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蘭剛結束和方夢的通話，陸飛揚便在耳邊輕嘲：“周末一大早的，就忙得不可開。”

柳思蘭輕笑，回復信息給方夢，商量更改見面的地點。不想再讓陸飛揚知道的行蹤，尤其是在這種敏時刻。

電話那頭的陸飛揚，聽到要改地點，輕哼一聲：“柳思蘭，周末一大早，你這是在逃避我？”

柳思蘭頓了頓，沒有直接回復，而是打開手機搜索“狗的年齡如何換算人的年齡”。搜索結果讓尷尬不已，不低聲念出：“狗的兩歲，相當于人類的二十三歲。”

陸飛揚在旁邊輕笑：“二十三歲好歹年了，難道你還希它才兩歲？”

柳思蘭懊惱自己的深夜意志不堅，問：“它有沒有發qing期？”

陸飛揚沉默片刻，回答：“早做過絕育了，看都看了，你現在能怎樣？”

柳思蘭扶額，是啊，能怎樣？只能默默記住，絕對不要再有下次。

陸飛揚又補充了一句：“要查就查準一些，拉布拉多犬和其他狗的換算方式不一樣。”

柳思蘭替換關鍵詞再次搜索，這次的答案更讓震驚：“新研究勾勾年齡公式，尚在賣萌的兩歲拉布拉多犬，相當于人類的四十二歲，已經進中年了。”

柳思蘭無法接這個結果，側看著后座裏睡的圈圈，蹙眉問陸飛揚：“它是多大的時候開始跟著你？”

陸飛揚淡然回答：“兩個月。”

“有沒有照片？”柳思蘭想看看它兩個月大時的樣子。

“沒有。”陸飛揚的語氣冷淡。

柳思蘭心裏有些不舒服：“所以圈圈原本是你和視頻裏那個人一起養的？”

陸飛揚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柳思蘭，你在吃醋？”

柳思蘭瞪他一眼：“吃什麼醋？你當著你床伴的面，和其他人講視頻，我就不能提醒你一句，請記住我們的約定。”

陸飛揚冷哼一聲：“我和一個不在宇宸的人，能怎麼違反和你的約定？”

柳思蘭雙手抱臂，眉眼冷落：“陸飛揚，我警告你，我要是莫名其妙為足你和其他人之間的小三，我不會放過你。”

陸飛揚反問：“柳思蘭，我要是和有點什麼，能直接當著你的面通視頻？”

柳思蘭冷笑：“您的車技不是一流？”

陸飛揚別有意味地回答：“嗯，我的車技一流。”

柳思蘭臉頰升溫，意識到他是在玩一語雙關，故意曲解的意思。

陸飛揚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態度：“柳思蘭，你長點腦子，我要是和有點什麼，能直接當著你的面通視頻？”

柳思蘭心裏刺得慌，但還是說：“你這麼不要臉的人，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這樣來假裝你坦坦。”

陸飛揚突然剎車，柳思蘭嚇了一大跳，驚嚇讓恢復了理智，理智地提醒他：“陸飛揚，你別瘋行不行？這樣很危險？”

陸飛揚側，一只手臂枕在方向盤上，微瞇著眼，一副混得要命的表：“現在知道危險了？”

柳思蘭憋屈得肺都要炸了：“請你繼續開車。”

不明況的圈圈鉆來前面，像特地從睡夢中醒來，當他們倆的調解員。

陸飛揚瞥它一眼，轉回，沉默地重新啟車子。

柳思蘭抱住圈圈的腦袋，也不再吭聲，心裏有點害怕，因為陸飛揚把車速提升了。

車子穿梭于濃霧之中，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忍了五分鐘，柳思蘭實在忍不住：“陸飛揚，請你開慢點。”

出口后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抖的哽咽。

圈圈嗷嗚一聲，似在幫忙安的緒。

陸飛揚倒有聽進的話，加速先前的緩慢模式。

柳思蘭的放松了些，低垂頭顱，靠在圈圈的腦袋上。

剛剛網頁搜索時，后面還有另一句話：“不管公式計算的結果如何，相對應的人類的生理年齡，并不能代表狗狗自的行為習慣。所以狗狗怎樣就怎樣，別去想換人類該多歲。”

圈圈是狗，狗的年齡，它就是兩歲，會很帥也能很可、擁有無限治愈能力的小公主。

陸飛揚倏地丟出一句話，不帶緒：“圈圈是和我通視頻的那個人送我的。”

柳思蘭應聲抬頭，看到陸飛揚側臉在窗外濃霧的映襯下，宛若炭筆勾勒出來的。

在這之后直至回到市區裏，他一句話不再講。

柳思蘭卻在這一路的安靜中，心思千回百轉。

進市區后，陸飛揚直接送去心理咨詢室。

他還真是行派。昨晚剛提醒復查，今天也不問問有沒有其他安排，就擅自幫做了決定。

——復查……復查啊復查。柳思蘭昨晚就在想，需要復查，他如果于抑郁癥的鞏固期，是否也要復查？

而如果沒聽錯的話，零點時分，陸飛揚掐斷視頻電話時，澳洲的那個人講的最后一個字，是“fu”，與“復查”的“復”同音。

那麼，會不會就是復查？

如果就是復查，也就是說，澳洲那個人知道陸飛揚的抑郁癥？

柳思蘭陷新的心梗。得多親的人，才能被陸飛揚允許知道他的抑郁癥？連陸飛揚的狗子都是送的……

“喬小姐。”醫生的聲音拉回柳思蘭的思緒。

“對不起。”柳思蘭道歉，記起自己還在咨詢室裏，等著醫生給做復查。

……等等，醫生？

柳思蘭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

那個人，該不會是陸飛揚在澳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