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沒有,我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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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前,你和友徹底瘋狂的最後一晚。就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你本想開口挽留,可話到邊卻變了:“結婚那天,記得給我發一張你穿婚紗的照片。”
而聽後,卻捂著笑道:“我們不是那種分手了還能做朋友的前任,以後還是別聯繫了吧。”
你低下頭,看了看快要在手中燒完的香煙,半晌才回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和我心裏想的是不是一樣。”
友沉默了一會說:“我走了,以後你照顧好自己。”說完,就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你站在好像與世隔絕的 19 樓,絕地看著站在雨中等車的背影。在上車的那一個瞬間,你知道,也許這輩子你們都不會再見面了。
酒吧裏,你靠窗而坐,坐在對面的好友汪磊幫你點上一支香煙後,笑著對你說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比大部分失的人要幸福得多,最起碼還有我這麼個老鄉願意陪著。”
看了汪磊一眼,化了很豔的妝,穿著黑和一條很的短。對你說過,不願意這麼打扮自己,可這是職業需要。而在這座陌生城市,恐怕只有你知道的全名,的同事和客人都蕾蕾。
你們同樣從一座小城市來到這裏,你選擇了按部就班地工作,而選擇了陪酒。其實你不喜歡的職業,也勸誡找一份正經工作,但總是說,已經習慣了這麼活著,因為生活從來都沒有給過選擇的機會。
是的,是一個很不順利的人,的父母死於 08 年的那場地震,讓在 16 歲那年突然就了孤兒。
片刻的沉默之後,汪磊又湊過來對你說道:“有個事特逗,昨天晚上,廠子裏來了幾個在大理拍客棧的哥們,跟我講了好多大理的事。他們說,那裏有一幫特自由也特混蛋的男人,天天騎著托車,在古城和洱海邊上晃,可偏偏就有的心甘願地跟他們好,坐他們的破托車。如果在我們這個城市,要是你沒有個房和車,誰願意和你談。”
汪磊說完後大笑,突然又放低了聲音,對你說:“可我真的想去看看,他們說洱海特別漂亮,還有海鷗。”說到這,汪磊注視著你,又心來地說道:“不如你也去大理開個客棧吧,你說你在這地方,一個月才領六七千塊錢的工資,我都替你到絕,真不如去試試那邊的生活,也許真的就像他們說的那麼好。”陷到了遐想的狀態,還在你的沉默中慫恿著:“去嗎?聽說在那邊開客棧可賺錢了,等你穩定了,再把我也接過去,咱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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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我打斷了:“別做夢了,我要有開客棧的錢,還不如在這個城市付個首付,就算一室一廳也啊。”
“你沒有,我有啊。”汪磊說著,竟真的從自己的手提包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然後遞到了你的面前:“卡裏有 19 萬,應該夠開一個客棧了吧。”
但你並沒有接,而是又點上一支煙。汪磊將卡塞給你,說道:“這座城市,有除了一個把你甩了的人,還有什麼?去大理吧,就算客棧開虧了也不怕,我在這裏能賺到錢,我管著你。”
最終,你從汪磊的手中接過了那張卡,為了不傷害的熱,答應會好好考慮一下去大理的事。本想著過段時間就將卡還給他,可在這以後的僅僅 3 天,你便聽到了一個噩耗。
汪磊因為不願意出臺,於是跟客人起了衝突,混中,酒瓶砸中的頭部,在送往醫院的途中便沒了呼吸。
再後來我才知道,那個 19 萬,原來是這些年來的全部積蓄。之前賺的錢,都拿去在縣城裏捐了一所學校,學生和一樣,是在地震中失去了父母的孤兒。
24 小時後,失手打死汪磊的兇手被緝拿歸案,而你也作為這座城市唯一和汪磊有關系的人,接收了的。
的東西不多,那些用得上的化妝品,作為紀念品送給了的姐妹,你只帶走了的平板電腦,還有一本用來記賬的本子。
生前最大一筆開支就是給你的 19 萬,在這筆開支的後面寫了一段話: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之前,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爸是一個搞建築的承包商,媽媽只用相夫教子,家裏也從來沒有缺過錢,我是所有人眼中的公主。五月十二日之後,一切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我依然是別人眼中的公主,可這次卻由羡慕變了唾棄。失眠的時候,我常常想,如果沒有 08 年的地震,我現在過的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呢?不敢奢回到以前,只想改變自己。也許是,我在這座紙醉金迷的城市待了太久,變得不會相信,不敢相信還有一幫人,可以在大理活得那麼灑,但這次我真的特別心,我也希有一份那樣的,希有一個我也被我著的男人,可以用托車帶著我在洱海邊、蒼山下虛度,如果我們能一起在大理開一個客棧,這一生不就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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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段話的那一刻,你已經泣不聲,滿腦子都是汪磊這短暫又不幸的一生,還有未做完的夢。
你想掙、掙束縛的一切,你就當自己和汪磊一起,死在了這座城市,然後選一個地方重生。
辭掉工作的那天,你費盡心機地在網上查找著在酒吧聽到的那首歌曲,它的旋律和歌詞,構了你對汪磊最後的印象,因為在那個酒吧裏,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汪磊。
你終於知道那是汪峰的歌,做《再見 20 世紀》。你不需要深層次去理解它要表達的是什麼,因為你已經臨其境。而你也必須和這座城市說再見了。
戴上耳機,將音量調到最大,反復播放著這首歌。你坐著計程車、公車、地鐵,試圖看遍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最後停在了譽中外的外灘。
黃浦江就在你的腳下,眼前是形形的人和川流不息的車輛。掐滅手中的煙,你將汪磊留下的平板電腦和記賬本一起從背包裏拿了出來。
平板電腦裏有很多的自拍照,象徵了的麗;記賬本裏充滿了瑣碎的氣息,是的生活。
你想好了,你什麼都可以留在這座城市不要,但一定要帶著汪磊的麗和生活去大理,雖然不在了,但是的夢還在。
乘車去往火車站,你的下一站是昆明。就在你按部就班準備過檢票口的時候,你的前領導黃和平給你打了電話。
你以為是什麼工作沒有接嗎?你帶著疑接通了電話:“黃總,有事嗎?”
“你上火車了嗎?”
“準備檢票。”
“你先別檢票,我有個朋友的兒非要自駕去大理,跟家人鬧得是不可開。你說這一路幾千公里的,我們哪能放心他一個人自駕。正好你也要去大理,路上有個照應,千萬別讓他疲勞駕駛。對,你會開車嗎?”
“會,有駕照。”
“那兩個人換著開,我就放心多了。他人現在就在火車站的停車場,你趕去找他吧,你的車票和路上的食宿錢,我給你報銷了。”
此時,你略微一想,回道:“自駕去也行。”
“他的車牌號是多?”
“車牌尾號兩個 9,是一輛白的陸巡。”
掛掉了黃和平的電話,你將火車票放回到錢包裏,然後拖著行李箱,向火車站外的停車場走去。
來到停車場,確認好那輛白陸巡所在的位置後,你從一個偏門走進了停車場。
你敲了敲車窗,特別隆重地打開了車門,然後上下打量著你,問道:“你是黃叔叔介紹的米叔叔嗎?”
“我和你黃叔叔不同類。”你一邊說,一邊示意將後備箱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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