒攥拳頭，目，想到如今的境，又嘆息道：“哎，只是可惜，前輩將畢生的經驗傳授于我，卻也只能夠腐爛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

“嘿嘿嘿”

陳嘉逸笑道：“那可不一定。老夫如今也時日不多了，想那朱明宇也快了吧，嘿嘿。你畢竟是朱翊宸的嫡子，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說不準他就會赦免你，放你出去。”

“我能出去。”

朱瑞軒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道：“即便能出去，這天下已經是四叔的了，我又如何能事啊？”

牢獄之中，瞬間沉默。

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

半個時辰后。

突然，“咯吱”的聲音響起，天牢的大門打開。

一名天牢獄卒舉著火把，走進這幽暗的通道，停在朱瑞軒的牢房面前。

“朱瑞軒，恭喜你可以出去了，太上皇格外開恩，將你釋放，你日后好自為之。”

說著，那獄卒便開始拿出鑰匙，開啟這牢房的房門。

這牢門有三道，開門需要一小會兒功夫。

“我竟然真的能出去！！”

朱瑞軒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渾抖。

十一年！

整整十一年！！

從皇帝跌落階下囚，人生最悲慘的事莫過于此。

他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如臭蟲一般活著，度日如年！

現在終于能出去了。

“前輩，您真是神機妙算。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朱瑞軒立刻朝著那隙，小聲說道。

“真是說曹，曹到！”

陳嘉逸沉默片刻后，道：“記住。大洪山以南，沔與天門界的漢江以北十裏，那裏有一片楊樹林，第三排其中有顆歪脖子樹。樹下吧！”

“前輩。”朱瑞軒心中一驚，問道：“那裏有什麼？”

陳嘉逸哈哈一笑道：“去了，就知道了。出去之后，記住你說的話。”

“是，前輩！謝您這十年來的教誨！”

朱瑞軒跪在地上，朝著那磚深深一拜。

而這時候，獄卒也打開了第三道牢門，走了進來，蹲下，解開了朱瑞軒的腳鐐手銬。

獄卒道：“外面有京城來的錦衛接您，直接送去北平。”

朱瑞軒淡淡道：“嗯。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獄卒給朱瑞軒送了十年的飯，也算相識一場。

“帶著黑布吧，你這樣出去突然見到，會瞎的。”

獄卒給了塊黑布給了朱瑞軒，他系在眼前，“謝了。”

獄卒走在前方，朱瑞軒跟在后。

走在昏暗的通道中，即將離開這個鬼地方。

朱瑞軒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后方的無盡黑暗。

還是那般的安靜，死寂。

他再次回過頭來，眼神已經變得冷冽，再次蓋上黑布，像是與這裏做了告別！

哐當一聲，天牢再次關閉，這裏再次陷無盡黑暗。

牢房黑暗之中，陳嘉逸已如枯槁老者，自言自語道：

“朱明宇，你將我囚了四十年。哈哈哈，沒想到也有今天，真是天助我也。你的后代反目仇，你如今想必已經死去了，我要看到你子子孫孫相殘，我要詛咒你，世世代代子孫相殘，了你這江山。”

話落，他像是了卻了最后的執念和心愿，一口氣松下，再也無法支撐他這油盡燈枯的，眼神失去了神采。

天牢，再次陷無盡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