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的沉寂

醫院的長廊在謝晴蔚的記憶裏拉得冗長而空曠。他的腳步沉重，仿佛每一寸都是踏在心口上。洗手間裏，那場誤會的尾聲像是一把利劍，刺痛了他的希。

“不存在，洗手間裏沒有。”他低著頭，對著圍攏上來的阿冬和聶煜宸搖了搖頭。

“我已經把所有人都搜查過了，如果在輸室的話，我絕不會。”阿冬的聲音裏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他的面容繃，仿佛承著巨大的力。

“去，把剛才的護士來，讓幫我們確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那個人。”謝晴蔚開口，語氣不容置疑。

阿冬立刻轉，像離弦之箭一般消失在走廊的拐角。過了不久，他帶著一臉焦急的表回來了，護士幾乎是被他拖拽著來的，那護士的臉上寫滿了驚慌。

“我們已經把整個輸大廳都翻遍了，你確定在那裏？”謝晴蔚問。

“我確定，給孩子開了吊瓶，肯定在那裏，你看，就在那裏。”護士指向了洗手間門前的角落，謝晴蔚看過去，卻失地發現，那個人只是恰好長得很像他的韓雅瀾，而并非本人。

“你確定像是我們要找的人？”謝晴蔚問。

“不像嗎？很像啊。”護士回答，語氣裏帶著一疑。

“當時也是戴著口罩的嗎？”謝晴蔚追問道。

“對，一直戴著口罩，說冒了，擔心傳染給孩子。”護士的回答讓謝晴蔚到一陣憤怒，他幾乎想給護士一拳。

“你記得我們的要求了嗎？如果會帶孩子出現，那孩子的年齡應該不超過半歲，甚至更小。”謝晴蔚指責道。

“是嗎？我不記得了，也許我看錯了。”護士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中秋的月圓之夜，本應是團圓的時刻，卻了謝晴蔚心中的一道缺口。疲憊和無助像水一樣涌來，聶煜宸扶住了他。

“別擔心，說不定明天其他醫院就會有消息。”聶煜宸試圖安他。

然而，空歡喜一場的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眾人沉默地離開了醫院，回到四季云頂。

沿途，沒有一個人說話。謝晴蔚的目瞥向阿冬，他的沉默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心中的悲痛。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謝晴蔚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無法言說的自責。

阿冬沉默不語，聶煜宸握住了他的手，仿佛在告訴他，任何的指責和自責都無法彌補已經失去的一切。

今天護士的誤判，看似小事，卻像是在他們心頭劃了一道傷痕，將所有的勇氣和希都蠶食殆盡。

“可能是我們太樂觀了，韓雅瀾可能真的不會再出現了。”謝晴蔚的聲音在車回。

回到四季云頂，每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心神，垂頭喪氣。小從屋裏跑了出來，的聲音中帶著激。

“……”小的話語還未落音，謝晴蔚便無力地揮了揮手，搖了搖頭。

“不是的，那個護士認錯了。”謝晴蔚的聲音裏帶著一疲憊。

“以湄姐，以湄姐。”小的聲音越來越大，手指卻指向屋。

謝晴蔚愣住了，阿冬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他拔就向屋沖去。謝晴蔚沒有跟上，只是木然地站在原地，等待著阿冬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