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火在搖曳，映照著水月庵一地的狼藉。那名黑甲衛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的劍已經在手，卻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停滯在半空。

“姑娘，您……您這是何故？”黑甲衛的聲音在抖，他無法理解，為何一向溫文爾雅的商悅涵會對這裹著僧袍的尼如此下手。

尼的腹部已經因撞擊而鮮淋漓，但那雙眼神卻依舊熾熱，即使面對死亡，的心依舊執拗地呼喚著：“姑娘，求求你，救救王姑娘，……快不行了！”

商悅涵的眼中閃過一憐憫，但終究還是邁開了腳步，似乎被這尼的哀求，卻又因自己的無力而迅速恢復冷漠。轉，向門外走去。

那尼似乎到了商悅涵的冷漠，心頭一，站起，不顧的疼痛，再次朝著商悅涵的方向撲去，一個頭顱狠狠地磕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姑娘，姑娘！”尼的聲音帶著哭腔，的額頭上已經流滿了，但的目卻從未離開過商悅涵。

商悅涵的腳步停住了，回過頭，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緒。眼前的這個尼，正是堂姐夢華翎的丫鬟。而口中的“王姑娘”，自然就是王夢軒的兒，王意璿。

“我……救不了。”商悅涵的聲音低沉，的話像是一把利劍，刺痛了尼的心。

尼仿佛看到了希的最后一火花，咬牙，不顧一切地沖向一旁的長明燈，的如同風中殘燭，在風雪中搖曳，最終以一種極端的方式，試圖喚醒商悅涵的良知。

然而，商悅涵終究還是斷了這最后的希。沒有回頭，也沒有理會那個瘋狂的子，的影在風雪中漸行漸遠。

馬車緩緩駛離水月庵，靳雅軒靠在商悅涵的肩頭，他覺到的微微抖，他知道，心的矛盾和掙扎遠比表面看起來要劇烈。

“在擔心？”靳雅軒的聲音平靜而溫暖，他的手輕輕拍了拍商悅涵的背，仿佛在安一只傷的小。

商悅涵沒有回答，的心思卻像被提到了嗓子眼，知道靳雅軒說得沒錯，的心是出了名的，只是這一次，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怎麽回事？”商悅涵終于開口，的聲音輕而疑。

靳雅軒笑了笑，他看著商悅涵的眼睛，眼中滿是溫：“不在王家？”

商悅涵沉默了片刻，知道靳雅軒說的是王意璿，那個被王夢軒視為唯一的脈，那個本應該在金鑾殿上接贊頌的公主。

“昨日，已經被押往刑部大牢了。”靳雅軒的回答讓商悅涵的心頭一。

“王夢軒那兒倒是可的。”靳雅軒突然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戲謔，“你還不知道吧！那孩子王意璿。”

“意璿？”商悅涵的角微微上揚，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倒是一個好名字。”

這個名字仿佛承載了王家與商家的希，卻也暗示了們命運的錯。商悅涵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該喜該悲。

“你對他們刑了？”商悅涵的眸子中閃過一怒意，無法接對弱者的殘忍對待。

“沒有。”靳雅軒回答得極快，他的眼神堅定，“南陳的士大夫們本就是書籍堆砌起來的，王家的人更是從小就被浸泡在書香裏，若是用那折辱的刑法對付他們，還不如直接將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