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牵,信笺捅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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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遠自從下定決心,便如同換了個人。不再過問西院的瑣事,亦不再踏那片曾經充滿歡笑和爭吵的地方。樂風迅速地為西院尋來了一位手藝湛的廚師,盡管月亮門的封鎖尚未完,但西院與人世已逐漸斷絕了接。
裴翠琳無需再為裴思遠日復一日的烹飪,夏晨軒也不再擔憂瑞璟會跟隨裴思遠離開。閻氏則將全部心力投到了夏晨軒的婚禮籌備之中,為了彰顯府上的排場,特意從牙行購了四名丫鬟、兩名仆婦和兩名小廝。打算在婚禮過后找個借口將這些人賣掉,以此來節省一些開支。
隨著人手的增加,西院變得熱鬧起來,然而這份熱鬧卻與瑞璟無關。被迫屈服于夏晨軒的威之下,日日在自己的院子裏默默忍,唯一的寄托便是等待兄長的來信。深知,只有等到兄長的消息,才能知曉自己的下一步行。在這之前,只能選擇偽裝順服。
夏晨軒對瑞璟這幾天的表現到非常滿意。府中新增了人手,他也不再讓瑞璟分擔家務。每天下朝歸來,他都會去瑞璟的院子裏坐一坐,試圖恢復兩人從前的甜。瑞璟依著他的話,該笑則笑,該接話則接話,該驚訝就驚訝。
然而,那雙曾如鹿眼般清澈靈的雙眸,如今卻如同蒙了塵埃的鏡面,失去了往日的彩。夏晨軒并未注意到這一變化,只要每天回到家中,見到瑞璟乖乖地等待著他,心便到十分滿足。
他要的是瑞璟永遠留在他邊。
這樣的平靜持續了數日,直到夏晨軒婚禮前的兩天,風波再次掀起。
宋靈綺花最后一次來府中檢查婚房布置時,發現瑞璟獨自住在一個院子裏,且這個院子正巧與夏晨軒的院子相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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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靈綺花對此極為不悅,認為瑞璟既然只是使丫頭,便沒有資格獨自用一個院子,應該和其他使丫頭一起住在下人院中。夏晨軒對此卻不同意,他從未將瑞璟當作使丫頭對待,更不愿意讓瑞璟離他太遠。
宋靈綺花見夏晨軒不松口,轉便要離開:“既然你不同意,這門親事就當我沒說過,后天你也不用去迎親了。”
閻氏一聽,立刻慌了神,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耽誤了兒的婚事,于是拉著宋靈綺花好言相勸,又命令夏晨軒必須按照宋小姐的要求去做,否則會以死相。
夏晨軒無奈,只得讓宋靈綺花先行離開,并表示自己會想辦法讓瑞璟搬出去。
宋靈綺花見好就收,臨走時,留下一句狠話:“明天我讓人來看,如果你騙我,我會讓你為全京城最丟人的新郎。”
閻氏一聽,更加焦急,不停催促夏晨軒去找瑞璟商量。
夏晨軒猶豫再三,終于來到了瑞璟的院子裏。
宋靈綺花的聲音那麼大,瑞璟在院子裏已經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見到夏晨軒過來,立刻問道:“你不是說即便你娶了宋小姐,也不會讓我半點委屈嗎?現在這算什麼?”
夏晨軒沒有回答的質問,而是拉著進了室,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
信封是空白的,沒有標注收信人和寄信人,瑞璟的心卻狂跳不止。攥著信封,抖著問:“誰的信?”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夏晨軒笑著說道。
瑞璟深吸一口氣,握住信封。懇求道:“晨熙,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讓我自己看?”
夏晨軒溫地拍了拍的頭,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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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瑞璟掙扎著呼吸,終于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從中取出薄薄的一張信紙。
信封和信紙一樣,沒有抬頭也沒有落款。然而瑞璟一眼就認出了那悉的字,正是出自兄長之手。
只看到“吾妹安好”四個字,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緒,哭出聲來。
夏晨軒站在門外廊下,聽著裏面的哭聲從微弱到宏大,從抑到失控,從斷斷續續到撕心裂肺。他的心也隨之起伏不定,對瑞璟的憐惜、愧疚織在一起。
瑞璟這個可人的孩,本應被人捧在手心裏呵護,若非有些不得已的事,他實在不愿意欺騙。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到達頂峰,一切皆可實現。
夏晨軒在心中默默發誓,總有一天,他會給百倍千倍的補償。
又等了一會兒,直到裏面的哭聲漸漸平息,他才走回室,將哭得雙眼通紅的瑞璟抱在懷裏。
瑞璟沒有反抗,此刻的,確實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兩人相擁,過了許久,瑞璟才啞著嗓子說道:“晨熙,謝謝你。”
“傻姑娘,跟我客氣什麼?本就是我對你的承諾。”夏晨軒輕拍的后背,聲安,“這才只是開始,等我有了基,定會為你父親翻案,讓你和兄長團聚的。”
瑞璟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夏晨軒繼續說道:“如果你想給兄長回信,我可以拜托宋世子用國公府的飛鴿為你傳書,不出意外的話,幾天就能送到兄長手中。”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瑞璟眼中重新燃起了希的。
“當然可以,但前提是我和宋小姐能順利親。”夏晨軒說,“剛剛你也聽見了,說如果我不同意你搬到別的院子,這親事就要作罷。”
瑞璟的一僵,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所以,你這個時候把兄長的信拿出來,就是為了讓我乖乖搬出去嗎?”瑞璟目如炬,直視夏晨軒的眼睛。
不等夏晨軒回答,又追問:“你是不是打算留到親當天再給我,以防我心有不甘破壞你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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