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如水，商悅涵的庭院寂靜無聲。靳雅軒踏著月，影在一瞬間的靜謐中化為一抹輕盈的影子，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之中。直到朝過窗欞灑進屋，商晨曦才收到暗衛的匯報，得知靳雅軒已經悄然離去的消息。

憤怒的火焰在商晨曦的心中迅速蔓延，手中的瑪瑙珠子在他有力的擲出之下，瞬間四分五裂。他冷哼一聲，諷刺道：“到底想要尋覓一個怎樣的如意郎君？”

靳雅軒的行蹤，商家的暗衛始終沒有察覺，唯獨對夢霏與夢華翎的往來，了如指掌。因此，商晨曦將靳雅軒的消失歸咎于夢霏上。

夢霏完全沒有預料到商晨曦會如此神速，也沒有料到自己的計劃會如此迅速地敗，按照的預想，還有兩三天的時間才是準備的大限。

“你竟然溜去曹太傅府上，告訴彬二爺，你腹中懷有他的孩子。”對著丫鬟低聲吩咐道。

丫鬟臉焦慮地著夢霏，急切地想要說服改變主意，但換來的只有堅定的目。

“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給他半個時辰的時間，否則就替我收尸吧！”夢霏咬牙關，目中出決絕。

夢霏知道，夢華翎的事只是一個特例，若是這樣的事再次發生，商家絕不會姑息。商家已經失去過一個嫡，這個庶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

心中，始終無法接這樣的命運，已經為自己鋪設了一條通往天際的青云路，只要給一點時間，一定能夠以正室的份進曹家。然而，殺豬匠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所有的計劃。

見丫鬟匆匆而去，夢霏的眼眸微微收斂，走近自己平時作畫的幾案，看著上面筆鋒拔的“正”字，修長的手指輕輕撕下。

“這商家的門風已經徹底敗壞，我又何必多此一舉？”角勾起一抹冷笑。

九姐姐心中的無奈，比任何人都清楚。父親將視為易的籌碼，而九姐夫雖然是個才子，但在那些已經名的大人面前，他也不過是浮沉的一粒塵埃。

商晨曦怒氣沖沖地闖，對夢霏的質問來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他都無法相信，那個看上去弱的十二妹妹，竟然敢如此大膽。

若是他父親得知此事，那恐怕真的會遭嚴厲的懲罰，到時候，要嫁的人，指不定還不如那個江湖草莽。

“你為何這麼做？”他低聲音，心中充滿了疑。

夢霏默默抬頭，向商晨曦，盡管的神依舊謙卑，但言語間卻出濃濃的挑釁。

多年的順從已經深骨髓，就算想要反抗，也一時半會兒難以改變。于是，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說著最刻薄的話，做著最謙卑的作。

“我為何不做？難道前方是萬丈深淵，我也要順其自然？”夢霏的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