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宋瀾海的聲音低沉，制止了沈梓坐起的沖。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目穿房間的昏暗，落在那扇虛掩的門口。

沈梓仍舊保持著側臥的姿態，心跳加速，仿佛時間的流逝都變得緩慢。自從三年前那一夜，兩人同床共枕后，沈梓便再也沒有在月京城如此親近過他。這份親近，仿佛做了一場夢，醒來時，連夢境都變得模糊不清。

宋瀾海沉默了良久，終于開始解他上的裳。沈梓看著他的作，心頭的張愈發難以言喻。記得，他們之間的最后一次親，是在翔宇的一間小屋裏，那時他們還是兩個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年，如今再看，卻像是一場遙遠的回憶。

夜幕低垂，屋沒有點燭火，一片漆黑。唯有宋瀾海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裏回。沈梓知道他此刻無法立刻睡，但他的歸來，至讓的心安定了一些。皇后的病似乎有所緩解，這讓的心頭多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份平靜并未持續太久。黑暗中，宋瀾海突然打破了沉默。

“鈴蘭。”

這兩個字，在沈梓聽來，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讓心頭微微一震。

“嗯？”輕聲回答，聲音中帶著一難以言說的緒。

“我何時才能真正擁有你，一個無需顧忌，無需擔憂完整的你。”宋瀾海的聲音有些哽咽，“你能否，至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給你，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

沈梓的心頭涌起一暖流，卻也隨之而來一陣酸楚。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宮裏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宋瀾海沒有回答，只是將摟得更，“我想要你我，像我你一樣，把我的心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哪怕你需要時間，我也愿意等待，只要你說一聲愿意，我就滿足了。”

“鈴蘭，我是一個人，我不是沒有的石頭。這些年，你知道我過得有多艱難嗎？你讓我你又恨你，卻從未告訴我如何放下你。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

他的話越來越快，緒也越來越激。沈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終于還是悄然落下。

“鈴蘭，我很害怕，害怕邊所有人都離開我，害怕到最后，連你也會離開我。但是，你答應我，好不好？至，給我一個機會……”

就在這時，沈梓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是一種苦而帶著淚水的笑，“你又在諷刺我呢？”

“不是。”宋瀾海的聲音有些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

“你就說我是騙子吧，正常人誰會把一個騙子放在心上這麼久。”

“鈴蘭，你說得對，我是傻子。”宋瀾海的話裏帶著一苦笑，“但你不是，你是個聰明人。”

他的話音剛落，沈梓就笑了出來，“那好，我說你傻，你就傻。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是傻子？”

“鈴蘭，如果你覺得被拿住了，那不是因為我聰明，是因為你心裏有我。若你心裏沒有我，心中無，你就不會有這種覺。”

沈梓的心頭泛起一陣漣漪，他的話就像是一杯苦的酒，口辛辣，卻越喝越覺得其中韻味無窮。

轉過去，背對著他，宋瀾海沒有強迫，只是從后溫地抱住了。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的擁抱，這是他們之間最深的聯系。

“不著急，你明日再給我答復。”宋瀾海的聲音在沈梓的耳邊響起，“你先睡吧。”

沈梓的心中仍舊有所猶豫，但還是閉上了眼睛，試圖讓自己進夢鄉。他的呼吸聲，就像是一首搖籃曲，一遍又一遍地哄著睡。

不久，宋瀾海的呼吸逐漸平緩，聲音也變得輕。沈梓聽著，也漸漸有了睡意。的心中充滿了疑，但知道，今晚的對話，將深深地烙印在的心中。

想知道，宋瀾海口中的“他們為什麽會離開他？”的答案。想知道，皇后的病背后到底藏著怎樣的。但也知道，有些答案，只能等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