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風卷起窗外的疏星，薛氏臥房，燈火通明，一片狼藉。薛氏坐在床沿，淚水了的襟，一夜未眠，那雙原本明的雙眼如今腫得如同核桃，淚水仍在不住地流淌。

晨曦微，薛氏不想在妯娌面前失了儀態，于是掙扎著起，洗漱完畢后，特意提前去給婆婆請安。卻不料，還未走出房門，便撞上了那個讓人心頭的糾葛——衛明月。

“既然出行相撞，那就一同去吧。”大夫人冷冷回應，一行人踏上了前往老夫人院落的路。與衛明月之間，早已無話可談。

衛明月微微一笑，低頭快步跟隨。

二人踏老夫人院落時，老夫人剛剛洗漱完畢，端著茶盞悠然品茗。見到大夫人那雙紅腫的眼睛，不一愣，接著又看到薛氏那泛紅的眼角，心中一驚。

“一夜不見，你們倆的眼睛怎地都腫這般模樣？昨晚發生了何事？”老夫人關切地詢問。

衛明月了一眼大夫人，緩緩開口：“老夫人，我昨晚因看話本子而傷，忍不住痛哭了一場。”

老夫人聽后，笑著搖頭：“那些話本子都是胡編造的，故意引人落淚，你怎能輕信？”

轉向大夫人：“那你呢？為何也哭得如此傷心？”

大夫人強忍淚水，哽咽道：“我……我心疼。”

“心疼什麼？”老夫人追問。

大夫人有苦難言：“我……我沒事。”

“大嫂這模樣，顯然不是沒事。”門外傳來聲音，是二夫人帶著丫鬟過來請安。抬起頭，看到大夫人紅腫的眼睛，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大家都這麼早來，難道是約好了？”老夫人看著眾人，笑著問。

二夫人笑著回答：“我知道老夫人這裏的早餐最好吃，所以特意早點來，就是為了蹭頓早飯。”

“那就都留下來吃吧。”老夫人吩咐道，“廚房裏多做一些，大家一起來。”

“謝謝老夫人。”二夫人應聲道，目掃過大夫人，角勾起的笑容越發明顯。

衛明月目睹這一幕，心中明了，與二夫人早已心生嫌隙。

大夫人一夜之間損失了七千兩銀子，丈夫對冷眼相待，轉眼便去了小妾秦姨娘那裏安睡。薛氏痛哭半宿，直到天明也無法眠。

“九弟妹，都是一家人，你怎麼給大嫂找了這麼貴的賣家？”二夫人故意挑撥離間。

薛氏一臉委屈：“這也不能怪我。我也是為了給大嫂解燃眉之急啊！平日裏這兩家的東西確實貴了一些，可誰又能想到他們會坐地起價呢？昨天大嫂明明跟薛媽說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買到那東西，所以才……”

的話音剛落，眾人驚呼出聲：“五千兩銀子？這怎麼可能？！”

大夫人聽著這個數字，心痛不已。

“大嫂，這下你的心可以放回肚子裏去了。”衛明月笑著說道。

大夫人張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想起那七千兩銀子，心中萬般不甘。

“說來說去，我還是替弟妹你承擔了過錯。我那貓死的確實蹊蹺，原來是九弟踹了一腳。”大夫人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