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本來應該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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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我惆悵之時,我收到了親生母親發來的第二條資訊,上面寫著一個好像是郊區位置的地址,說很快就可以到家。
耳邊的呼吸聲消失了,我告訴自己或許該換個紮的地方。隨後我按照親生母親給的地址,來到了自己真正的家 —— 郊區的一棟破舊的居民樓。
一個中年半白著頭髮,指著前方院牆斑駁的小房子,聲音微微抖地說道:“就是這裏了。”
進了房子,我打量了下屋裏的環境。空間不大,傢俱都很舊,但收拾得很乾淨。桌上鋪著淡的碎花桌布,窗邊擺著一個盆栽。金黃的過窗子灑進來,讓一切顯得很祥和。我一直繃的心弦在這一刻鬆弛了。
回想起過來的路上,越接近這裏出現頻率就越高的尋人啟事,上面是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下麵寫著懸賞 10 萬尋子。我的眼眶微微有些潤了。
接著,母親又帶我看了我小時候的房間。同樣打掃得很乾淨。我一眼就看出,房間裏的陳設這麼多年應該沒有變吧。並非我記得那麼久遠的事,而是房間裏還有我當時玩了一半的玩,不規則地分佈在地上。我流下了眼淚,和自己真正的媽媽擁抱在一起,也第一次得知了媽媽的名字 —— 葉蘭芝。
很快時間來到晚上,我覺前所未有的舒適和輕鬆。或許這才是家的覺,真好,我終於有家了。
母親在廚房裏做飯,我在旁邊打著下手。就在這時,兩個上小學的妹妹也放學回家。飯菜很快擺上桌,一家四口吃起了團聚後的第一頓飯。
母親每次夾菜,都在不斷看著對面的我。雖然我已經長了帥小夥,但仔細看,還是能依稀看出小時候的樣子。回想起當年發現兒子不見後,那段昏天黑地到尋找,跑遍這座城市每一個角落的心酸。日子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但這一切都終於過去了,現在真的找到了兒子,吃過的再多苦也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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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通過談得知,自己還有一個親姐姐,目前正在外地出差,暫時沒能回來。自己的父親也同樣在另一個城市打工,必須得工期結束人才能走。沒辦法,尋子也是要花錢的,而且要花很多錢。
我這一刻覺自己很幸福,父母健在,還有姐姐妹妹。用不了多久,一家人就可以坐在一起吃飯了。要奢求什麼呢?
吃飯期間,兩個妹妹對我的態度不盡相同。三妹蘇淺淺在上五年級,已經很有自己的主見,對我的態度不鹹不淡,像在招待一個不喜歡的客人。
上一年級的四妹蘇暖暖則有點怕生,沒太敢和我說話,只敢地看我。待到吃完飯,我收拾了碗筷去廚房刷洗時,蘇淺淺徑直回了自己房間,而蘇暖暖則跟著跑過來和我一起洗。或許是覺得我知道心疼媽媽,蘇暖暖終於在離開廚房之前,小聲了聲 “哥哥”。我難以形容這是種什麼樣的覺,只覺得異常幸福和安心。或許自己本就該屬於這裏,而不是那個明明生活在一起,卻始終和他們涇渭分明的蘇家。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星空,暗暗下定了決心。在自己生命最後的這段時間裏,一定不能讓家人再苦。他們因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母親做飯的時候,我不小心看了看的手機,發現有一條短信在催還錢,不知道的金額。而微信裏,有母親嘗試向親戚朋友借錢的記錄,但基本沒借到多。於是我決定先拿出一筆錢來應急。接著我打開手機,翻了下好友列表,找到一個很久沒有聯繫的人,發去了消息,提醒他儘快還自己的 2 萬塊,自己有急用。
而此時的蘇家莊園裏,就在蘇雨晴晚飯後準備娛樂一會時,閨楊珊珊來到了家裏,說是最近鬧胃病,胃口差到,要吃蘇雨晴家裏的蛋炒飯,因為知道蘇雨晴有陣子胃病嚴重,家裏的蛋炒飯好吃。於是蘇雨晴吩咐不遠候著的周管家,讓廚房弄一碗喜歡的蛋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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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為何,周管家遲疑了一下,言又止,但最終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就去準備。20 分鐘後,周管家將蛋炒飯端到了蘇雨晴和楊珊珊面前。蘇雨晴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隨即呸呸呸地吐了出來。
“周叔,廚房的米是不是壞了?味道怎麼差這麼多?” 大小件食材方面不可能出問題的,您之所以覺得不合口味,大概是因為之前都是蘇爺在給您做。
蘇雨晴面疑,放下筷子嚴肅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從第一次吃蛋炒飯到現在,這 3 年時間裏,都是蘇林給我做的?”
周管家點了點頭。蘇雨晴這下徹底愣住,好半天才有些責備地說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他那時候可是蘇家的人,怎麼能讓他做這種事呢?”
周管家一看自己要背鍋,當即辯解道:“當時您胃病鬧得厲害,什麼都吃不下,人很虛弱。蘇爺從學校回家知道後,在廚房呆著不出來,沒日沒夜地研究了好幾天,然後就弄出了這樣一碗蛋炒飯。當時您真的很喜歡,說是您吃過最好吃的東西,連吃了幾天,竟然就好起來了。後來索就一直由蘇爺做,因為他當時笑著對我說怕別人做不好。”
然而,楊姍姍卻到十分尷尬。因為就在今天早上,剛剛看到閨在朋友圈宣佈了將我逐出蘇家的決定。雖然並不理解,但這是人家的家事,也不便過問。此刻借著這個由頭,試探著說道:“你們姐弟之間,何必鬧這樣?不如……” 話沒說完,就見蘇雨晴變了臉,驀然說道:“幾碗蛋炒飯才值幾個錢?相比於蘇林這些年在蘇家到的一切,本就不值一提。他本來就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現在,我只是讓他回到他本來應該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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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珊珊見狀,歎了口氣,起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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