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寒風呼嘯，梁博遠踏著滿地霜雪，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宮門。他的影消逝在茫茫夜中，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

府門前，熱鬧非凡。除了幾家朝巖，還有李韻天等人焦急地等待著梁博遠的消息。他們議論紛紛，焦躁不安。

“梁公，宮裏面形如何了？”李韻天急切地問道。

“是啊，太師，陛下如何了？是活著還是死了？”其他人也焦急地追問。

梁博遠的腳步沉重，面沉。他走進府中，眾人如水般涌上前來。

“梁公，您回來了？宮裏況如何？”眾人齊聲問道。

柳韻萱見狀，連忙上前攔住眾人：“大家先別吵，梁公剛從宮裏回來，子可能涼了，有什麼事進去再說。”

眾人這才散開，梁博遠跟著柳韻萱進了府中。

“太師，您先喝口茶暖暖子。”柳韻萱遞上一杯熱茶。

梁博遠接過茶杯，慢慢抿了一口。他看著柳韻萱，神稍緩：“秋荔，宮裏的確已經失守，宮門附近的守衛都換了蕭厭的人。”

“您見著蕭厭了？”柳韻萱問。

梁博遠搖搖頭：“沒有，我和紀王他們連宮門都沒進去，只有蕭厭邊的親信出來。”

“那人未曾否認蕭厭抓了陛下的事，而且宮中衛如今都歸虞瑞峰管束，劉梓涵定然也和陛下一樣是出事了，不止如此，蕭厭還命人送了這些東西出來，全都是跟夫人一樣進宮侍疾之人出宮前留下的。”梁博遠將手中的證詞遞給柳韻萱，示意他分發給眾人。

眾人接過證詞，面面相覷。

“梁夫人說的那些居然都是真的？”有人難以置信地問道。

宮中出事，蕭厭突然宮擒了安帝，消息傳出來時，好些人都難以置信。而親歷此事的梁夫人說了經過之后，好些人都覺得難以置信，安帝謀害太子還有可能，但太后拿命算計旁人未免太過離譜。

梁夫人本也等在廳中，聞言低聲道：“我說的本就是真的，此事也關乎梁家，我怎會說謊？”

梁博遠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緒，才朝著道：“你再將之前宮中的事仔仔細細地與我說一次，任何地方都不可錯。”

梁夫人點頭：“是，父親。”

起上前，迎著眾人目開口。

“前些時日我與京中其他幾家的夫人、娘突然接到宮中旨意，說是太后病重讓我等進宮侍疾，等進了宮中之后，卻發現太后子并無傳言之中那般嚴重，我們流去壽康宮中侍奉了幾日，太后突然就好轉起來……”

梁夫人將們進宮之后所有事都一一說了出來，從第一次宮中見面時錢靈萱們與桓王妃起了爭執，傅雅媛丟臉，到后來眾人流侍疾，太后卻冷待宋芷涵和瑞澄，直到壽康宮宴請之前才突然召過去侍疾，提出賜封長公主之事。

“太后有意讓宋芷涵認陛下為義父，讓上皇室宗牒，更賜封為永寧長公主，但宋芷涵拒絕，太后便提起宴請之事，說等酬謝了我們這些進宮侍疾替沖煞讓康復的人之后，就送我們出宮。”

“宮宴之上，陛下和太子都來了，還帶著賢妃和昭貴嬪，原本一切都好，太后卻突然提出大選之事，更說要選錢家娘錢靈萱宮伴駕，許以棲宮主位……”

梁夫人說的認真，將所有過程都說得清楚。

眾人也聽得仔細，就連梁博遠也是微微皺眉凝神思索。

等將宮宴上錢靈萱拒絕，太后怒，到后來太后離席，安帝離開，太子借故探留在壽康宮，結果沒過多久就有人稟報說是錢靈萱打傷了太子，太后出面審問降罪錢家，被梓晴阻攔，雙方沖突之后太后吐一一說了出來。

梁夫人才繼續：“太后早前便收買了太醫署太醫，以藥強行激發生機，實則卻是以耗損壽命為代價讓看起來仿佛病好轉。”

“故意借著錢靈萱的事跟宋芷涵爭執，再假借被冒犯頂撞氣怒攻心吐暈厥，然后陛下便想以宋芷涵謀害太后罪名將拿下，再之后蕭厭便帶著人突然出現在壽康宮。”

梁博遠聽完之后，很快就從中提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是說，虞瑞峰和昭貴嬪都護著宋芷涵？”梁博遠問。

梁夫人點頭：“對，昭貴嬪雖然沒直接幫們，卻幾次替錢靈萱辯解，那個虞統領后來更是不聽陛下號令，護著宋芷涵，若非是他帶人保護，恐怕不等蕭厭趕來宋芷涵就已經被陛下的人抓住。”

梁博遠問：“賢妃也知？”

“這個兒媳不清楚。”

梁夫人皺眉輕聲道：“賢妃的確為難了宋芷涵和瑞澄，但那宮的事咬死了不認，而且后來一直喊冤枉說并不知，崔家那位大夫人也一直向著宋芷涵們說話，幾次與賢妃對上。”

屋中那些人聞言都是臉難安，有人咬牙：“蕭厭居然早早就收買了虞瑞峰和昭貴嬪，他的手得可真夠長。”

“恐怕不止是他們，就連瑞也是蕭厭的人。”梁博遠一句話讓得所有人變。

梁博遠沉聲道：“瑞一直深得陛下信任，從不離他左右，今日這麼大的事論理他會跟著陛下才是，可你們聽方才所言，無論是去壽康宮，還是后來出來那些事，居然半點不見瑞影。”

如瑞這種前侍是絕不會擅離職守半步，這般大的事安帝也瞞不住邊最親近的人。

瑞沒有出現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安帝對他不夠信任從頭到腳都瞞著他，要不然就是他做了什麼出了事，才會不在安帝旁。

但所有人都知道，安帝最信任瑞不過，所以只有可能是后者。

眾人聽著梁博遠的分析，臉愈發凝重。他們心中的不安如同蔓延的烏云，籠罩著整個府邸。

“太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李韻天焦急地問道。

梁博遠沉默片刻，緩緩開口：“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查明真相，找出蕭厭的破綻，拯救陛下。至于宋芷涵和錢靈萱，們也是害者，我們要為們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