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鷗猛地剎車，車在驚愕的目中穩穩地停在了路邊。疑地看著邊的柳思蘭，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怎麼也……”

柳思蘭輕輕轉過頭，眼神中閃爍著一驚訝，回答道：“什麼‘也’？就，我一個同事前陣子也懷孕了。”眉頭微微皺起，嚴肅地追問，“你們辦事的時候陸飛揚著呢，沒做措施嗎？還是你們計劃懷孕的？”

“怎麼可能計劃懷孕？”柳思蘭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們每次都做措施的，否則再難也絕對不辦事。上次不還特地跟你到酒店裏取東西。”

“什麼時候懷的？”歐鷗此時此刻的姿態儼如一位經驗富的家長，“懷多久了？你什麼時候發現懷上的？怎麼確認懷上的？陸飛揚知不知道？”

柳思蘭娓娓道來：“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懷上的，不知道懷多久了。這個星期剛發現的，用了兩次試紙確認的，我的也不太舒服有一些反應。我還沒告訴陸飛揚。”

歐鷗接著問：“沒去過醫院做檢查嗎？”

柳思蘭搖頭：“被柳川和大炮盯著，我哪裏敢去做？那天雖然跟著墨軒韻去醫院，但也只是簡單地用試紙確認了一下而已，驗和尿檢我都沒去做。”

“那你現在去醫院是要干什麼？”歐鷗追問。

柳思蘭吸了吸鼻子，沉默片刻后，終于開口：“我……我不知道。”

歐鷗輕嘆一聲，攬過柳思蘭的肩膀，輕聲安道：“這樣吧，現在去醫院先做個詳細的檢查，再慎重考慮要怎麼解決。就算你不要這個孩子，也不是說不要就一定能立馬做手終止妊娠的，首先條件得合格。先聽聽醫生怎麼說吧。”

柳思蘭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同來到醫院，歐鷗陪著掛號、開單、做化驗檢查。比起那天自己在鎮上的醫院磕磕絆絆地找去婦產科又難為地四詢問護士，柳思蘭很佩服歐鷗：“你怎麼好像特別悉流程？”

包括來醫院之前在車上，歐鷗似乎對于流產手也小有了解。都是這兩天查了資料才稍稍知道況。

“啊？來醫院不都差不多的流程？”歐鷗用大驚小怪的表揶揄，“不過不清楚流程是好事，說明你平時沒病沒災，很來醫院。”

“怎麼你難道就經常來醫院？”柳思蘭反問。

“那確實比你來的多。”歐鷗笑，“我沒跟你講過我經常送我喝大了的同事來醫院洗胃噢？”

柳思蘭恍惚記起，歐鷗當年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經常有酒局，拼的全是酒量，的同事領導一個個喝起來都不要命的。

之后就是等化驗結果。

護士告訴們，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

柳思蘭便不回家了，就留在醫院等，和歐鷗兩人到醫院的花園裏坐了會兒。

作為宇宸市最大的公立醫院，這裏的花園很大，分為三個圓形小廣場滿足不同的室外活。

柳思蘭對醫院的這個花園是悉的，喬梧桐昏迷的那幾年便住在這家醫院。

住院部的大樓，大多數病房的窗戶面朝花園的東側廣場，喬梧桐當年的病房亦如此，每回來探視喬梧桐，和喬梧桐聊天時，就經常通過窗戶給喬梧桐描述樓下花園的況，還單方面跟喬梧桐流過醫院這個花園的設計。

幾年過去，最大的變化就是從前的健康教育宣傳欄與時俱進地改了電子屏的形式，實時滾態信息。

歐鷗看出一路都在觀察什麼，直搖頭：“您還真是走到哪兒都犯職業病。有我這麼個貌如花的人在你邊，你的注意力竟然不是集中在跟我多聊聊天？”

柳思蘭挽歐鷗的臂彎：“我錯了。”

歐鷗寬宏大量原諒，和在空置的木質座椅坐下。

逐漸高升的太恰巧只能照到們的上為止，既不會因為周遭的低矮灌木到涼，又不會太曬。

柳思蘭依偎歐鷗的肩膀，盯著不遠的亭子裏有隨家長前來探親朋的小朋友。

裝玉琢的小朋友在一旁愉快地玩耍，大人們聊天的同時也看著玩耍的小朋友，畫面莫名地令人到治愈。

“……歐鷗，你的想法沒變是嗎？”柳思蘭鈍鈍開口，“現在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想要丁克？”

大學期間有一次聊天，歐鷗闡述過對自己未來生活的構想，就是永遠和的對象過二人世界，不要小孩的足。

這幾年歐鷗邊的人來來往往無數，別說小孩，連男朋友，柳思蘭都沒見為誰停留過超過半年的時間。

問出口的時候，柳思蘭其實有答案的。

歐鷗的答案也的確如柳思蘭所預想的：“嗯，沒變。”

“你的想法難道變了嗎？”歐鷗帶著若明火的笑意。

的想法嗎？柳思蘭回憶。曾經的想法就是規規矩矩又簡簡單單。

談一段安穩平淡又細水長流的，順其自然地步婚姻，過幾年的二人世界，等兩人的事業均穩定下來，就計劃要孩子。

如今，不僅談的對象不符合的標準、談的不符合預期，連孩子都來得極其突然。

從和陸飛揚糾纏在一起開始，的人生便開始逐漸不控制地偏離軌道，直至現在，這個孩子的到來，好像令的人生徹底軌了……

歐鷗歪過頭，腦袋挨著靠在肩膀上的腦袋，問：“琪琪，如果不考慮任何客觀條件、不考慮任何外界因素，只從你的個人主觀想法出發，你老實回答我，你其實是舍不得這個孩子、想留下這個孩子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