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個事。”檀深吸了口煙，煙霧在辦公室裏彌漫開來，他的聲音帶著一沙啞：“楚小姐應該知道，我這人做什麽都要收費，以前上床是，現在要問事，那也得給錢。”

“我這人窮，不干沒甜頭的活。”

楚詩瑤沉默片刻，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楚小姐要是不想給錢，床上說也行，我給你免次費。”

檀深聽著，牙齒微微咬，煙頭隨之跳：“……”

楚詩瑤沒有猶豫，手機瞬間響起了短信提示音：到賬十萬元。

檀深心中一驚，差點咬碎鋼筆：“……”

誰他媽差你這點錢！

“可以問了嗎？”楚詩瑤的聲音平淡，毫無緒波。

“十萬塊打發我？楚老板家裏要破產了？”檀深口而出，話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擔心會惹楚詩瑤生氣。

然而楚詩瑤卻沒有任何反應，刪掉了人生的期待鍵，對失之事早已免疫。

平靜、漠然、清冷、疏離，了為自己修煉的保護殼。

“行吧，掛了。”楚詩瑤毫不留地掛斷了電話。

檀深氣極反笑，將煙頭掐滅，重新撥打電話，卻聽到冰冷的機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楚詩瑤似乎從來不會在誰上停留，檀深不過是說了幾句氣話，便毫不留地將他往後推，轉而尋找了其他人。

檀深煩躁地扔掉了手機，去浴室沖了個澡，洗完又打了兩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最后只能找到微信好友，給發消息，結果發出去的瞬間，大大的紅嘆號。

檀深心底濁氣翻涌。

你他媽要把人氣死是嗎？楚詩瑤！

將頭發的巾隨手一扔，換上服，拿上車鑰匙，驅車直奔楚詩瑤的公司。

楚逸行投資總裁辦公室。

楚詩瑤正在打電話，電話那頭是傅睿智，讓他幫忙查查當初文瑤琳孕檢的那家醫院，看看是否有什麼問題。

傅睿智答應得很痛快：“你的事，我自然要幫。我馬上安排，有消息我立馬回你。”

“謝謝哲哥。”楚詩瑤笑著應下，“耘耘要來嗎？”

“我問問。”

“嗯，好。”

“那海城見。”傅睿智的聲音似乎溫了幾分。

“嗯。”

懷孕與否的事拜托傅睿智調查，但文瑤琳人到底在哪裏，與無關，也不想費勁找人脈理這事，因為有人會著急。

顧云驍自己會找。

唯一關心，也是唯一需要關心的，只怕是懷孕這事到底是真是假，僅此而已。

窗外過落地窗灑進來，不遠茶幾上顧云驍送來的外賣已經不見，楚詩瑤讓蕭婉清理掉，重新訂了新的，電話掛掉時，蕭婉清正好將訂好的餐送來。

蕭婉清將餐食放在茶幾上，順便匯報：“楚總，檀先生來了，說要找您。”

楚詩瑤走過來將外賣一一打開：“不見。”

蕭婉清去了又回，再次出現在楚詩瑤辦公室時，手裏多了把鑰匙，遞給楚詩瑤：“楚總，檀先生讓我把這個給您。”

楚詩瑤著放在茶幾上的鑰匙，眉心微凝：“他什麽意思？”

蕭婉清如實轉達剛剛檀深跟說的話：“譚先生說，這是他家的鑰匙，地址在錦和公寓1棟3單元13樓1號。”

這算什麽意思？

勾引？還是？

變相告訴，隨時可以去他家跟他幽會？

楚詩瑤將鑰匙遞回去：“告訴他我楚詩瑤沒錢了，買不起他的力費。”

蕭婉清咽了咽嚨。

心想自己這老板未免太直白了。

這樣的話，怎麽說得出口，還是跟那樣的大帥哥。

雖說沒有半分覬覦大帥哥的心，可長得那麽養眼，是個人都想多看幾眼。

站在檀深面前，正常說話都控制不住心跳，結果還要轉達這種話……

蕭婉清吞吞吐吐，最后還是開了口，“楚總，您給的工資確實很高，我也愿意為您肝腦涂地，但這話，我轉達的話，是不是有點冒昧……”

“那你把鑰匙還回去，讓他滾。”

蕭婉清立馬神：“誒誒誒，好好好，我這就去。”

樓下。

送回去的鑰匙原封不送回來，還得到一個‘滾’字的眼神，臉那一個難看，最后氣極反笑，鑰匙在手裏顛了顛，問蕭婉清：“你們老板，只說了這一句？”

蕭婉清用文件夾擋著半張臉，點頭如搗蒜：“嗯嗯！”

滾？

滾！

檀深角冷勾：“不好意思，你跟你們老板說，今天要是不見我，我滾不了一點，我就在這裏等，等到見我為止。”

蕭婉清皺了皺眉，心想這人不會是想著老板給錢大方，想一直賴著吧。

那可就要護主了。

不能因為長得帥，就威脅老板啊，老板雖然子冷了點，但人很好啊，給錢也痛快，之前項目做得好，還送了一個十來萬的保值名牌包！

回想剛剛老板代說但不好意思說的話。

蕭婉清放下文件夾，盯著檀深：“這位帥哥，雖然你很帥，但不能不講道理，想著我們老板人好，就抓著我們老板薅錢！”

“自己膩了想換一個，那是的自由！”

“你自己不能讓老板滿意，就不能怪老板把你踢了。”

不、滿、意……

膩了？

還想換一個……

？

檀深睫輕掀間冷寒在眼底聚集，他低聲音狠戾道：“你們老板給我打的滿分！”

說完，男人轉離開公司大樓，一個人待在車等待，他今天一定要見到楚詩瑤。

蕭婉清在檀深走了很遠，還沒有從剛剛那句話緩過來，救命，老板和這個男模，怎麽格一樣一樣的，一天到晚淨說些這種話，還半分不會臉紅。

蕭婉清上樓將檀深說的話一字不落匯報給楚詩瑤，楚詩瑤著鋼筆正在簽合同，聽到‘滿分’兩個字頓住作，抬眸：“他真這樣說的？”

蕭婉清一本正經點頭。

“他上來。”楚詩瑤面上沒有太多表，依舊很淡定。

蕭婉清驚訝地張大，下頜險些掉地上，“啊？讓他上來？”

剛剛說不見，現在又要見了？

“嗯。”楚詩瑤面上依舊平靜，“蕭助理，請停止幻想，我他上來是說正事。”

“可你們倆的正事，不就是那點事……”蕭婉清比腦子快，一個沒注意就把心裏想法嘀咕出來，后知後覺反應過來，連忙捂住，“楚總，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楚詩瑤放下鋼筆，拿起電話，撥通了檀深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