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明的下午，廣播站的鈴聲響起，悠揚的生日歌旋律在空曠的走廊中回，回在每個學生的心頭。走廊裏，學生們議論紛紛，好奇地猜測著“周 계서”和“柳夢瑤”的份，有人好奇地問：“去年也是他們倆嗎？”另一個學生隨意地回答：“好像是的，去年也是這樣，他們倆告了白。”

同學們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多好奇的目聚集在柳夢瑤的上。微微一笑，轉對邊的泠霜芷說：“你去告訴們一聲吧。”

泠霜芷點點頭，輕聲說道：“放心吧，我都明白了。們聽到廣播就知道了，快去和你的‘妹夫’匯合吧。”柳夢瑤微笑著從樓梯上走下來，徑直奔向廣播站的方向。

就在這時，遠遠地看到前面不遠，一個影捧著一束花，正朝著一步步走來。加快了腳步，笑著跑過去，一把抱住了那個影。

周 계서出手臂，地抱住了，聲音裏充滿了喜悅：“一個多月沒見，怎麼又瘦了。”

柳夢瑤嗤笑一聲：“開學的事太多了，我都不知道當社長這麼忙，國慶的活也很多，我是忙瘦的，等冬天事變，就能胖回來了。”

周 계서耐心地聽完，寵溺地著的后腦勺，“看來你真的很努力地在實現我的心愿。”

“是啊，我做了很多我想做的事。”柳夢瑤笑著說道。

“那就好。”他掙開一些，輕輕地了的臉蛋，“快點養回原來的重，不然看到要罵我了。”

柳夢瑤眨了眨眼睛，“國慶我去看，已經罵過你了。”

周 계서笑著，“看來我要回家認錯。”

“是呢，你回家后不了一頓來自的教育。”柳夢瑤看著他懷裏的花，是一束郁金香、玫瑰花和茉莉花混合而的，好奇地問：“是你種出來的嗎？”

“玫瑰花是的，其他兩種我種失敗了，先拿別人的補上。”周 계서將花束遞給。

柳夢瑤接過花束，心中滿是甜，地抱住他，問：“你這次能待幾天？”

“待到下周一。”周 계서說：“周末都可以陪你。”

“好。”微笑著回答。

周 계서又問：“你和室友們約在哪裏吃飯，我送你過去。”

他們約好了共同吃晚餐，慶祝柳夢瑤的生日，周 계서不想因為這個而讓失約。

“薄荷花園。”柳夢瑤反問他：“你去嗎？”

“你和室友吃，吃完我來找你。”周 계서說：“我回一趟宿舍，看看柳曉辰。”

柳夢瑤點頭，知道泠霜芷曾經提過，柳曉辰最近狀態不太好。

在群裏發了消息，確認了時間和地點，等到薄荷花園門口時，收到了室友們的回復，直接給出了桌號。

柳夢瑤揮揮手，笑著說：“待會兒見。”

周 계서微笑著嗯了一聲，輕輕地拍了拍的腦袋，直到進餐廳，他才離開。

柳夢瑤找到了室友們的位置，們看到和大束花都開始起哄：“妹夫居然愿意把你放過來，真難得啊。”

們聽到廣播后，在群裏討論過，最后決定依然來薄荷花園，哪怕柳夢瑤要去和周 계서約會，們也當作普通的寢室聚餐。

泠霜芷說：“去年告白，今年唱生日歌，廣播社快要妹夫的家了！”

程宇軒說：“你別說，你別說，我都開始期待明年雅韻生日，妹夫會干嘛了。”

“熙璇你真不夠意思，明明提前知道，瞞著雅韻就算了，居然把我們兩個也瞞得死死的。”趙碧落不滿地吐槽。

程宇軒拿起手邊的杯子，“對不住了各位姐妹，我自罰一杯。”

泠霜芷湊熱鬧：“雅韻寶貝傷害到了兩位單姐姐，自罰兩杯吧。”

柳夢瑤笑著，模仿著們的語調，“妹妹我點冰淇淋來補償各位傷的姐姐們，行嗎？”

“行行行。”

周 계서回到學校后，回到宿舍裏找到了柳曉辰。

柳曉辰正在復習備考，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看書，連手機都不看一眼。

“你回來了啊。”他聞聲側目說，完全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嗯，最近怎麼樣？”周 계서問。

柳曉辰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搖搖頭說：“學的太累，又焦慮得睡不著覺。”

他想考本校的研究生，但盛南大學的金融系是王牌專業，就像江瀾語說的，本科能考進來已然不易，考研更是難上加難。

再則，他家并不是富貴家庭，同學們都開始實習賺錢，只有他還在耗著家裏的錢，他有特別大的力。

周 계서能看出他的緒不對，九月回校時柳曉辰就是這種狀態，一個多月過去，況愈發嚴重。

他心裏早有打算，低聲問：“你要不要朝夕？”

“啊？”柳曉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朝夕茶店，我轉讓給你，這樣你以后在盛南讀書，每個月都能有一筆收。”周 계서說得輕描淡寫，談的卻是六位數的事。

柳曉辰聽懂了他話的意思，但是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不是白白送錢給我嗎？還已經默認我能考上盛南的研究生了啊。”

朝夕茶店是在周 계서接管后才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他投了大量的時間和力才慢慢轉好，眼看著以后都是躺著拿錢的好日子，他卻忽然要拱手讓人。

“你當我是積德行善吧。”周 계서笑著又問了一遍：“要不要？”

“要啊，當然要啊！”柳曉辰說：“天上的餡餅誰不想啃一口，你直接擬合同給我簽字，我以后你大哥！”

“合同我過段時間郵寄給你，從下個月開始由你接任。”周 계서說：“大哥就不必了，以后照顧你妹妹時，把我朋友也帶一帶。”

柳曉辰滿口答應：“那必須的啊，柳夢瑤以后就是我親嫂子。”

隨即又糾正：“曉卉不是我妹妹。”

周 계서見他緒和狀態恢復不，微笑著說：“行，你繼續學習吧。”

離開宿舍后，周 계서給林煜軒發了一條消息，詢問他的位置，報了地址后，去了學校附近的蛋糕店。

他去的是去年那一家，彎腰在櫥窗前挑選蛋糕。

薄荷餐廳裏，們吃完晚餐，泠霜芷讓服務員將蛋糕端上來，上蠟燭，示意柳夢瑤許愿。

柳夢瑤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覺自己好像沒什麼可許愿的。

現在就是最好的生活。

輕輕吹滅蠟燭，室友們配合地鼓起掌來，柳夢瑤拿刀子切開蛋糕，給每個人分了一塊。

剛剛口，服務員又端著一個蛋糕過來，笑道：“您好，請問是柳夢瑤士嗎？這是一位男士拜托我們送給您的。”

泠霜芷扯著柳夢瑤的服，“妹夫妹夫，是不是妹夫？”

“如果不是你妹夫，才有問題呢。”柳夢瑤的聲音裏也是藏不住的笑意，轉頭對服務員說：“麻煩您了，謝謝。”

程宇軒說：“我有一種預，我們又會像去年那樣。”

泠霜芷想起去年吃兩個蛋糕的場景，回答道：“不是像，是已經現實了。”

柳夢瑤笑著：“那就把妹夫送來的蛋糕留著，我待會兒找妹夫解決。”

“也行。”

趙碧落看著眼前的蛋糕，羨慕地說：“妹夫真好啊，在外地工作還會特意趕回來給雅韻過生日。”

柳夢瑤、泠霜芷和程宇軒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能聽出話裏的不對勁，最后是程宇軒開口詢問的：“你和林煜軒怎麼了？”

“說不上來到底有什麼問題，他實習工作太忙，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很久不見，網上也不會每天聊天，距離變遠，變淡了。”趙碧落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笑道：“大好日子，不提他了。”

們又把話題轉移到其他事上，等結賬出門已經是兩個小時后。

柳夢瑤和泠霜芷走在后面，正在講柳曉辰考研的事，聽到一半時，發現前方的程宇軒和趙碧落站著不。

“怎麼了？”泠霜芷問。

柳夢瑤走出來后，看到周 계서站在那裏，看到后，眉眼出笑意，他旁邊站著的是好久不見的林煜軒。

趙碧落和林煜軒相視著，仿佛有無盡的話要說，周 계서也上前牽過柳夢瑤。

泠霜芷樓住程宇軒的肩膀，“好咯，我們兩個單狗走吧。”

“走吧走吧，沒天理啊。”

柳夢瑤用眼神詢問周 계서是怎麽回事，他帶著人走遠些后，才道：“他們很長時間沒有聊天，林煜軒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讓他不要逃避，直接回深城來，當面對質。”

“剛剛碧落也提到，他們的出現狀況，希今天見面能緩解吧。”

周 계서接過手裏的蛋糕，問：“怎麽沒有吃？”

“曉卉給我買蛋糕了，這個留著我和學長吃吧。”柳夢瑤說：“去朝夕茶店，好不好？”

因為不用再繞道南圖書館，也不喜歡社玩游戲，所以今年很過去，但朝夕茶店有很多他們共同的好回憶。

店員依舊沒有變，輕聲喊著“小老板”，周 계서笑著對店員代兩句后，拿著招牌茶坐了過來。

“又是蛋糕又是茶啊。”撐著下說：“學長這是真心想養胖我。”

“十九歲的生日只有一次，多吃點甜的也沒有關系。”周 계서把茶的吸管好，遞到手邊。

柳夢瑤吸了兩口茶，看向后面聚在一起玩狼人殺的學弟們，說：“我記得去年就是在那一桌，江瀾語給我們算卦，算的是。”

“現在看來，江瀾語算的還準。”笑著說。

“嗯，他說我是絕世好男人。”周 계서語氣自然地接過了話。

柳夢瑤笑出聲來：“是，聽起來算的更準了。”

他也被染地笑了起來，提起朝夕茶店要轉給柳曉辰的事：“我看他今年的狀態不好，應該是力太大，如果能有一筆穩定的收，會減輕些負擔。下個月朝夕轉給他，正巧他考研初試，希能順利吧。”

周 계서語氣裏全是對朋友的關心，柳夢瑤問：“那學長呢，你在上海該怎麼辦？”

有聽說過，他朝夕茶店后一直沒有向家裏要過錢，生活來源是靠店裏每個月的分。

“我準備投其他項目試試，上海的機會很多。”周 계서說：“我現在工作了，柳曉辰考上研也要再讀兩年，他比我更需要這筆錢。”

柳夢瑤著他，握住了他的手，輕輕地握。

他在任何方面都是最好的，是最好的男朋友，是最好的家人，是最好的朋友。

“吃蛋糕吧。”周 계서將買來的蛋糕盒拆開。

他今年買的是花束蛋糕，上了蠟燭，用火柴點燃。

“每年都許兩個愿，不知道上天會不會怪我貪心。”柳夢瑤邊開玩笑說，邊合起雙手。

“不會的。”周 계서說：“你這麽好，老天只會偏心你。”

笑著閉眼，腦海裏想著周 계서——

【柳夢瑤十九歲的生日愿，是把周 계서的心愿還給他。】

【如果神明偏我，那麽我永遠偏他。】

柳夢瑤吹滅蠟燭，給他們各切了一小塊，其他的蛋糕分給了店員和店裏的同學們，他們都非常熱，得到免費的蛋糕，喊著：“學姐生日快樂！”“漂亮學姐生日快樂！”“學姐期末不掛科，越來越年輕，生日快樂！”

柳夢瑤全都笑著應下，他們走出朝夕茶店，沿著悉的道路往場的方向走。

“你不問我生日禮嗎？”他先問。

“你回來就是最好的禮了。”柳夢瑤說。

喜歡什麼會自己買，所以收到的每個禮都是額外的驚喜。

“其實有猶豫過現在送它好不好，但是第一眼我就覺得應該屬于你。”周 계서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小盒子，他打開盒子，裏面裝的是一款戒指，“它結纏，店員說這款戒指一生只能買一個……”

說到這裏，周 계서忍不住笑了一下：“盡管知道會是營銷手段，但我還是想相信。”

戒指像它的名字一樣，微微纏繞在一起，他問：“可以戴嗎？”

柳夢瑤點頭：“可以。”

周 계서幫戴在右手無名指上，代表著熱中的，他緩緩低頭，親吻了一下右手，自言自語般地說：“麻煩你先幫我保存幾年，會給你換位置的。”

換到左手，而左手的無名指是婚戒。

柳夢瑤回答：“我聽見它說好。”

周 계서將攬懷裏，起風的夜裏，他們在校園路燈下靜靜地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