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養心殿的燈火略顯昏黃，趙德軒遠著龍袍，坐于案前，目如炬，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折，眉頭微皺，顯得有些疲憊。王勇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陛下，田人求見。”

趙德軒遠放下手中的筆，輕嘆一口氣，語氣淡漠道：“不見。”

話音剛落，便繼續低頭批閱奏折，似乎對田人的請求并不興趣。

過了許久，王勇杰再次開口：“陛下，田人說給您燉了蓮子羹，裏頭加了棗，已經帶過來了，您看是不是趁熱喝點？”

趙德軒遠聞言，眉頭鎖，聲音中帶著幾分不耐：“狗奴才，說的話你聽不見是吧？滾！”

王勇杰尷尬地了鼻子，轉看向后的田人，陪笑道：“田人，您要不還是先回去吧，陛下此刻或許是真的沒空見您。”

田人聞言，心中雖有千般不愿，卻也只能無奈地提著提籃，欠一禮，轉離去。

王勇杰著田人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旁的小太監看著田人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湊到王勇杰邊，小聲問道：“爺爺，為何這田人每次送飯過來，陛下都不見？我看別的娘娘送飯過來，陛下就算是不吃，但也會讓們把東西留下。”

王勇杰抬起頭，看著這稚的小太監，白面無須的臉上出了一笑容，道：“主子的事打聽，否則你這小腦袋哪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

小太監聞言，連忙告罪。

……

太子東宮，趙青詹一進門，便看到一個穿著宮裝的婦人坐在房中，眼神帶著期待地著他。但看著這婦人眼底的神，趙青詹的臉上卻帶著一畏懼，下意識地退后兩步，聲音怯弱道：“回來了。”

“那你皇爺爺有說什麽嗎？”婦人眼神中帶著期待。

趙青詹聽著這話，眼神中出一掙扎，怯弱道：“娘，我兒子我就不是當皇帝的料，這陪監之事事關重大，皇爺爺就算是有心，但也絕不會讓兒子我去做。”

“有什麽不能讓你去做的？你乃是皇長孫，這大乾皇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你不能做那誰還能去做？”婦人似乎極為慍怒，秀可餐的臉上帶著一怒其不爭之。

趙青詹一愣，著自己的母妃，辯駁道：“娘，九叔不是那樣的人。”

婦人嗤笑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他趙軒霆真的不是你所認為的那樣的人，那他為什麽要回來？在他的幽州當他的自在王爺不好嗎？為什麽要參和應天這潭水？”

趙青詹聽著母妃的這句話，心中一震，他卻無法反駁。

母妃說錯了嗎？沒有，但卻也不完全對。

因為趙軒霆當初確實不是自己回來的，而是自己的皇爺爺和皇祖母聯手騙回來的。此事他知，而且他也和他母妃說了，母妃也知。

看著趙青詹臉上的糾結之，婦人眼中也忍不住出一憐之，走過去輕輕了趙青詹的頭，將其攬懷中，聲道：“青詹，你若是在別的位置上，母妃絕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你要明白，你是皇長孫，你這大乾的儲君。

自古以來在這儲君之位上的人被廢了之後有誰有好下場的？沒有！不管是大乾，還是大虞，乃至曾經雄踞中原五國之地的大離王朝，被廢的儲君沒有一個能夠善終的。

你知道嗎？”

趙青詹站在原地，吶吶無聲，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之后，抬起頭看向婦人，問道：“母后，你覺得我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