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當庭持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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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也!”李富貴一臉得意地從座位上站起,接過北梁侍遞來的筆、墨、紙、硯,迫不及待地趴在案臺上,大聲道:“王爺,我準備好了!”
他的姿態隨意,仿佛面前不是堂堂大殿,而是自家的書房。趙軒霆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但懶得管他,反正這小子向來這樣,習慣了。
李富貴的這一幕,讓在場的大梁臣子們愕然,這哪裏是抄詩的嚴肅場合,分明是街頭巷尾的隨意之舉。連孔秋月都皺起了秀眉,而蕭玉奴則是掩輕笑,覺得趙軒霆這種行為,倒是頗有一番大膽的趣味。
趙軒霆卻視若無睹,他輕咳一聲,向殿外,朗聲道:
“今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四方!
觀者如山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這是杜甫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行》,趙軒霆借此場景,巧妙地抒發了自己的。
眾人初聽之下,眉頭微皺,但隨著趙軒霆聲聲詠,漸漸被帶到公孫大娘舞劍的場景之中,那翩若驚鴻的劍舞,那宛如雷霆的氣勢,一一呈現在眼前。
皇甫行原本昏昏睡,卻被趙軒霆的詩句喚醒,他睜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著趙軒霆,心中暗自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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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藍卻冷哼一聲,不屑地喝了口酒,顯然并不將趙軒霆放在眼裏。
趙軒霆不為所,繼續道:
“霍如羿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雷怒,罷如江海凝清!”
隨著趙軒霆的聲音越來越高昂,眾人仿佛置于公孫大娘舞劍的現場,那劍氣縱橫,那氣勢如虹,讓人不由自主地為之振。
“此詩……”
眾人被趙軒霆的詩句深深吸引,連孫藍也不自地放下酒杯,細細品味。
趙軒霆不驕不躁,繼續道:
“絳珠袖兩絕倫,又有弟子傳芬芳。
北梁人在,妙舞此曲神揚揚。
與余問答既有意,時事增惋傷。”
“今帝侍八千人,公孫劍初第一。
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傾昏王室。
梨園弟子散如煙,樂餘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
玳筵急管曲複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一氣呵,趙軒霆停下腳步,仰頭向眾人,微笑道:“諸位覺得此詩如何?”
保和殿寂靜無聲,眾人回味著趙軒霆的詩句,臉上出贊許的神。
皇甫行更是拍案絕:“好詩!好詩!單是憑此一詩,便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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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翔宇龍大悅,對趙軒霆的才華贊不絕口,連孔秋月也為之容,眼中充滿著疑。
就在這時,公孫大娘突然淚流滿面,深深地看著趙軒霆,聲音哽咽:“回稟陛下,民景傷了。民乃是大離之人,自苦練劍舞,后因國君昏聵,遭兵之苦,梨園盡散,國破家亡,輾轉蹉跎二十載……”
趙軒霆臉上帶著一苦笑,他知道,這首詩雖然寫得彩,卻無意中了公孫大娘的傷心事。
蕭翔宇恍然大悟,安道:“原來如此,公孫先生,你覺得這兩首詩,哪一首更好?”
公孫大娘秀眉微皺,稍作遲疑后,緩緩說道:“皇甫先生和燕王爺所作之詩自然都是極好的,但妾以為,燕王爺所作之詩,更加合妾心意。”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孫藍臉鐵青,卻不敢反駁。
趙軒霆微微一笑,不再理會孫藍,繼續將目投向主位上的蕭翔宇。
孫藍厲荏地說道:“大膽趙軒霆,此乃三國邦之地,更是大梁皇宮所在之,你豈敢仗兵行兇,藐視天威?”
趙軒霆卻面無懼,他拔出腰間的長劍,向蕭翔宇,拱手道:“陛下,敢問出爾反爾之人,當如何懲治?”
蕭翔宇意味深長地看了趙軒霆一眼,心中暗罵:“好小子,把難題丟給我了。”
他著手持長劍的趙軒霆,眼中閃過一欣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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