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羨之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傷痕，那是一掌又一掌的憤怒，紅的印記在半張臉龐上蔓延。他的英俊不再，只剩下沉默與麻木，像是被走的靈魂。

葉耀輝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終于明白，為什麼金羨之會選擇那種矛盾的姿態。金石濤見狀，愈發不解氣，他似乎還想對金羨之施以教訓。

葉耀輝眼見金石濤緒激，也顧不上是否是外人，擋在了金羨之的前。的話語如同劍尖，直指人心：“金總，這是金的錯嗎？剛才他明明征求過你們的意見，你們沒有人敢接這燙手的山芋。如果他不答應，明天金小姐謀害宋太太的新聞就將為頭條。你們真要這麼有用，剛才在哪裏去？又當又立，你們倒是玩得練！”

金石濤被葉耀輝的話語刺激得面鐵青，他怒吼道：“你給我滾出去！這是金家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

“走就走，不過我帶金一起走。金總有空還是好好管教一下兒吧。剛才明明只要肯低頭認錯道歉，非不。現在金氏沒了項目，你們就怪兒子沒本事！就因為銀澤軒是林老夫人定的宋家夫人？呵呵，我看宋對的態度，好像夫人還不到吧？”說完，葉耀輝只覺得一陣暢快。

但當看到金石濤眼中恨不得殺人的目，立刻腳底抹油，拉著金羨之就跑。開除就開除吧，這種金家，再待下去就要窒息了。

跑出大門，葉耀輝松開了金羨之：“金，你傻啊，他打你，你就著嗎？”

金羨之盯著葉耀輝，目深沉：“以后不會了。”

葉耀輝察覺到他的注視，往后退了退：“干什麼？你不會要替你爸報仇吧？我罵他還不是為了你……”

說著，話鋒一轉：“不過我帶金一起去冰敷一下，免得別人還以為我這個助理不盡職。”

金羨之隨手蹭了蹭臉，盡管疼痛，但心卻前所未有的輕松。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助理，剛才你懟的是你上司的上司。”金羨之半開玩笑地說。

葉耀輝瞪大眼睛，嘀咕道：“還能開玩笑，看樣子是沒事。”

兩人走出金家時，恰好遇到緩步走來的宋暉。

“談談？”宋暉緩緩開口。

“嗯。”金羨之頷首，看了看邊的葉耀輝：“等我一下。”

葉耀輝點點頭，目送兩人走向院子的涼亭。

…………

花園中，宋暉與金羨之走進涼亭，同時雙臂一展，撐著扶欄欣賞池中的魚。

宋暉轉斜靠著扶欄，準備煙，卻發現自己外套換了。

金羨之看到他上的運服，從口袋裏掏出煙遞了過去：“這不像你的風格，宋暉，別玩過了。”

宋暉沒有反駁，自顧自地夾著煙，推了推眼鏡，另一只手輕松地進運服口袋。

“我的風格是什麼？西裝筆的勾心斗角？”宋暉悠然開口。

金羨之點煙的手一頓，隨即猛吸一口，牽扯著臉頰，疼痛不已。

“宋暉，我不怪你不再喜歡夢澤，可你不能來，你要顧及我們兩家的面。”金羨之嚴肅地說。

宋暉撣了撣煙灰，側首看著金羨之：“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越來越像你爸，像我爸，還有我外婆。我記得當初你進金氏時，說過一定會靠自己改變金氏，何時起你也覺得單靠面就能撐起一家公司？”

“羨之，錯了就是錯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是，無關面，無關利益，只和自己有關。”

“羨之，別被人左右了，你首先是你自己。”

宋暉看向金羨之呼出白霧，朦朧間，金羨之看到了宋暉臉上前所未有的平靜。

“宋暉，值得嗎？”金羨之疑地問。

宋暉眺遠，眼尾保持著上揚的弧度：“你不是我，我不是你，值不值得不是說兩句就能明白的，我也不太在乎別人覺得值不值得。”

“真有這麼一天，那也是我的問題，與人無關。”宋暉沉聲道。

金羨之指間的煙掉落水池，宋暉轉，背對著金羨之，聲音冰冷：“羨之，勸勸銀澤軒，否則下次就不是一個項目能平息的事了。”

說完，宋暉便離開了。

金羨之的神變得郁，他陷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