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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夢瑤腳步一頓，微微愣住。的心跳仿佛在這一刻加速，那是他溫的注視，那是他無聲的期待，等待的回應。

周 계서并未催促，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眸深邃如同夜幕中的星辰，靜靜地等待柳夢瑤的答案。

柳夢瑤的記憶如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那些他們一起度過的時，那些小心翼翼試探的瞬間，在這一刻，所有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可以。”微笑著，聲音輕卻堅定。

周 계서的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繼續帶著朝著宿舍樓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輕聲詢問這兩天的學習況。

“你在練習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朗誦，是播音考試的必考項，也是我的短板。”柳夢瑤解釋道：“我擔心期末考試中會有朗誦，所以從現在開始練習。”

藝考中會有朗誦，培訓班時老師會進行一對一的朗誦課程，但到了大學，這方面的課程卻是缺失的，只能自己索。

“怎麼練習？”周 계서又問道。

“多讀稿件，調不同的緒，比如激昂的怒氣。”柳夢瑤回答。

周 계서忽地笑出聲，柳夢瑤不解地看了過去，周 계서調侃道：“是沒脾氣的。”

無論面對什麼況都帶著笑意，看起來脾氣特別好。

“發脾氣又不能解決問題，我只是不想為難自己。”柳夢瑤笑著，眼眸彎月牙：“學長你的格也很好啊。”

“第一次有人這樣夸我。”他說得漫不經心。

周 계서因為外貌常常會吸引不人接近，但接過后，大多都會覺得他過于冷淡，得不到相應的回應，于是會選擇放棄和退。

他已經習慣了被說不近人，而他也不喜和人打道，這樣反而更省事。

“學長就是很好。”柳夢瑤強調。

他只是外表高冷，但如果真正的朋友需要幫助，他總是會毫不猶豫地出援手。哪怕有人得罪他，他也絕對不會斤斤計較，更不會記仇報復。

別人不知道，但一清二楚。

“我很高興是你這樣夸我。”周 계서笑了笑，在的宿舍樓門口停下，溫和地說道：“練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別著急，也別熬夜，注意休息。”

“好。”柳夢瑤輕輕點頭。

“進去吧。”周 계서目送柳夢瑤走進宿舍樓，待了一會兒才轉離開。

回到寢室，兩位室友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泠霜芷見們打扮得格外漂亮，不由得甜地夸贊兩句，問道：“你們要去哪裏？”

“學校旁邊新開了家酒吧，我們過去玩。”程希回答。

“哦。”泠霜芷對酒吧沒什麼興趣，只是叮囑道：“喝點，注意安全。”

趙碧落見柳夢瑤回來，問：“雅韻，你在廣播社的那個專欄，是不是可以本人過去發言？”

“對，新增的玩法。”

“可以去罵人嗎？”趙碧落好奇地問道。

“不行。”柳夢瑤笑著搖搖頭。

泠霜芷聽到這話突然來了興致，回頭好奇地問道：“你要去罵誰啊？誰得罪你了？”

“一個臭男人。”趙碧落憤然道。

寢室的生們紛紛投來目，程希有聽講過一些，但完整的故事并不清楚，泠霜芷嗅到八卦的味道，眼睛都亮了：“展開說說！”

“如果一個男人天天晚上給你唱歌，是不是對你有意思？”趙碧落先問道。

程希點頭，泠霜芷斬釘截鐵地說道：“肯定是啊，不然他為什麽要浪費那個時間。”

柳夢瑤卻是細細地問道：“他是怎麼給你唱歌的？是打語音電話給你唱，還是錄好之后發給你的？”

“在平臺上錄好發給我的。”趙碧落回答。

“那他同樣可以轉發給別的生。”柳夢瑤繼續問道。

程希和泠霜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趙碧落忍不住罵道：“可他錄的都是我點的歌啊。”

柳夢瑤眨眨眼睛，問得很輕：“有誰知道？”

“果然，他就是海王，我只不過是他釣的一只魚而已，臭男人！”趙碧落氣哄哄地說道。

泠霜芷又勸著：“也不一定，分況的，他還有其他行為嗎？”

“每晚找我聊天，送我回寢室，約我吃飯。”

聽起來像是追求的前兆，泠霜芷疑地問道：“所以你為什麽想罵他？”

“我剛剛在快遞站看見他了，在幫一位生搬快遞，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趙碧落撇撇，“這不就是同時和很多生曖昧的海王嗎？”

聽完整件事，們無法準確判斷男生的意圖，搬快遞可能是朋友之間幫忙，每晚唱歌或許也只針對趙碧落。

“你是什麽打算？”柳夢瑤問道。

“我不知道啊。”趙碧落回答。

柳夢瑤雙臂搭在椅背上，歪了歪腦袋靠上，問：“你信不信我？”

趙碧落果斷點頭：“信！”

“從今晚開始，你回他消息不要太快，他約你吃飯，每三次答應一次，拒絕他送你回寢室，理由用你還有其他事。”柳夢瑤又問：“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我們都在吉他社。”

“多去社團的聚會，聚會中表現的熱絡些，讓他覺自己在你心裏很獨特，但是不要跟他說任何私事。”柳夢瑤說道。

程希聽完之后，突然道：“這不就是我前男友對我的態度嗎？”

泠霜芷問：“你當時對他什麽覺？”

“特別喜歡。”

拍手：“就這麽辦！”

“好。”趙碧落揮了揮拳：“我一定不負所。”

柳夢瑤笑著說：“你現在去酒吧的事，晚上也可以告訴他，把握回復的分寸，既曖昧又疏遠。”

趙碧落比一個OK的手勢，和程希走出寢室，泠霜芷彎彎三指：“等你的戰果。”

寢室門關上，泠霜芷歎息，慨道：“雖然，但是，真的很累啊，想談個跟勾心斗角一樣。”

柳夢瑤的語氣也很無奈：“男方的意思不明確，只能這樣慢慢試探。”

“我就很討厭這種不清不白的關係，我希我未來對象能夠直接地，堅定地，告訴所有人他喜歡我。”泠霜芷笑意盈盈地幻想。

柳夢瑤笑了：“誰不希呢。”

真誠又熱烈的意，永遠會讓人心。

周末過去，新的一周開始。

星期一早上，泠霜芷昏昏睡，柳夢瑤喝著咖啡熬過去，臨近下課時，們商討中午吃什麽。

“外賣我已經吃厭了，學校外面能不能換商家啊？”

“食堂你都沒有吃完，就想著換外面的商家。”

“其他食堂沒有見風味道好，見風的菜就那麽幾個換來換去，吃得乏味。”

柳夢瑤輕聲道：“不如你問問柳曉辰吧，他畢竟吃了兩年多。”

泠霜芷側目：“不如你問問周 계서？”

“我可以繼續吃見風。”

“......我問。”

另一邊，周 계서在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鐘時，拍拍柳曉辰的肩膀，兩個人提前從后門離開教室。

“你小子真的是瘋了吧，居然又逃課？”柳曉辰稀奇道。

“只是早退，重點都講完了。”周 계서糾正。

柳曉辰無語的瞥他：“這是打算去哪裏啊？”

“先去朝夕。”

他們到朝夕茶店時，店員已經做好兩杯招牌茶，按照周 계서發的要求，溫熱半糖。

“兩杯？”柳曉辰手拿過茶杯，“周老板還是很有良心的嘛。”

“放開。”他淡淡道：“這是你妹妹的。”

柳曉辰面無表轉，一副準備跑路的架勢。

周 계서住他：“一起。”

柳曉辰不服氣：“我為什麽要去？你追漂亮學妹獻殷勤，連的室友都不忘記討好，還想白嫖我當小跟班？”

周 계서說得理所當然：“你如果不去，你妹妹怎麼辦？”

“......”

“我要喝茶。”

周 계서側對店員道：“給他。”

店員拿出做好的茶，柳曉辰后知後覺：“周老板你這是套路吧？”

“我是明路，你只能走。”

下課鈴聲響起，柳夢瑤和泠霜芷還是沒有商量出來吃什麽，走出教室，瞧見站在外面的周 계서和柳曉辰。

兩個人都長得好看，穿著黑風襯得高挑，並排站著，格外養眼。

“你們怎麼來啦？”泠霜芷奇怪道，又看向柳曉辰：“我給你發消息你為什麽不回？”

“我手機靜音，忘記看了。”

周 계서把茶遞給柳夢瑤，低聲問：“一起吃飯嗎？我知道有家餐廳味道很不錯。”

側目看向泠霜芷，想詢問的意思，柳曉辰立馬道：“我和曉卉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啊！”

“對，他找我有事。”泠霜芷十分識趣地接過話，拿著茶揮手道謝，跟著柳曉辰走了。

周 계서和柳夢瑤下樓，他帶去學校外面的一家“蔡食”的湘菜館吃飯。

現在正是午餐時間，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服務員遞上來菜單和紙筆，讓他們自己寫。

周 계서放在柳夢瑤面前，“這家味道不錯，偏辣，但也不會到壞嗓子的程度。”

柳夢瑤快速地瀏覽一遍菜單，問著：“學長怎麼知道我吃辣的？”

“之前吃飯看你夾過。”

確實吃辣，只是辛辣會刺激損傷嗓子，萬一不小心上火，直接影響平常的訓練，所以會克制。

柳夢瑤也沒有推辭，邊詢問他的偏好，邊提筆寫菜名，給服務員。

周 계서用水清洗著碗筷，看了一眼紙上的字，工整清秀，不由贊嘆道：“你的字很漂亮。”

“漂亮的話，學長會記住嗎？”笑著問，眼眸亮晶晶地盯著他，讓人莫名的覺語氣裏別有深意。

上次在圖書館，他們互相遞紙條時，也是寫過字的，他當時沒有認出來。

這次也是。

明明很喜歡送的信，卻不記得的字。

周 계서緩過兩秒，勾道：“現在記住了，希不算晚。”

柳夢瑤笑出聲來，看著他道：“嗯，不晚。”

現在也很好，他們在同一所大學，也已經到了能明目張膽表達意的年齡。

吃過午飯后，他們回到學校，離下午的課還有段時間，周 계서送柳夢瑤回到寢室，讓休息。

柳夢瑤確實很困倦，午睡一個小時再去上課，狀態好多了。

七八節是高主任的播音小課，講完語音課程之后，把先前布置的錄音作業拿出來，當眾放音頻然后挨個點評。

大多數同學都是晚上去錄制的，嗓音狀態不太好，高主任毫不留，一個個拎出來批評。

下課鈴聲響起時，正巧在說倒數第二位學生的作業，沒有下課的意思，大家安安靜靜的聽著，大氣都不敢。

等高主任全部講完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拿著課本離開，泠霜芷呼出一口長氣，拍著口道：“嚇死我啦，我以為我會是被罵的最慘的那個，沒想到誰都沒逃過。”

“放平心態，法不責眾。”柳夢瑤小聲安。

們清好書包往外面走，在教學樓下再次看見悉的影。

“我去拿快遞，先走啦。”泠霜芷揮揮手，往校門口的驛站方向跑了。

柳夢瑤上前喊道：“學長。”

“下課了。”周 계서語氣自然：“我請你吃飯。”

“學長一直在這裏等嗎？”柳夢瑤問道。

“聽見你們老師在發脾氣，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問道。

“大家作業沒有做好，所以老師有點生氣。”柳夢瑤笑出聲來，看著他道：“大家都是這樣，您放心。”

“正常，不過法不責眾，不用擔心。”周 계서說道。

柳夢瑤笑出聲來，看著他道：“我剛剛也是這樣安曉卉的，學長和我說了一樣的話。”

周 계서聞言也笑笑：“我們本來就有很多共同點。”

吃飯的口味，喜歡的電影，去的地方，平常的習慣，包括想法都很相似。

柳夢瑤沒有接這句話。

其實不像的。

“去食堂吃，好不好？”他低聲問。

“好。”柳夢瑤笑瞇瞇地回答。

周 계서帶去的是離生宿舍樓最近的食堂，他推薦的菜很符合柳夢瑤的口味。

吃過晚餐之后，他似乎是想著這周需要練習稿件，沒有敢多耽誤時間，送回寢室。

泠霜芷見柳夢瑤回來，驚奇道：“這麽快？”

“能干嘛，明天早上還有課呢。”柳夢瑤回答。

“也是，作業又多，忙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約會。”泠霜芷歎著氣。

平日裏接到的男生，除去系裏的同學，只剩下柳曉辰，江簡和林煜軒。

柳曉辰目前在心目中依舊是死對頭的形象，林煜軒雖然表現的熱絡，但覺對誰都一樣，不太可能。

“和你師兄相的怎麼樣？”柳夢瑤問道。

“江簡？就這樣啊。”泠霜芷沒考慮過他，“說來奇怪，他和林煜軒這兩天莫名很忙，他們都不出來打牌。”

“因為期中吧，又是大三金融系。”柳夢瑤回答。

泠霜芷點頭：“有可能。”

星期二是早上一二節和下午七八節的課，周 계서知道播音系的課表，是下午來的教室門口。

依舊是帶著吃飯，送回寢室。

怕耽誤的時間，又想要見到，所以特意選擇午餐或者晚餐。

風雨無阻地連續來四天，柳夢瑤不由問道：“學長不去圖書館了嗎？”

“我找到一家公司的實習，寒假開始職，我想在這段時間多看看書，能夠提前適應職場。”周 계서不急不徐地解釋。

他側目著：“但是，現在有比適應職場更重要的事。”

柳夢瑤聽懂話裏的意思，彎笑起來，打趣道：“學長講話好晦，還是上周直接。”

“如果都像上周那樣，你會喜歡嗎？”周 계서問。

柳夢瑤歪了歪腦袋，盯著他沉默許久，緩緩開口：“會。”

“好。”他莫名的應了聲，又說：“還記得答應過我的嗎？明天是星期五。”

“記得，我有時間。”柳夢瑤笑著回答。

“廣播臺見。”周 계서說道。

“明天見。”柳夢瑤說道。

柳夢瑤回到寢室，室友們正在八卦趙碧落口中的臭男人，笑盈盈地道：“效果頗好，他現在更加熱了。”

“繼續堅持，反客為主。”柳夢瑤說。

泠霜芷也拼命鼓勵著：“讓他越來越喜歡你，對你罷不能，直到親口說出喜歡！”

“好咧！”趙碧落答應過后，又道：“我的路真是坎坷啊。”

“往好的想，你起碼有路。”

們又聊起理想型男生，幻想著今后的對象，柳夢瑤的手機震了，是楊柳青發來的消息。

楊柳青：【雅韻，這周的稿子很，但是有實名投稿人會來現場，我的想法是我們兩個人來一個控場。】

楊柳青：【我下周有事，所以這周我先上，行嗎？】

這不是多大的事，柳夢瑤答應了：【行。】

星期五下午沒有課，柳夢瑤答應過周 계서在廣播之后見面，他選的位置是廣播室樓下。

提前到樓下，坐在長椅上聽廣播。

“各位聽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聽黃昏來信，我是今天的主播楊柳青。”悉的開場白傳來，柳夢瑤是第一次以聽眾的份聽專欄，有種親眼見證自己果的覺，不由彎笑了。

楊柳青的嗓音特別甜，讀的又都是匿名書，配上bgm，聽著格外舒心。

信件不多，哪怕讀的速度不快，也只能堅持十幾分鐘，最后，楊柳青笑道：“今天有一位實名投稿人來到現場，也是廣播社第一位親自讀信的同學，下邊我們把話筒給他。”

安靜幾秒后，廣播裏響起一道悉的低沉嗓音，通過話筒夾雜著淡淡的磁：“我是14級金融系的周 계서。”

柳夢瑤怔了怔，站起著樓上的廣播臺。

“我的寫信對象是，16級播音系的柳夢瑤。”

“柳夢瑤，我喜歡你。”周 계서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在廣播室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