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계서職普匯公司已經一周了，這段日子，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最初的陌生，到現在的悉，他逐漸適應了這個快節奏的職場環境。

周末，周 계서早早地來到公司，他深知實習生的工作瑣碎而繁重，帶教老師沒有時間一一指導，只能給他一份模板作為參考，其他的都需要他自己去查資料、索。一旦進度落后，加班便了家常便飯。

經過前兩天的連續加班，周 계서終于在今天得到了兩天的休息。夜晚，昏黃的路燈映照在他上，投出一片溫暖而和的影。

此時，柳夢瑤正拉著他的手臂，不肯松開。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在香港旅行的趣事，最后道：“我在香港給你和都買了禮，你們肯定會喜歡的。”

周 계서沒有急著詢問禮的事，只是關心地說：“有給自己買嗎？”

“有的。”柳夢瑤回答道，“我買了一個托特包，很適合背著上早八。”

“是你喜歡的嗎？”周 계서繼續追問。

“喜歡的。”柳夢瑤笑著回答。

黎安衾和徐淮桉站在不遠，著他們低聲耳語的親昵模樣，黎安衾忍不住連聲嘖嘖：“姐姐和姐夫這個恩秀的啊，完全不顧我們死活。”

徐淮桉笑著問：“上次還拉著我告狀，怎麽變姐夫了？”

“因為他對姐姐好的，也很適合姐姐。”黎安衾回答，然后又道：“但我還是不知道他的家庭況，也不清楚他的工作前程，姐姐一丁點都不肯。”

“他們現在才多大，心這些為時過早。”徐淮桉輕聲說：“不急。”

黎安衾點頭：“也是，姐姐高興就行。”

周 계서和柳夢瑤聊了幾句，牽著走到妹妹和小舅面前，禮貌地喊人。

“聽說姐夫這兩天都在加班，還能特意趕來見姐姐，真是不辭辛苦啊。”黎安衾打趣地說。

“再忙也總能出時間。”周 계서揚回答。

公司離通關口岸并不遠，打車就能趕到。如果真的想見面，又怎能騰不出空來？

黎安衾挽住柳夢瑤的手臂，“但是現在不早了，姐姐不能讓你帶走哦，我們要回家報平安。”

周 계서原本就沒有打算帶離開。在這個時間當著家人的面帶走，總歸是不禮貌的。再則，剛剛旅行回來，肯定很累，還帶著不的行李和禮。

“我知道。”周 계서回答。

徐淮桉的車停在附近，問道：“需要送你回家嗎？”

“謝謝，不用了。”周 계서不想添麻煩。

他送他們往停車場的方向走，黎安衾和徐淮桉走在前面，周 계서看向柳夢瑤，眨眨眼睛，低聲說：“等我休息好了，去接你下班。”

他說：“不用接我，你在家陪等著就行。”

“也可以。”柳夢瑤應下來，轉而又道：“過兩天是春節，你們公司是怎麽放假的？”

“不清楚安排，我明天問問。”周 계서回答。

“問了告訴我。”叮囑道。

“嗯，肯定會。”周 계서答應道。

快到停車場，黎安衾回頭招手：“姐，上車啦！”

“來了。”柳夢瑤說完后，也了前面，見妹妹和小舅沒有看過來，踮起腳親了他下。

就像在背著長輩。

揮著手到車邊，周 계서也揮揮手，目送他們的車輛離開。拿出手機看消息，是又有新工作了。他在路邊攔車，回到普匯公司。

坐上車后，柳夢瑤看見群裏的消息是99，往上翻著看，都在慶祝自己沒有掛科，全部順利通過。

期末考試績這周陸續出來了，前兩天在香港旅行，柳夢瑤沒有來得及看。刷到群裏的消息，當即登錄教務系統，查看各科分數。

黎安衾也湊過小腦袋，關注的分數：“你考得怎麼樣？”

柳夢瑤從來不曠課，作業都會按時完，平時分高達滿分。期末考試前又認真復習了一周，最終的分數都在85分以上。

“哇靠，你真是我姐嗎？為什麽我們基因會差距如此之大。”黎安衾不可置信地盯著屏幕。

盡管沒有讀大學，但多多有聽說過，能每科及格都算不錯了。每門都這麼高的分數絕對難得一見。

“是啊，所以接下來由我給你補習，你應該是很高興的吧。”柳夢瑤笑盈盈地說。

黎安衾垮下小臉，不過沒有反駁。出去旅行一趟已經心滿意足。

柳夢瑤再次把目放回績單上，播音創作基礎的后面，寫著平時分88，期末分92。

除去試卷外，播音期末還有一場語音測試，包括即評、新聞、朗誦、模擬主持四項。但這次的績老師還沒有公布，估計要等到下學期開學。

最想看的是語音測試的績，想知道自己的朗誦有沒有進步。

回到家裏，柳夢瑤給周 계서報了平安后，先收起手機，和父母聊天。

黎父徐母正在客廳看電視，簡單的詢問了旅行的收獲后，板著臉叮囑起黎安衾好好學習，不能懈怠。

黎安衾在香港給父母挑了禮，都沒有來得及展示。聽見這番話，頓時興致全無。

黎父問徐淮桉：“今年在哪裏吃年夜飯？”

自從徐淮桉大學畢業以來，每年的年夜飯地點、過節時的聚餐地，都是由他來定時間位置，然后通知大家在群裏按時到場。

黎安衾不滿地咕噥著：“在哪裏吃都一樣。”

“你說什麼？”黎父大聲問道。

柳夢瑤清清嗓子，拽拽的手臂，黎安衾不再講話，氣悶地玩手機。

徐淮桉及時回答圓場：“我訂的廚包廂，明天會把位置和時間發群裏。”

“好，你辛苦了。”徐母笑道。

黎父又拉著他的問起經濟況，黎安衾聽著煩，起跑回房間裏。柳夢瑤和徐淮桉相視一眼，微微頷首，跟著去到的臥室裏面。

推門進去時，黎安衾正郁悶地趴在床上。柳夢瑤坐在床邊，輕拍一下的背，聲音溫：“鬧脾氣呀？”

“每年不都是這樣嘛，爸媽工作忙。”柳夢瑤安著：“吃完年夜飯，我帶你出去逛街？”

“除夕晚上都在團圓，大街上哪有人啊！”黎安衾猛地抬起眸子，眼睛都憋紅了，聲音帶著哽咽：“每年都這樣，說明每年都有錯！誰家父母不忙啊，說到底他們就是不在乎我們。”

“我歡天喜地的在香港給他們挑了禮，雖然不是我付錢的，但是我心選的啊，我挑了那麼久，他們不在意。”

“我們家又沒有富全球500強，能忙這種地步嘛？我每次回家想分件趣事，他們都不耐煩！”

黎安衾越說越氣，柳夢瑤小時候也會因此難過傷心，長大后不過習慣了。不知道該如何勸，只得順著妹妹的話說，讓發泄緒。

過了半晌，外面響起敲門聲，徐淮桉進來了。

黎安衾不好意思地掉眼淚，側過腦袋不想讓他看見。

“已經看見了，都哭紅眼病了。”徐淮桉笑道。

黎安衾立馬瞪過去：“小舅你是想氣死我吧！”

柳夢瑤不由笑起來，拿餐巾紙干的眼淚，也道：“再哭就真的不漂亮了。”

“煩死你們了，不許講話了！”黎安衾一邊泣一邊說。

徐淮桉拍拍的腦袋，無聲地安著。

他們沒有在臥室裏多待，見黎安衾緒平靜下來，前后走出去。

關上門后，徐淮桉看向柳夢瑤，不解：“怎麼了小舅？”

“你還好嗎？”他輕聲問。

“我沒事啊。”柳夢瑤笑著說：“小舅不用擔心我，我好歹都年了。”

黎安衾都覺委屈，柳夢瑤長在重組家庭，更是不必說。親生母親遠在上海，父親只重視公司，后媽哪怕有時間也只管妹妹，小舅不是親生的，還要照顧妹妹。

但自從徐淮桉接到柳夢瑤以來，都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平靜地接所有委屈，然后獨自消化。

徐淮桉以前問過，只笑著道：“爸媽給了我很富裕的生活啊。”但細細一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安的說法。

他抬起手，也安般地拍拍的腦袋。

柳夢瑤笑了笑，回到自己的臥室，先把行李箱裏的東西清理干凈，洗澡洗頭后躺在床上看消息。

周 계서回的是今晚的月亮照片，圓圓亮亮的掛在天空，很漂亮。

柳夢瑤見到月亮，會想起一起在校園裏散步的日子，第一次希假期快點結束，能夠回到學校裏天天見面。

回了話，說起自己的考試績。

周 계서：【是不滿意分數嗎？】

柳夢瑤：【沒有，我是想知道語音測試的分數，老師一直不發。】

周 계서：【現在不給應該有的道理。】

柳夢瑤：【覺是考的太差，老師想先讓我們過個好年。】

周 계서：【也可能是你們考的太好，老師忘記了這件事。】

柳夢瑤彎笑了，他好像總有辦法安到。

寒假以來，因為周 계서需要上班，所以睡得早。今晚他似乎興致特別高，陪聊到困倦，道晚安后柳夢瑤先睡覺了。

等收到對面發來的晚安，周 계서關上公司的電腦，走出大樓的瞬間，吹來一陣冬夜寒冷的風。

他突然很想柳夢瑤，但也不想再去打擾睡覺，拉外套，打車回家。

柳夢瑤隔天起床，就看見周 계서發來的阿黃和的照片，還有一條語音，是的聲音：“雅韻，你什麼時候過來啊？我最近在教阿序做菜，他天分比他爸高，讓他做給你吃！”

周 계서回的話裏帶著調笑：【只給拜年，不給我拜年？】

柳夢瑤笑道：【男朋友也需要拜年？】

周 계서回：【好像也不用，但需要拜天地。】

柳夢瑤聽懂了他的意思，彎彎角。

周 계서又道：【過年我有三天假。】

除夕需要聚餐，初一要去爺爺家，柳夢瑤說：【初二見行嗎？】

柳夢瑤：【除夕和初一都有家庭聚餐，不然我會是你在新年第一個見到的人。】

柳夢瑤：【明年吧，爭取明年是。】

周 계서：【好，依你。】

除夕的家庭聚餐和往常差不多，一桌的大菜，味道談不上多味。

長輩們詢問小輩們績怎麼樣，問徐淮桉有沒有找到朋友，問父母公司的經營況。

用黎安衾的話來說：“跟開會做年度總結似的。”

晚餐過后，們回到家裏，打開電視看春晚。黎安衾無聊地癱在沙發上打游戲，“哎，一點年味都沒有。晚餐難吃，鞭炮聲也沒有。”

柳夢瑤看到一半，忽然收到周 계서打來的電話。

“除夕快樂。”他說。

柳夢瑤笑道：“除夕快樂。”

“你在干嘛呢？”周 계서問。

“陪妹妹看春晚。”柳夢瑤回答。

周 계서低聲道：“要不要下樓再過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