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悅涵閉上眼，仿佛能到那無盡的裂獄中，每一道裂都在吞噬著的靈魂。曾幻想過，喝下一碗孟婆湯，便能抹去塵世的記憶，從頭開始。然而，命運似乎與開了個玩笑，讓在這世間繼續輾轉，驗百態人生。

曾試圖以積極的心態去面對生活中的苦難，卻發現那些苦難如同滔滔江水，無邊無際，永無止境。也曾立誓要為家族報仇，將所有的力都投其中，然而，當復仇的大幕落下，卻沒有到預期的喜悅，難道這一切，僅僅是因為還活著？

商悅涵是否能放下手中的屠刀，不再去那個忌的逆鱗？知道，自己不能。

商景程自從進裏屋，便陷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原本以為，看到這個樣子，的臉必定不好看，然而，看到那慘白的臉，心中又不怨怪靳雅軒沒有好好照顧。

“你的……”

“應該好不起來了。”的已經沉疴難治，即便是世間最厲害的神醫，也束手無策。心中猜測，想要短時間魂歸幽冥，恐怕極為困難。

“我原本準備帶文治來看你，可是陛下不愿意。”商景程雖然從北魏匆匆趕來，但鄴城畢竟屬于商家，稍一發人脈，便能得到一些別人的。

恃寵而驕，如今卻敢將王夢軒的兒放走，這膽子，的確不小。也幸好是，若是換旁人，此刻恐怕已經命喪黃泉。

“我如今這模樣也不適合見他。”明知道是靳雅軒故意拿文治來吊著自己，但理智告訴，這是最好的結果，否則他恐怕會擔心自己。

“你不該他的逆鱗？”商景程覺得還是了謀斷之心，然而，卻搖了搖頭，這個道理又怎麼會不明白？

“我功了一半。”當初陳翠雅的死士找上的時候，確實思慮良多，也曾私下試探過靳雅軒的口風，想要聽聽他將如何安排王瀚海和王意璿。

他若是將二人送走，這事也就過去了。然而，他又是如何回答的？他想要將二人關押到鄴城的黑牢，日后再與安樂侯一家相依為命。

黑牢，雖然不像詔獄那般殘酷，但這一生怕是再難見到外面的世界。他明顯是想要斷了王夢軒的脈。

“你太魯莽了，陳翠雅的人如何肯顧及王意璿？最終還不是被當餌一般扔出去拖住了陛下的腳步。”商景程覺得還是了謀斷之心，然而，卻搖了搖頭，這個道理又怎麼會不明白？

“說一說商家吧！聽說二叔出事了？”商景程提到商家的遭遇，角不了。

“二房一脈只逃出亦鬯一人，如今已經安頓下來！”提及此事，商景程的緒難以平靜，“你二兄和五弟戰死了。”

當年商家獨自面對第五宸的時候，也是驚險無比。若不是他們二人抵擋了大部分的絕殺，他們恐怕很難完那次任務，也無法在世中保留傳承。

靳雅軒此人或許對商家仍舊心有芥，但商家的犧牲也足以換得百年的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