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一的戰爭烽火燃起，李雅靜卻置事外，為了一位旁觀者。天穹之上，黑雷霆織網，魔雷皇并未以真降臨，而是借助黑暗冥土的力量，讓天罰之雷如暴雨般傾瀉而下，無地打擊著黑龍皇。

黑龍皇憤怒地吼，它的軀在黑暗冥土中穿梭，躲避著無孔不的雷罰。然而，除了李雅靜所占據的那一方空間，天地間無不是雷霆的肆。

“它這是在迫黑龍皇主攻擊我。”李雅靜語氣平靜。

“小心點，它和黑暗冥土的親和度或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火月涵鄭重提醒。

“無妨。”李雅靜心中默默道，“它若敢以雷霆攻擊我，我只會因此變得更加強大。關鍵是要確定它的真在何。”

“畜生，本座與你們拼了！”黑龍皇狂怒地咆哮，巨大的龍尾橫掃而過，同時向魔雷皇的雙眼和李雅靜的蛟發起攻擊。

在同一時刻，李雅靜的獨角中發出一如山岳的九幽劫，瞬間撕裂虛空，直取黑龍皇的頭頂。魔雷皇的雷霆雙眼出兩道黑暗雷霆，同樣穿虛空，直擊黑龍皇的腦門。

“轟！”一聲震天的巨響，黑龍皇不甘地怒吼，它的整個龍頭在雷罰中化為霧。通漆黑的龍魂顯無。

唰！兩顆巨大的饕餮頭顱，一前一后，瞬間吞向黑龍皇殘余的巨大軀。

黑龍皇的龍魂憤怒地咆哮，卻無能為力。它的龍魂雖然強大，一擊之下，足以滅殺造化境初期的存在。但面對李雅靜和魔雷皇，它的龍魂所能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

“道友，你得了黑龍皇的軀，那它這龍魂，理應歸屬我。”魔雷皇的聲音在黑暗冥土中回。

“隨你。”李雅靜毫不在意，他吞噬的速度極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將黑龍皇的無頭軀完全吞下。一道道赤的雷霆在黑龍皇的龍魂周圍彌漫開來。

“雷靈？”火月涵驚訝地問道。

李雅靜靜靜地觀察著，似乎察覺到黑龍皇的龍魂并不會那麼容易消散。他曾得到過銀輝巨龍的龍魂，當初并未深刻會到那化為純粹靈的龍魂有多麼強大。但隨著實力的提升，他對龍魂的認知不斷加深，確信龍魂中蘊藏著不滅的屬。

“魔雷皇，你一直想知道本座最強的手段是什麼，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龍之力！”黑龍皇的龍魂冷冽地盯著魔雷皇的雷霆雙眼。

“區區龍魂罷了。”魔雷皇的聲音淡漠，說話的同時，環繞在黑龍皇龍魂周圍的雷靈集發，轟擊著龍魂。

“吼！”黑龍皇突然仰天長嘯，天地間瞬間掀起一劇烈的波。這種波猶如能焚燒萬的烈焰，所過之，一切生命歸于沉寂。

準確地說，是死寂！

魔雷皇的雷霆雙眼也在瞬間熄滅。

李雅靜剛進黑暗冥土時，這裏雖然充滿了黑暗質，實則生機。然而，隨著黑龍皇的吼聲，天地間變得一片死寂。

“萬靈寂滅。”火月涵輕聲低語。

瀟人解釋道：“天地孕育萬，萬皆有靈；一旦萬的靈都歸于寂滅，那天地便會變得脆弱。”

“不對。”雪麟突然說道，“黑龍皇若有寂滅萬靈的力量，不至于到現在才發。”

“不是黑龍皇。”瀟人說道。

“那是……”李雅靜正要詢問，卻察覺到黑龍皇的龍魂正注視著他。

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蘊含著整個宇宙的奧。

“鯤鵬。”黑龍皇的龍魂低語。

李雅靜的雙眸也在瞬間深邃如深淵，“祖龍。”

“你相信回嗎？”龍魂問道。

李雅靜搖頭，“不信。”

“你見過一條完整的河流嗎？”龍魂又問。

李雅靜回答：“有些河流，只會源源不斷地向前流淌。”

“即便一直向前流淌，它的起點和終點也許會是同一點。”龍魂說道。

“或許，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李雅靜說道。

“你相信回嗎？”李雅靜忽然反問。

“不信。”龍魂回答。

“既然不信，為何還會疑？”李雅靜問道。

“因為有些事，似乎一直在回。”龍魂說道，“有些生靈，之所以能越一段河流，是因為下游的它在不斷影響著上游的它。”

李雅靜說道：“你這種說法忽略了一件事。”

“哦？”龍魂看著李雅靜。

“渡河的順序。”李雅靜說道，“上游的它先存在，才能出現下游的它。”

“如果沒有下游的它，上游的它不一定能渡過河流。”龍魂說道。

“你這假設毫無意義。”李雅靜搖頭，“下游如果沒有它，它當然沒有渡過河流。你既然在下游看到了它，只能說明它已經渡過了河流。

在你看到下游的它的況下，你想影響上游的它，不是它在出手阻止你，而是河流在出手。”

“河流在出手？”龍魂輕聲呢喃。

“你所見，所想，對你自己來說，本就是一種悖論。”李雅靜淡淡地說道，“你只有足夠強大，才能看清下游；如果你已經看清了下游，卻又想改變上游，一旦上游被你改變，那你所看到的下游，豈不是了虛假？

這只能說明，你看錯了。你越強大，看到的下游越清楚，那你就越不能改變上游。如果你能改變上游，只能說明，你還不夠強大，所看到的下游，并非真實的下游。

另外，還有一點，你大概一直沒意識到。”

“什麼？”龍魂看著李雅靜。

李雅靜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一直都在河流中，并未真正跳出來。”

龍魂笑了。

“很可笑？”李雅靜淡淡地說道，“如果你真的跳出了那條河流，又何必還如此在乎上游、下游？只有還在河流中的生靈，才會如此執著。”

龍魂盯著李雅靜，忽然問道：“那你現在算什麼？”

“我？”李雅靜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