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月華如練，溫泉會所，熱氣騰騰，水波漾。

柳思蘭著寬松的浴袍，隨意地坐在池邊，雙手抱臂，眼神中帶著幾分輕松與戲謔。的眼中映出了溫泉池邊的昏黃燈，以及池水中倒影著的一張張臉。

陸飛揚，那個曾經被視為無趣、冷漠的男人，此刻卻坐在不遠，眸中帶著微妙的變化。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卻又沒有開口。

“被人喜歡”這件事，在柳思蘭看來，本就是一件無可厚非的好事。然而，陸飛揚的沉默讓心中泛起一漣漪。

“柳思蘭，掐零點很有意思，嗯？”陸飛揚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卻依舊平淡無奇。

柳思蘭并未理會他，自顧自地說：“陸飛揚，你不正面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你幫我占座，我來了你也沒有馬上走人，你是不是在裝睡？裝睡看我？裝睡為了和我能有那點獨的時間？”

柳思蘭的言語中帶著一種調侃，卻又帶著幾分認真。從電視劇中汲取的靈，在的想象中不斷發酵，編織出一幅幅關于陸飛揚心的畫卷。

“柳思蘭，你沒發現你現在講的這些話，反而都在說明，你以前悄悄留意我、看我睡覺。”陸飛揚的話出乎意料，讓柳思蘭心中一驚。

“陸飛揚，你就是一直摳我的字眼，找出我在大學期間正眼瞧過你的證據，好你被我無視的傷的心。”柳思蘭笑瞇瞇地回擊，言語間帶著幾分俏皮的挑釁。

陸飛揚不屑地嗤笑：“你如果能讓我記掛到這種程度，我哪有心思玩其他人、其他朋友？柳思蘭你自己不也說過我對你的那點興趣廉價，怎麼現在你又不清醒了？”

柳思蘭悠悠然道：“或許你玩其他人、其他朋友，也都是為了忘記我，讓你自己不再時時刻刻地記掛我。既然到現在你都還喜歡我，說明你的方法都不奏效。”

柳思蘭雙手抱臂，繞著溫泉池邊緩緩踱步，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陸飛揚：“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我出門來了，沒有我，你也呆不住我的公寓，顛顛地跟著來溫泉會所。還吃周垚的醋，搞那麼多七八糟的稚行為。”

“地服泡在溫泉池裏，數著時間等我過來寵幸你，給你伺候我的機會。”柳思蘭說得很開心很得意，陸飛揚的臉卻被一個字一個字蹦得越來越沉郁。

柳思蘭落座到池邊，卷高管的兩條進池子裏，朝他的方向踢了踢水花：“喏，我來寵幸你了，你還不來接駕？”

酒，這個神的，讓柳思蘭的心境變得平靜，也讓的膽子變大。并未意識到，自己的言語和作，都在無聲地挑逗著陸飛揚。

“今天你打算怎麼伺候我，我的床伴？”柳思蘭勾，眼神中帶著挑逗。

陸飛揚黑眸深邃，一時之間沒有作，也沒有說話。但柳思蘭從他眸子裏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被吞噬的影子。

“怎麼？沒新鮮花樣了？你不是有過那麼多人、特別有經驗嗎？”柳思蘭的話讓陸飛揚的臉更加郁。

陸飛揚沉默片刻，終于開口：“這次喝了多？”

“又看不出來我醉沒醉？”柳思蘭勾，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

陸飛揚卻好像很在意喝酒這件事：“喝得不開心？”

“你這樣要麼曲解我的心思，要麼猜錯我的心思，是更加得不到我的心的。”柳思蘭明明開心的，今晚是個愉快的夜晚。

陸飛揚自顧自又問：“怎麼？還是因為鄭湛宇？不是你自己說已經過去了已經沒事了，讓你表哥也別去揍人？”

柳思蘭現在倒確實有點不高興了：“你懂什麼？”

的腳從他的手掌出來，進水裏又往他臉上踢了踢水花：“不要每次提到鄭湛宇，你都流出一副我很傻難怪被騙的神。我被鄭湛宇騙這件事，你也有責任不是嗎？”

“現在怎麼就天破壞我和周垚？怎麼就非要當我的床伴還簽合約約束我不能勾其他男人？當初你在學校裏不照樣橫行霸道，怎麼就沒見你使手段把我從鄭湛宇手裏搶過去？非但不搶，還把晨星盼沙讓給他？”

柳思蘭的腔很堵：“雖然你和鄭湛宇都垃圾，我不能在垃圾堆裏把你們比爛，但如果你也像現在破壞我和周垚這樣從中作梗，即便我不會和你有結果，我也多出去選擇其他人的可能。”

“不會像這樣被騙了八年，分手后還要被他糾纏，甚至現在他被曝騙婚行為，也牽連我不堪其擾，遭到別人的同。”

越說，柳思蘭越堵，繼續找到能數落陸飛揚的地方：“還有，我的眼睛瞎，難道你的眼睛就不瞎？你比我早認識鄭湛宇，你和陳老三他們與鄭湛宇、徐邦達相的時間比我長，你比我擁有更多的機會發現鄭湛宇不喜歡人、發現鄭湛宇和徐邦達的貓膩。”

“可是你沒有。如果你沒撒謊的話，按照你說的，你不也只比我早一點點的時間知道他們倆的事？那麼論起來，你比我更眼瞎。”

“你沒立場再瞧不起我在鄭湛宇這段裏的騙。”

“你最沒立場。”

講到最后，柳思蘭幾乎是控訴。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很清楚，鄭湛宇是唯一的罪魁禍首，全是鄭湛宇的錯，需要負責任的只有鄭湛宇，該控訴的人也應該只有鄭湛宇。

可現在的怪罪和指責，顯得好似陸飛揚才是始作俑者、是最大的惡人。

連柳思蘭自己在話尾音落下的一瞬間，腦子裏都只充斥著一個念頭：就是陸飛揚害的。

酸難以抑制地漫過的腔、涌的鼻間、沖上的眼睛，柳思蘭對陸飛揚到離奇地憤怒。

陸飛揚的黑眸沉靜。

他重新握住的腳踝，試圖平復不自覺間的發抖。

柳思蘭想掙扎。

陸飛揚的手掌順著的小往上捋，眨眼間箍到的腰上，在柳思蘭的毫無防備之下，拉下了池水中。

噗通，水花四濺。

溫泉水的暖意瞬間過皮蔓延至柳思蘭的四肢百骸。

陸飛揚摟在他的前，微垂著眸，淡淡說：“嗯，是，是我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