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飄霜的理智像是被傅思源的一雙大手溫地奪走，眼前只剩下他深的目，那是一種越時間和記憶的無盡執著。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回憶的洪水面前，如同小溪般微弱卻堅定。

“你早就知道秦鳴禮不安好心，還故意放他進來，是不是？”慕容飄霜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拳，指尖微微發白，那是張和不信任的表現。

傅思源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著，眼中沒有一掩飾，只有對的深。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自嘲，“是。這麽多年不見，我也想看這個外甥怎麽樣了。”

“你會怎麽對他？”慕容飄霜的聲音微啞，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臟會跳得這麽快，好像有一無形的力量在將引向一個未知的深淵。

傅思源看著，不答反問，“阮阮，你這是在擔心他嗎？”

慕容飄霜的心一，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但他的眼神如同無形的繩索，將地束縛住。“他對英英起這麽惡毒的心思，我自是無法原諒他，可……他畢竟是你的外甥——”

“等一下。”傅思源打斷了的話，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慕容飄霜不明所以，“怎麽了？”

傅思源像是發現了什麼驚人的，他的眼神變得深邃，“剛才，我你阮阮，你沒反對……你肯認我了？”

“認什麽。”慕容飄霜不自在地撇過臉去，小聲嘀咕，“前男友嗎。”

傅思源愣了下，隨即抬手將臉頰捧回來正對自己，“凱文告訴你了？”

“嗯。不過我什麽也沒想起來。”慕容飄霜的聲音中有一模棱兩可。

傅思源輕笑，“既然沒想起來，為什麽相信，不怕是我聯合人一起騙你？”

“我覺得你很悉，也能到你的。”慕容飄霜說。

傅思源彎腰再次抱住了，“阮阮，隻要你還在我邊就好。就算你一直想不起來……我會用往後餘生，填滿你的記憶。”

“……不太行。”慕容飄霜取笑道：“還有英英呢。”說著爭取了點空間，抬眸看他，嗔怪般說，“你朋友一眼就看出英英是你孩子，你竟然沒看出來。”

傅思源毫無愧疚接話，“寶寶，你不也沒看出我是孩子爹嗎。”

慕容飄霜氣憤，“誰會大街上給孩子認爹啊，我又沒有記憶。”

“錯了。”傅思源親了下，道：“我一直以為是你那個未婚夫的……在知道你未婚夫是我外甥後，我就知道英英是我兒子了。”

慕容飄霜好奇，“為什麽？”

因為你以前不喜歡的，現在也不會喜歡。

“不為什麽。”傅思源牽著就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傅思源回頭，輕笑，“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麽理秦鳴禮嗎。”

需要的東西到了，這裏的事也該有個了解。

……

慕容飄霜沒想到他會直接帶來跟三大家族見面。初升暖，平城郊區，聯盟據點外，兩軍對壘。

林悅生一見被抓著，忍不住出聲：“二小姐。”

慕容飄霜看見了他，當然也看見了他前一臉擔憂和憤怒的爸爸和哥哥。

“你先鬆開。”有種自己在敵方陣營被策反的不自在，也不想讓爸爸和哥哥他們擔憂和誤會。

傅思源鬆開了，但臉微沉，“阮阮，我還以為你——”

“我是你以前的朋友沈紫薇，但同時我也是慕容飄霜，這點我相信你已經查清了。也希你麵對。”

“當然。”傅思源側看，“不管你是沈紫薇，還是慕容飄霜，你都是你，我的一直都是你。”

“嗯。”慕容飄霜鄭重道：“那麽我不希你再傷害我的家人。”

傅思源失笑，頗覺無辜，“寶寶，現在是我被你家人圍攻。”

“……那也是因為你綁架我們母子倆在先。”慕容飄霜有點無奈，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立場。

“我帶走自己的老婆孩子，哪能用綁架一詞？”傅思源的語氣中帶著一調侃。

“……”跟他講不通，慕容飄霜轉話題，“你帶我來這裏，什麽目的，說吧。”

“眾目睽睽，”傅思源語中含笑，說著摟上了腰，“帶你遠走高飛，宣告天下，你是我的人。”

“……”慕容飄霜一陣無語，好幾秒才道：“你能不能認真點。”也不看看現在什麽形。

他們站在二樓，做了什麽底下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林悅生直接“狗賊，放開我們二小姐”的罵，南宮父子允許他這樣罵敵軍主帥，可想而知，有多生氣了。

後的青隴見狀，不由吶吶地說，“九爺這樣，真的能娶到老婆嗎？”

“所以他都是用搶的。”赤宏回。

“……”

他們倆的話，慕容飄霜盡數聽了去，閉了閉眼，吐口氣，道：“你不是帶我來看怎麽理秦鳴禮嗎？他人呢？”

傅思源瞥了眼後多的兩人，視線隨即轉過來，“看下麵。”

慕容飄霜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兩個著警務製服的高大男人押著死氣沉沉的秦鳴禮走到三大家族麵前，凱文也跟著押解人員。

他是去出示投毒證據和錄像的，然在看到對麵坐在椅上的長發男人時，他愣住了。

他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他一如往常的淡漠高貴，隻不過此刻多了些憤怒，因為他的妹妹還在人手裏。

宇文翔云仿佛本看不見他，看到他連一詫異都沒有，眼神卻更冷漠了，凱文不自覺咽了咽嚨，手握了拳又鬆開。

他還是把傅思源的事辦完了，隻是轉的時候出了一汗。而三大家族的人則在聽到秦鳴禮所做的事後議論紛紛，有說他無能的，都進去了，下個毒都不會，也有說他勇的，場麵僵持不下時，他竟然冒死進敵營，隻有南宮家在聽到他試圖對母子倆下手時，追究起秦家的責任來。

南宮覓異常暴怒，秦夜恨鐵不鋼地瞥了眼被扔過來的兒子，解釋說這其中必定有誤會，還說敵方在離間他們三大家族。

傅思源適時拿了個喇叭，看戲般的口吻說，“南宮主，知道秦家主為什麽費盡心思也要塞兒子進來刺殺我嗎？因為他想殺人滅口。”

生氣歸生氣，不能先了陣腳，宇文翔云抬眸看向上方的人，“此話何解？”

“總算有個聰明又冷靜的人。”傅思源頗覺心累，將話筒扔給旁邊人。

赤宏接過，嗤道：“你們三大家不是一直在抓臥底嗎？秦夜秦家主就是咯，就是他放我們進的宴會廳，沒有他的幫忙，我們還真進不去哈哈。”

通敵叛國，自古都是大罪。聞言，底下一眾烏泱泱的人皆憤怒地看向秦夜，南宮覓直接下令捉拿，秦夜見事敗，惡狠狠地看了眼傅思源，便人帶上秦鳴禮，跑了。

宇文翔云見狀，視線又回到二樓，“沒了秦家，隻有兩家，你們今天也跑不掉，所以，放了我妹。”

“是嗎？”傅思源話音剛落，上空先後出現十艘戰艦，如同待發的獵鷹猛，齊齊對向敵方。

底下傳出士兵不可置信的聲音。

“敵人的戰艦怎麽會進得來……”

傅思源非常善解人意，“不是告訴你們了嗎？臥底啊。”

宇文翔云滿臉黑線，“你到底要幹什麽？”

“大舅哥，我不是說過——”

傅思源聽到旁人的啜泣聲，立時側眸看過去，語調恢複正常，“……怎麽了阮阮？”

“我是慕容飄霜！”說。

傅思源頓了下，道：“那我便你映雪。”

這麽多戰艦，炸了平城都綽綽有餘了，慕容飄霜看著他，眼裏帶著淚花，“你是想同歸於盡嗎？”

他在這裏的人基本都是聯盟的死士，要真同歸於盡，他也不是沒想過，但那是在帶不走的前提下。

這些傅思源自然不會跟說，“我隻是想走你家人。”

慕容飄霜跟他隔開了點距離，“你不隻是在他們，也在我吧。”

傅思源拉手，“我不能沒有你。”

“我知道了。”慕容飄霜認命地閉了閉眼，誰喜歡這個偏執又瘋狂的人呢。

轉，朝底下的人開口，“爸爸，哥哥，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也沒有被威脅。”

“這個人，是我以前在帝都的男朋友，他是英英的生父，你們別攔了。”

“我願意跟他走。”慕容飄霜的聲音雖小，卻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