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晨曦的眉頭鎖，目迷離，仿佛陷了深深的沉思。知道，自己現在的表一定十分奇怪，因為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論調。

皇族，向來以儒家思想為立之本，講究仁義禮智信，而今日，子軒卻在弘文館中提及了道家學說。這讓不想起了從前阿耶株連楊采全族的事。

那時候，曾為那些無辜被牽連的族人到不平，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奈。認為，阿耶的做法太過殘忍，沒有給那些無辜的人一個公道。

貝晨曦暗自想到，原來在為帝者的心中，那些人或許和芻狗沒什麼兩樣。他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本不重要，而他們的死，卻可以震懾他人，這就是他們的命帶來的作用。

周圍的雷憶馨、貝鈐、周悅晨酒三人不約而同地朝臺上看去，他們雖然年，但也到了貝晨曦心中的波。

貝鈐微微歪頭，有一瞬間疑的樣子，但很快恢復了尋常。雷憶馨的眼神裏出一擔憂，但也很快收斂了回去。而周悅晨酒則是滿臉懵，不知道公主又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子軒繼續說著：“這僅僅是老夫的一點拙見，殿下若覺得不對，也是自然的。畢竟人的經歷不同，所理解的圣人言自然也不相同。”

貝晨曦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總覺得，生命的價值都是珍貴的，應該得到敬畏。然而，子軒今天所講的容，卻讓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產生了搖。

午時散學，貝鈐三人圍了上來，關心地問道：“表妹，你狀態似乎不對勁？難道中堂有人敢欺負你？”

貝晨曦連忙搖頭，總覺得自己這個頭要是搖慢一點，中堂的那群學生就完了。

“沒人敢欺負我。”答道，“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麼皇家要這樣對待那些無辜的人。”

貝鈸、雷憶馨、周悅晨酒三人對視一眼，似乎也沒明白貝晨曦到底在想什麼。

午后的灑在貝晨曦的臉上，默默走在回宣室殿的路上，心中充滿了疑與困。

阿耶擔心地低聲詢問：“怎麽了？難道中堂有人敢欺負你？”

貝晨曦連忙搖頭：“沒人敢欺負我。”總覺得自己這個頭要是搖慢一點，中堂的那群學生就完了。

“我......就是覺得，生命都是寶貴的，為什麼要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這是不是很殘忍？”

阿耶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初兒，你要知道，一切的政策都是君王的工，而不是約束自己的繩索。科考可以只學儒學，但是為天家公主，你卻不能被一種思想錮了，而是要多聽百家之言。”

貝晨曦愣愣地點頭，明白了阿耶的意思，但心深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第二章：新侍的降臨

貝晨曦這天正常地從弘文館散學回來。一個穿著太監服的小男孩被蔣公公牽著走進來。

“請大公主殿下安。”蔣公公的聲音和稚的聲一起響起。

小男孩雕玉琢，穿著太監服，卻半點不像太監，跟角扮演一樣。

“這是？”貝晨曦疑道。

蔣公公歎了一聲：“當年殿下出生的時候，您的生母祁氏將一男嬰調換為皇子。陛下憐其才降生人世，未有誅殺，賜他做殿下的宮侍。現在瓏守已經三歲了，也到了能伺候人的年紀，該來侍奉殿下了。”

貝晨曦迷茫了一下，才想起來被祁氏換來的假皇子。

這日子一天天的太忙了，都要忘了這個渣男了。

嗯......

和差不多大的小孩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裏，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干。

是渣男......嗎？

是吧？

“瓏守？是他的名字嗎？”貝晨曦問道。

“是的，殿下。”蔣公公答道。

等等，貝晨曦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是太監嗎？”

驚恐地問道：“才三歲就閹掉了？”

蔣公公失笑道：“不至於的，殿下。要真正的太監，還要等他再大些，那兒長出來了。”

“三歲就閹......”

“確實有些離奇了。”蔣公公走了之后，貝晨曦圍著自己新出爐的小太監轉來轉去。

這原著裏的渣男反派啊。

原著是男主視角來的，也沒寫副cp是怎麽的。假皇子和男主長大以后，雖然祁氏因為生下皇長子就立后承諾被封后。但暴君阿耶并沒有把太子之位直接給嫡長子，而是更屬意原男主。

好吧。

雖然兩個都不是他親生的。

貝晨曦為原著裏的皇帝默哀一秒，剩下的時間用來笑。

兩個年長的皇子爭權奪利十分兇猛。而原著裏對這原和假皇子這對副cp的描寫，非常奇怪。他救下了陷囹圄的原，男主本以為他的兄長終于開了竅。

卻發現本不是那麽回事。

原在王府的地位很低，也很沒有存在。結果有一天被祁皇后殺了，假皇子突然就像是深種了一樣回心轉意、痛不生的。

渣男最后順藤瓜查出當年換子的事，公布了自己的世，和祁皇后同歸于盡。男主都驚呆了。

和他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噶得也太容易了吧......

得來全不費工夫。

對于這一點，貝晨曦就很奇怪。人活著的時候為什麼不在意呢？

孩子死了你知道了，鼻涕流裏你知道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