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程的目在虛妄花前停留，那花朵輕輕，仿佛訴說著一個未解之謎。他輕聲問道：“什麼了？”

可惜，虛妄花只是保持沉默，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與世無爭。

“什麼了？”葉錦程再次嘗試，但他的呼喚在空曠的花園中回，沒有人回答。

他無奈地蹲下來，試圖找到一些線索。曾經的他，會毫不猶豫地給花兒澆上水，或是用尿澆灌，好像這樣就能化解所有的困。但現在，他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他習慣了保留一些尊嚴。

“都準荒圓滿了，還是要點兒臉為好。”他自言自語，嘆著歲月的變遷。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從花園外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磅！哐當！嘩啦啦！

是小娃在作，它又開始吞食周圍的一切，任何能口的東西都被它吸腹中，化為一無形的能量。葉錦程曾多次試圖阻止它，但每次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吞噬寶貴的資源。

最最后一次，他看著虛妄花，最后看了一眼，然后轉離去。

這片虛空，仿佛無邊無際，比他悉的諸天宇宙還要廣闊。他一邊走一邊看，試圖尋找那片被他吞食的時空，但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他將目投向了小娃。

小娃哭泣時無比痛苦，但它蹦跶起來卻又無比歡樂。它的記憶一次次被清零，對一切事都充滿好奇。看到什麼就吞什麼，仿佛永遠都吃不夠。

他看著小娃，它突然停下來，目投向遠方，那裏有一片朦朧的。

他盡力去，終于看清楚了，那是一片宇宙。

“趙翔天的宇宙。”他喃喃自語，那片宇宙的形態，他再悉不過，諸天的宇宙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而趙翔天的宇宙，則像一面銅鏡，反出宇宙的真實面貌。

他記得，趙翔天的宇宙曾經無故消失，沒想到在這裏再次相遇。中間隔著的虛妄，似乎無窮無盡，是宇宙自己移的，還是眾天道合力驅使的？

咯咯咯！

小娃笑得哈哈響，已經蹦蹦跳跳地過去。

時隔多年，葉錦程再次踏趙翔天的宇宙。

通過刑字小娃，他能清晰地看到外界的景象，就像他離開時那樣，神界廣闊無垠，仙界縹緲朦朧，凡界則靈力稀薄。

“那是什麼？”他看到修羅天尊正在追逐著一眾神明，他們的影在空中飄，而修羅天尊則手持神刀，所向披靡。

“那是個啥。”四尊天道也瞇起了眼睛，他們互相換著信息。

“能越宇宙，必然是荒神。”他們低聲議論，“連我們都看不它，恐怕已經超越了荒神。”

“那應該是傳說中的太荒境？”他們越說越激，這個小娃娃太過詭異，似乎是從虛無中憑空出現的，沒有任何特別的或元神，來歷不明。

他們把它稱為“生靈”，每個人都微微瞇起了眼睛。

葉錦程看著小娃，它正歡快地在宇宙中穿梭，除了至高神，幾乎沒有人能看到它，它只是一縷流，在星空中飛舞。

“你這家伙，悠著點。”葉錦程的目盯著小娃，眼神中充滿了警告。

小娃吞噬一切的能力讓它變得強大，但它并不知道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如果它在這裏把一切吞噬一空，那可就真的是災難了。

幸運的是，小娃只是逛，并沒有吃什麼東西。

葉錦程看著小娃，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它并沒有吃什麼東西。

“可別把它惹惱了。”他抬頭看著四尊天道，他們正盯著小娃看。

的確，不能惹怒它。

刑字小娃很高興，大家都好，它若不高興，任何人都難逃一劫，連超越荒帝的紫發青年都不是它的對手，更別提四尊天道了。如果真要手，小娃能把他們打得全軍覆沒。

還好，四尊天道并沒有妄。

“趙翔天回來了嗎？”葉錦程盡力去，但無論是神界還是凡界，都沒有看到趙翔天的影。

“跑，跑到哪去了。”他看到修羅天尊正在追逐著一眾神明，他們的影在空中飄，而修羅天尊則手持神刀，所向披靡。

“那是個啥。”他看到月神和帝仙，在月下靜靜地站在山頂，目迷離，充滿了思念。

“未回來。”葉錦程深吸一口氣，從兩人的神態中，他已經知道答案。

這不是個好消息。

他們是否還活著？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很可能他們已經葬于無盡的虛無之中。

“道友，好久不見啊！”四尊天道中的一天道突然開口，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咯咯，咯咯咯...！

小娃并沒有停下來，它依舊歡快地在宇宙中穿梭，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問候。

噗！

第二天道噴出一口，原來他試圖推演小娃的來歷，卻遭到了反噬，幾乎摧毀了他的道。

“必是太荒境。”第三和第四天道都震驚了，這太可怕了。

咯咯咯！

小娃的笑聲在虛空中回，太多人都聽到了那個笑聲，但沒有人能找到它的源頭。

能找到的，才怪。

小娃已經穿越到了虛妄的最頂峰，進了天道界。

所謂天道界，凌駕于神界之上，是天道所在的地方，也可以說是四天道的府邸。葉錦程第一次看到它，真是一片浩渺的仙境，山水草木，都籠罩著神。

轟！轟隆隆！

然后，四尊至高神的府邸就被小娃掀了。

“好爽。”葉錦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閃爍著興。

說實話，他早就對天道不滿了。當年，如果不是他們放縱太上，他和趙翔天也不會那麼悲慘，帝也不會自斷一臂。

“道友，有話好好說嘛！”四尊天道嗬嗬直笑，他們不敢手，那可是太荒境，他們四個上去，挨頓揍都是輕的，更別提被打灰燼了。

顯然，那家伙是來砸場子的。

在葉錦程看來，這場子砸得足夠響亮，足夠霸氣側。

誰說諸天無人？

道府被掀了，天道被揍得那麼慘，這足以說明一切。

“這得拍下來。”葉錦程的眼睛閃閃發，他看到了一個無法抗拒的畫面，一個吊炸天的場面。

日后，他要拿回去給帝看。

看看吧，我們在這裏盡屈辱，小娃卻回頭給別人場子砸了，扛把子出手，果然霸天絕地，天道都不敢吱聲。

“上面在干嘛！”“老夫掐指一算，該是幾尊天道在打架。”“也對，整天沒個事兒干。”

天道界的靜，也波及了神界，整個神界都在搖晃，許多神明都跑出來，仰頭看著天空，連正在打架的狂人都停了下來。

轟！砰！轟！

然后，天道界的靜更大了。

小娃掀了道府，看起來并沒有什麼好玩，又把四尊天道挨個錘了一頓，手法輕重適中，葉錦程看了都嘆不已，最慘的還是第四天道，已經沒有人形，變了一堆泥。

就這樣的，小娃還在他上蹦蹦跳跳。

就像一個小水坑，小家伙在裏面跳得非常開心。

“意思意思得了。”葉錦程一字一句地說，人總是要有點兒臉的，但他的眼睛卻在四張，還在努力捕捉每一個畫面。

轟！轟隆隆！

道府被掀了，天道被打得那麼慘，這真的是一個大事件，整個宇宙都到了影響，屏障破損，神和仙霞混，甚至出現了許多古老的異象。

“沒個幾十年，修不好。”葉錦程一聲干咳，主要是天道被打得太慘了。

“招你惹你了。”四尊天道一邊著腰，一邊互相攙扶著。

遭殃最大的，還是他們天道界，道府被掀了，一座座的神山也被推倒了，此刻一眼去，整個就是一片廢墟。

他們應該慶幸，慶幸小娃沒有下狠手。

不然，包括天道在，整個宇宙都會因此終結。

咯咯咯！

宇宙之外，小娃還是那麼開心。

但葉錦程知道，小娃開心之下，卻藏著它不知的孤獨，一個刑字封印，時刻在抹去它的記憶，它就像一個行尸走，在天地間漂泊，有人記得它，但它卻忘記所有人。

殘酷的是，它還是永生的。

無盡的歲月，就是最大的懲罰，就像一行尸走，在天地間飄，或許有人記得它，但它自己卻忘記了所有人。

不久，轟鳴聲再次響起，聲勢浩大。

又是虛妄魔，躲在虛妄的深，靜靜地舐著傷口。

小娃來了，上去就是一頓狠揍。

啊....！

虛妄魔的嘶吼充滿了憤怒，那麼多魔不去打，就盯著老子一個了？多年了，每次見我一回就打我一回。

小娃無視它的憤怒，形態發生巨變，變了一座巍峨的巨人。

它的形態足夠嚇人，一頭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滾滾的魔煞橫貫虛妄九萬裏，每一都充滿了迫。

它形態變了，它的肚子也變了。

葉錦程在其中，看得分外清楚，原本白的空白，因為小娃形態的變化，竟然變了黑，看起來比黑還要可怕。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黑暗的空白中，出現了一些破碎的畫面，有破碎的宇宙，破碎的山河，還有一段破碎的時空。

“是它。”葉錦程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芒。

苦苦尋找的那段時空，終于在這裏顯現了。

他也明白了。

需要小娃變化形態，才會有這樣的破綻，時空才會相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