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县主封号之谜与王佑求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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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湛藍,云卷云舒,日過朱紅的宮墻灑在金的琉璃瓦上,映照出一片繁華盛世。顧府,廳堂上擺滿了各式宮中賜來的事,從縣主冠服、大袖禮服,到各式釵環、綾羅綢緞,甚至是一應人所需之。這些品,件件,均出自朝廷最高賜予,其繁華程度,竟不亞于縣主出嫁時的場面。

午后,顧青穎從午睡中醒來,旁的緋紫曉霞忙不迭地為打簾,奉上香醇的茶。顧青穎品了品,開口問道:“上尚宮回來了嗎?”

“回了,正要與主子說這事呢。”緋紫的聲音中帶著一笑意,“今兒太后下了一道懿旨,封了二姑娘為縣主,封號榮安,取榮康安詳之意。”

“縣主?”顧青穎略驚訝,原本只是將二姑娘的婚事視為普通的家族大事,未曾料到會得到皇室的青睞。問:“怎麼會封縣主?夢翔又非宗室子。”

“奴婢也不大清楚,不過聽蔡中監說,前兒陛下早朝后特地去了壽安宮一趟,今兒一早上尚宮領了懿旨出宮,就托人來告訴了。”

顧青穎剛剛生下雙胞胎,產后尚未完全恢復,這一覺睡得昏沉,醒來后才得知這等大事,心中不有些驚訝。沈羽軒見狀,輕聲安道:“主子不必憂心,奴婢問過聽上尚宮說起,之所以冊封二姑娘,是為著當初二姑娘去相州援災之善德。如今娘娘母族漸漸顯赫起來,二姑娘的婚事上不乏許多人關切著。陛下這一手,也可京中人都知曉,二姑娘的婚事皇家也是盯著的,便那些有險惡居心、詭打算的人也都提著心敬著,不敢在這個時候湊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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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讓顧青穎心中稍安,然而,仍然對太后充滿了警惕。太后向來不輕易做出對自己沒有好的事,這次肯聽唐熠的話下此懿旨,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夢翔納李家,這才愿意給“自家人”一個更高的份。

“這幾日多盯著些李氏一族進宮的人。”顧青穎沉聲吩咐道。

近暮時分,百出宮,唐熠批完折子,吳妍琪來報:“陛下,隋國公世子在殿外求見。”

“王澤軒?”唐熠道,“隋國公夫人病著,他不在自家母親跟前侍奉宮做什麼?”

“說來也奇了,隋國公夫人在世子回京后子便大好了,今兒還去了顧府觀禮呢。”吳妍琪咋舌道,“不過奴婢瞧著世子火急火燎的,像是有要事。”

“那就宣吧。”

“宣——隋國公世子殿!”

片刻后,一個健碩的影出現在殿,對著唐熠恭恭敬敬拱手行禮,“臣回京,不曾宮拜見,今日特來請罪。”

唐熠擺了擺手,“跟朕就不必說這些場面話了,朕許你回京探病,也免了你宮請安的。”隋國公是早年就擁護他的重臣,王澤軒在他這裏,也跟小輩似的,他斜著眼,隨意中帶著些親近道:“說罷,有什麼事要找朕啊。”

王澤軒起,半點兒不拖泥帶水的,“陛下,臣想娶榮安縣主。”

唐熠下意識坐直了子,桃花眼微瞇,多問了一遍確定:“你說誰?”

王澤軒雙手抱拳,鄭重其事:“臣想娶貴妃娘娘的胞妹,顧家二姑娘顧夢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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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熠瞪眼,“怎麼,你覺得崔立行不堪為良人?”

王澤軒跪在地上,脊背卻直,“臣不敢欺瞞陛下,早在五年前仁清太后千秋宴,臣便傾慕顧二姑娘,只是……”他垂眉,語氣裏帶了些沮喪,“當時年輕氣盛,不懂何為,只覺得顧二姑娘才貌雙全,乃是京中一等一的奇子,不敢毫冒犯。”

他跪在地上,脊背卻直,“這些年臣領兵在外,征兵伐遠之余,偶爾與將士們篝火思京之時,卻總忘不了。去歲臣回京,借友人之故,特意上長白書院,本只是為瞧瞧是否安好,卻巧遇上二姑娘遭難。正因如此,臣才有幸正經與二姑娘相識,”說到此,眉眼間的溫便再也掩藏不住,“途中聽說起對邊關局勢之見大邕災患之解,心中更是仰慕其不拘世俗之風骨和氣節。若能引為知己,此生當無憾矣。”

“臣自知年歲太大,而二姑娘正值妙齡又是貴妃娘娘嫡親妹子,份尊榮,臣不敢高攀驚擾,只愿二姑娘覓得良婿順遂安康一生。”

看他言語懇切,話語真摯,唐熠才語氣稍有松緩,“既如此,那你為何如今又敢到朕面前來求娶了?”

王澤軒抬眼,誠懇道:“臣聽母親說起,長白書院崔院長攜崔立行京,有意要迎娶二姑娘,陛下更也曉得此事。”

唐熠瞪眼,“怎麼,你覺得崔立行不堪為良人?”

“崔家世代清流,崔立行教養自前東宮詹事及崔院長膝下,自然是天下人眼中的良人。”說完他話鋒一轉,“只是臣以為,顧二姑娘并非尋常子,若要嫁,定嫁最懂心意與追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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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熠呵呵,“從前怎麼不覺得你臉皮厚?”

自個兒來求娶,又說榮安要嫁最懂自己的,這不是自吹自擂是什麼?

王澤軒拱手,嚴肅正道:“臣談不上學富五車,更沒有什麼驚世才學,但愿許以臣之所有,傾盡臣畢生所念,換笑靨如春風,心安似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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