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之前的生活就是如此

齊璐早在我站起來時就覺得不對，趕走下講臺查看。不是太敏，而是一個高長的男孩子，站起來都打著晃，況能好到哪去。“你們先上自習，班長管一下紀律。”說完便拉著我走出教室。

齊璐雖然年輕，人也長得漂亮，但卻因為教學手段了得，也能將學生管理得服服帖帖。教室雖然因為我慌了一波，馬上又恢復了平靜。

醫院，我面蒼白，躺在急診的病床上，手上連接著點滴，實習醫生正在細心理著我的傷口。主要的傷口不深，但卻被劃得很長，另外還有一些細碎的傷口，都是被破碎的玻璃渣劃傷，有些已經結痂，卻依舊目驚心。

齊璐皺眉，等待醫生理完傷口，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遭遇霸淩了？”

我半眯著眼，忍住不是開口：“不是，只是不小心。”

齊璐盯著我的臉，同我的遭遇，也因為如此更加看重這個學生。自任教以來，便從其他老師口中對我有所瞭解。孤兒但績優異，為人磊落大方，並不因為世就窩在悲哀之中。世道越是艱難，命運越是不公，我反而更加迎難而上。寧同一高的學生，大多都是溫室裏養的花，而我是拔生長的樹。

“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可以隨時跟我說，我會替你理。”

我點了點頭：“謝謝老師。”

齊璐搖頭。本來就是齊家的千金，大學期間就已經拿下了金融和英語的雙學士學位，在寧同一高任職英語老師，也僅僅是英語專業需要實習經歷罷了。在的時間不會太長，隨手理一樁霸淩的事對來說易如反掌，畢竟齊家在一世的地位高居龍首，除了幾個世家在，無人撼。

“林哥，你怎麼樣了？”就在齊璐思索之時，一個紮著丸子頭的俏麗孩急步走進診室。看見，我微微撐起子，有些詫異：“冰之，你怎麼來了？”

沈冰之還套著初中的校服，背著水洗得發白的書包，即便是這樣樸素的裝扮，也難掩清冷的氣質。到齊璐好奇的眼神，我解釋道：“這是我一個孤兒院的妹妹，才讀初中呢。”

齊璐頓時出了恍然的神：“我想著你的況還是要找人照料，就打給了你資訊上的聯繫方式，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個小妹妹。”

我微微一笑：“麻煩齊老師費心了。我們院長婆婆年紀大了，不方便走，估計就派來了。我們沒有父母，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彼此互相照料，對我們來說，也已經像家人一樣了。”

沈冰之點了點頭，對著齊璐嚴肅道：“老師放心，雖然我年紀小，但也一定能照顧好林哥的。”

齊璐的心頭湧上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在別的孩子還在和父母撒的時候，孤兒院的孩子們已經學著照顧比自己小的孩子。手握拳，齊璐決定增加齊氏集團的公益專案比例。

“秦林，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你有人照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連忙向齊老師道謝。齊璐微微點頭，轉離開。出了急診，齊璐就看到兩道悉的影。秦兵帶著秦關剛做完詳細的檢查，見齊璐也是一愣，隨即轉熱絡的笑容。

“齊小姐一個人來醫院，不舒服嗎？”

齊璐與秦兵還算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之間也走過幾次過場。“學生生病，我來照顧一下。”

秦兵有些詫異：“學生家長呢？怎麼不管，還要麻煩你照顧。”

齊璐一臉嚴肅：“是個孤兒，現在已經被一個孤兒院的妹妹照顧。”

聽到了“孤兒”這兩個字，秦兵下意識地扶住了秦關的肩膀：“那還真是可憐。”

齊璐垂下了眼睛：“秦小姐陪你弟弟檢查？”

秦兵點了點頭，攬住秦關的肩膀：“我弟弟昨天暈倒了，我媽怕他磕到哪里，讓我帶他詳細檢查一下。不過幸好無礙。”

齊璐點了點頭，不聲地掃了一眼秦關：“那就好。”各家名門之中都傳著一些風言風語，齊璐早就聽說秦家的事，現在看來秦家這麼敏，可能謠言屬實。

秦關當然不知道齊璐此刻在想什麼，見的視線落在自己的上，當即揚起燦爛的笑臉：“謝謝齊姐姐的關心，下周我們家舉行的慶功宴，你可要記得來呀。”上個月，秦家一個文旅標杆專案剛剛付，創造的價值超過百億，不嗅覺敏銳的人趨之若鶩。齊璐作為齊家千金自然也會到場。

齊璐錯開他的視線看向秦兵，寒暄幾句後便轉離開。走到遠，齊璐這才出不悅的神，想到秦關剛剛熱絡的樣子，心中升起難以下的厭惡。

我和沈冰之返回孤兒院，一樓的燈還亮著。看著大廳等候的影，我不眼中一熱。這一年來，我時常收到楚婆婆的短信。上輩子我一心撲在秦家人上，從而錯過了真心疼自己的人。我如今已經醒悟，這才發現原來有人一直牽掛著我。哪怕燈昏暗，但這盞燈也是為我而留。

楚婆婆頭髮銀白，上了年紀的人免不了步履蹣跚。我和沈冰之連忙上前扶住楚婆婆：“這麼晚了，您怎麼還等著我們？”

沈冰之嘟著。楚婆婆手了我兩人的頭頂，神難掩疼：“等著，當然要等著，再晚婆婆也要等著。”說完，楚婆婆又憐地看向我：“阿玲，傷得重不重？”

我握著楚婆婆的手連忙搖頭：“不重，很快就會好了。”

楚婆婆點點頭：“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夢想是去當一名軍人，不要因為這個不能實現夢想。”

我難掩眼中的淚水，裝作低頭，快速地了眼睛。再沒有比離開秦家更正確的決定了。有人將我視作契約的棋子，可也有人把我當做珍寶。我是婆婆帶過最為省心的孩子，這麼久了，早就把我當了親孫子。

“這次回來什麼都不用想，以後如果想一直待在這裏，婆婆也養得起你。”楚婆婆一輩子的都活在與人打道上，對我不告而別，知道我一定是到了很大的委屈。好在一直將我的房間留著。

我握著楚婆婆的手，堅定地道：“不回去了，以後就都在這裏。”

沈冰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父母都是為人民服務的戰士，因為任務在他3歲時離世。從小就是我將他帶在邊，我這樣表態，他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暗自握拳，沈冰之已經在心裏記下了秦家。

一夜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各自回房間睡覺。第二天，我一晚安眠，已經好了大半。雖然是休假，但是我還是起了個大早。已經快要秋季，孤兒院的菜園裏還有些菜沒能採摘。按照每年的慣例，這些菜除去孤兒院所需，其餘的都要拿到街邊賣掉，補充一些家用。

等我到菜園時，沈冰之已經帶著一群小蘿蔔頭開始採摘了。看見我，沈冰之好看的臉皺起：“你生病了，起這麼早做什麼？”

我擺擺手，擼起袖子加。沈冰之知道拗不過我，便也只能加快採摘速度。和沈冰之將菜放到小推車上，準備去路邊賣，楚婆婆已經做好了早飯。我順手拿了兩個饅頭就出門了。找了個馬路旁涼的位置，我靠在樹上和沈冰之慢慢嚼著饅頭。

馬路對面，一輛豪車緩緩降下車窗，趙雙看著我，眼眶發紅：“他這是在做什麼？”

秦珊坐在邊，一雙墨鏡遮住了臉，完全看不清緒：“應該是在賣菜吧。”

趙雙不敢相信，的兒子竟然淪落到需要去街邊賣菜。秦家可是坐擁難以數盡的家產，可秦家的孩子居然在路邊啃饅頭。趙雙的尊嚴和驕傲到了打擊。

“他之前的生活就是如此，這很正常。”秦珊的聲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