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程輕嘆一聲，憶及當初協助東荻與南陳結盟的初衷，不過是希減自的戰損。未曾想到，東荻竟有騎墻之能，若北魏未能攻破北涼城，東荻將為南陳最為堅實的盟友，雙方的合作或許能延續至北魏覆滅。

然而，北涼城終究淪陷，已失去北涼城的南陳暴在北魏的鐵蹄之下，此刻的東荻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唯有上前分一杯羹。深知靳雅軒的，那人心眼狹小，見不得自己的桃子被人摘走。

“北魏會讓東荻吃下這塊骨頭嗎？”問道。

商景程微笑著補充道：“那可不是靳雅軒能說了算的。”事發展到如今，或許連他都沒有料到。

“大兄，我看你似乎有點幸災樂禍啊。”商悅涵狐疑地著他，總覺得他眼眸中藏著壞笑。

“自古以來，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就算結盟，我們也要為那雪中送炭的人。”商景程緩緩說道。商家自然不愿看到北魏穩穩當當地占領南陳，否則到時候世家將會被連拔起，或許世家諸君會像路旁野狗一樣，對北魏搖尾乞憐。

——讓他們在天下一統后沒有實力大干戈，才是世家們愿意看到的。

強勢的帝王是歷史車中的紫微星降世，對百姓來說是幸運，卻也是不幸；對世家來說，更是不幸。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將不幸變幸運。

在夾中求生存，這是商家千年來的世之道，也是他父親這些年來兢兢業業所做的。商景程預計得不錯，靳雅軒此刻確實暴怒無比。他手中的小幾兩天已經換了幾茬，卻仍舊被他攔腰斬斷。

“這對不要臉的父子，他們可真敢啊！”靳雅軒怒道。北魏犧牲了幾萬將士攻克北涼城，原以為會迎來息的機會，將東荻先忽悠得停戰。誰能想到他們也是不講武德的主，居然率先出獠牙，看來是他這些年太輕看他們了。

不的狗才是最狠的。

一旁的顧逸松默默地瞥了靳雅軒一眼。若是換做后者，也會選擇同樣的手段。畢竟，對帝王來說，盟約這東西，有利的時候便是一諾千金，無利的時候便是空口無憑。只是北魏此次為了攻克北涼城死傷慘重，讓他發泄發泄心中的邪火也好，免得遭罪的還是自己。

這幾日，北魏已向南陳近了好幾座城池。雖然大多數城池都風而逃，但也有不城池頑強抵抗，這讓北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如今，我們即將近靖安郡了。聽說靖安郡的郡守是秦冰寂的門生。”靖安郡作為商家的老巢，這裏的最高執政者自然要放一個最放心的人，而這個門生極有可能是秦冰寂的后手。

雖然說已經口頭有了合作的意向，但商家對東荻的態度似乎也頗為曖昧，尤其是那塊東荻的國玉。