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悅涵的角微，似是在無聲地詛咒，但當抬起頭來，眼中卻是一片諂。

“南陳的雪，相較于北魏，來得并不那麼猛烈，也不似北魏那樣常見。那一日的雪，可謂是罕見之。”

南陳的地理位置使得這裏很會有大雪紛飛，而那年那日的大雪，似乎也在預示著宿命的艱難。

“就如同你一般，如此難得一遇。”

靳雅軒今日穿一襲月白的長袍，若非他眼中那幾分促狹的笑意，他的氣質倒真有幾分超塵世的仙風道骨。

然而，一旦開口，他本難移，言語間總帶著幾分刻薄。

“你當日若是隨朕一同折返三秦古道，恐怕便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你曾以為朕帶著你難以全而退，然而朕的選擇，卻是最優解。”

當時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能到商家死士的迫，而靳雅軒若帶著，確實難以全而退。

“朕是想看看，人灑雪地，會是怎樣一番景。那火紅的嫁，與潔白的雪織，想來一定得驚心魄。”

“……”

商悅涵識趣地閉上了，靳雅軒從不告訴真相，反而總是拿當作笑話一般戲謔。

雖然不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但那天香豆蔻的珍貴，是后來從賀秀蓮那裏得知的，據說那是世間罕見的珍品，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吊住生命。

“南陳準備與北魏聯姻，你對此有何看法？”

這是靳雅軒第一次主與商悅涵談論南陳聯姻的事，他的目中帶著幾分調皮的惡趣味。

“奴婢見識淺薄，對此并無任何看法。”

那天躲在殿，聽到了他與夏軒然的對話，這位帝王似乎并不介意后宮多一個人，他更覬覦的是南陳的陪嫁。

一代帝王，活得如此小氣，實在罕見。

“見識淺薄不過是借口，不愿心才是真正的原因！娉汀，你總是將朕拒之門外。”

靳雅軒的話直指人心，可惜商悅涵從未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他們之間的易，本就是各取所需。

見默默不言，靳雅軒皺了皺眉，也沒有再迫回答，反而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南陳此次可是傾盡家底，準備將自己的嫡親公主送往北魏和親。據說，你曾給昭和公主陳雅軒做過伴讀？”

商悅涵的腦袋瞬間抬了起來，也跟著直，難以置信地看向靳雅軒。

“南陳為何會讓陳雅軒公主來和親？”

太了解陳雅軒的格了，這位南陳的嫡公主，格懦弱，天真無邪，似乎是這世間最純良的產。

“或許是因為覺得朕是真龍天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所以愿意將嫡公主送來。”

靳雅軒自吹自擂的話，商悅涵自然是不會相信的，除非南陳遭遇了難以想象的危機，否則不會輕易送出這樣的重禮。

看到眼中求索的表，靳雅軒也收斂起自說自話的興致，這次他的目顯得有些遙遠，深邃。

“西羌已經蠢蠢，據可靠報，他們將在隆冬之時向南陳發起攻擊，而南陳除了北涼城，再無其他依托。”

當靳雅軒說出這番話時，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狠勁。若是沒有北涼城的阻隔，他有信心在三年攻下南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